身邊有醫師正在喊着她:“娘娘現在感覺如何?”
雖然綠意人不在裏面,但是這個醫師倒是穿的十分厚實,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甚至連整個人都基本上都隻剩下一雙眼睛,隻能夠看見他外面披上的那一件白袍。
白羽岚蹙眉道:“現在依舊是覺得十分頭疼,但是要好上許多了,不知道我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想到自己昨晚上那頭疼欲裂,以及那種快要讓人窒息一般的感覺,甚至是那出現在耳邊的,十分奇怪的,一個女人的哭聲,還帶着絲絲刺耳的尖叫,不僅如此,還是那般空靈,甚至就在耳側一般是的。
然而醫師在看了她一眼之後,這才歎了一口氣,眼神卻是十分認真道:“那是因爲娘娘之前是受到一定的刺激了,這才變成這般模樣的,所以現在要嚴格控制一下娘娘的狀況,您現在已經出現一定的幻覺了。”
他這麽提了一句之後,白羽岚這才對自己的狀況有了一定的了解,雖然昨晚光腳出門的時候,在自己腳下的冰涼快要侵入大腦之中的時候,就已經有所察覺,但是還并未做出這樣的實質性推測。
白羽岚這麽随便一提議,反而是醫師顯得比她還要糾結許多,雖然瞧不見他的臉色,但是依舊能夠才出現在醫師的神情不是很好看。
“娘娘之前應該還是受過什麽刺激,後來又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加上昨晚上在房間裏的香,也是其中的一個混合物,正好是因爲這麽多的東西混合在一處之後,反而是出現問題了,并且,絲毫不會被輕易發現,甚至可以有人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對人進行控制。”
他一闆一眼的說的這麽嚴重,讓白羽岚的心幾乎都涼了半截,這才蹙眉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會無緣無故的變成這樣?就是因爲很多種香料完全堆砌在一起,甚至還在其中形成了所謂的毒藥和緻幻劑?”
她第一個時間能夠想到的人,就是那個戲子,然而現在這般緊急的狀況倒是也不容得她多想,不能夠及時将這麽一件事情給處理掉了,到時候定然會在後面越來越難。
更何況,自打她在柳梢兒嘴中聽見那個戲子的名字,甚至知道哪些事情之後,更加難以把握。
“娘娘的确就是因爲這些,所以才會很頭疼,甚至出現這樣的幻覺,隻不過昨晚上,似乎還有人在操縱着,正是因爲娘娘這樣的緻幻劑。”
說着,這個醫師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須,這才悠悠道:“但是老夫對于這方面卻并非很是精通,要是茫然就特意爲娘娘在這方面診斷,想必也算是耽誤了娘娘。”
他這般認真的模樣,要不是因爲白羽岚知道一點什麽,還真的是要被這個人給唬住了,她柳眉一蹙,這才揉了揉額角,呵斥道:“盡管我的确是知道的,很多的醫師,在對于武學方面卻并非是很擅長,要是涉及到相關方面的診治,不曉得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您也說了,剛才你無比準确地将我的情況提了一下,你現在是連個普通的治療方面的建議也絲毫不能夠宣之于口了麽?”白羽岚這麽赤裸裸地一番質問,倒是讓那個醫師啞口無言。
他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白羽岚的那般牙尖嘴利地,正在和他對峙。
“不愧是一個年輕的丫頭,竟然還能夠在我面前這麽說話啊,你倒是頭一個。”這個老醫師大笑兩聲。
他之前的确是不打算診治這個小姑娘的,除卻因爲這個病情的确不是很好處理以外,便是他不願再和王室之中的這些人牽扯過多,這樣的教訓,要是有過一兩次倒也罷了,多了可就是自己缺心眼兒了。
思及此,他認真提議道:“不過現在我的确是不能夠給你一個準确的答案,所以現在你必須全面準備配合我。”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很是認真,白羽岚自然也沒拒絕。
