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現在你們都成這個樣子了,那到時候他萬一在家中找你麻煩呢?畢竟在尚書府上,還算是他做主的,到時候可就是對你不利了。”白羽岚不免還有幾分擔心眼前的這個女人。
不知是因爲覺得她做法的确是超出這古代大部分女人的思維,還是因爲她的确是給她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也不必讓她能夠忙成那個樣子了。
沒料到,這位夫人當真是灑脫之極,聽聞她這麽一番話,反而是勾了勾唇,輕笑了一下,道:“皇後娘娘能夠爲臣婦擔心這樣的問題,的确算是臣婦的福氣,但是臣婦并不後悔,就算是在尚書府,我也是有一定的說話的權力的,大部分的舊人,也都是我出嫁的時候帶去的。”
難怪她現在看着竟然這麽有底氣,原來是因爲這在尚書府都是有着自己的勢力,要不然恐怕現在早就被戶部尚書給算計了。
思及此,白羽岚唏噓不已,這夫妻兩人,倒是弄得像是仇人似的,戶部尚書這在政治上面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也就算了,沒料到這就算是在自己的家中,也作風不好,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父親。
“既然如此,那本宮自然也不多問。”白羽岚就算是多問幾句,恐怕這結果也算是差不多的,倒是沒必要。
她撫摸着這玉如意,形制不僅美觀,也的确是帶着絲絲的藥味兒,這種藥味兒出現在她的鼻尖,倒是讓她心中升騰出幾分很不錯的感覺來。
就像是之前在中了那個迷幻劑的時候,突然就聞到青靈送來的那味鮮花的藥劑似的。
思及此,白羽岚不免莞爾道:“除卻這其中藏匿的,這玉如意,的确算是個好禮物,我能夠問問它還有什麽别的作用麽?似乎在我看來,這