她也不是什麽特别拘泥于什麽禮教之類的人,在他現在打算給白羽岚把脈,以及别的什麽測試的時候,白羽岚竟然都沒有要求什麽非得隔着一張布,或者一張紗什麽的去給她測測脈搏。
那個老醫師給她測了以後,這才頗有幾分驚訝道:“沒想到,你們皇室中人,竟然還能夠有這樣的脾性的麽?絲毫不在意這些?要是真的放在這皇宮之中,被那些人知道了,恐怕你到時候後面的路可不怎麽好走。”
他這番話又不是什麽特殊的警告,也并非個例了。
之前他就已經診治過一個皇宮之中的人,但是由于那個人隻是一個宮女,也是個女子,所以很多人都在一邊對他們要求甚高。
回去之後,沒有被一場病給搞死,反而被自己的人給弄死了,倒是出現這麽一番戲劇化。
白羽岚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是在想些什麽,隻是蹙眉道:“要真的在意,恐怕就不在意命了,皇宮裏面,還沒有幾個人能夠敢參我一本的。”
她這話倒是說的實在話,真沒有幾個能夠參她的,甚至連很多的潛在分子,都已經被葉銘庭格外強勢的一種強壓之下,給弄得沒有這個膽子了,這畢竟還算得上是一個犯得着生命危險的事情。
思及此,白羽岚不免莞爾道:“你倒也不必覺得我是什麽妖後禍國,隻是這裏的思想過于迂腐,之前我倒是也見過很多的書,都是關于醫術的,如果就連醫術都能夠管的這麽嚴格,那就沒得救了,過度的體制腐敗也會産生了。”
白羽岚不過是随便叨叨了幾句,反而是讓人上心了,老人這才歎氣道:“沒想到,你們現在竟然還能夠有這樣的覺悟,要是早在十年前,就能夠這麽想,也不至于能夠在中間經曆過這麽多動蕩,現在肯定都已經實現統一了。”
說着,老醫師從布包裏面拿出來很大的一闆東西。
白羽岚隻是隔得很遠的掃視了一眼,就已經知道那究竟算是什麽東西了。
這倒是沒想到,早在之前,她就因爲自己的眼睛,而受到過這樣的針灸,現在卻又是因爲這莫名其妙的,絲毫不曉得名字的緣故,又要受到這樣的一種針灸。
雖然這針灸的确也算得上是有用的,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的确是有些爬了這玩意兒了,紮在人的身上,也的确算是真的痛。
“忍着點兒,如果你想要快點兒好的話。”老醫師囑咐道。
但是他這般認真的囑咐,白羽岚卻還是悶哼了兩聲,這老醫師和她的父親紮針,的确不算是一樣的,這老醫師竟然能夠在她不過就是這麽一種緻幻劑的情況下,覺得渾身都酸痛起來。
更有甚者,還覺得這種身體都已經快要不屬于自己了。
大概一炷香之後,這種疼痛才能夠從她的身上完全就完全消失了,然而白羽岚的額頭上還是被這樣的疼痛給弄得濕透透的,渾身都像是在水中過了一遍似的。
“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厲害的女娃娃,竟然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夠保持一聲不吭,甚至還能夠撐到這個時候,我看你現在很是難受,都沒有出聲麽?這男人都沒有幾個受得了的。”這人說的倒是實話,然而白羽岚這會兒也沒什麽心情回應他。
她難道還要來一句,之前已經有一個人這麽說過我了,所以現在這種疼痛,都已經不算是最爲重要的了。
老醫師将藥包收了回去,又扔給她兩袋子藥,道:“等會兒讓丫鬟上來的時候,将這裏面的藥拿出去煮成一碗湯,喝了之後就好很多,估計那種夢遊的事情,也不會再出現了。”
這并非是夢遊,她那個時候根本就還是有意識的,然而卻就是按照着這樣的潛意識,就做出這些事情,甚至還能夠聽到那樣刺耳的聲音,也虧得她那會兒的心理素質倒是真的強大。
竟然在這麽詭異的情況下,也絲毫不覺得看見那些下人,都能夠害怕的不行。
白羽岚沉思片刻,這才翻了個身,身上已經好很多,那種沉重的快要起不來的樣子,基本上算是見不着了。
然而就在她下地的時候,這才看到那個老醫師正在一邊洗滌他的器具,正好還是之前給她診治的針。
“每次用完,就要進行一次消毒,我這裏的針,都用不了多久就要更換一次,聽說你認識聶青和,要是哪日你有空的話,倒是能夠讓我去認識認識這個奇才,是個不錯的青年,但是我看過他的一些資料,對于這身體外部的情況,就不怎麽了解,這可是他的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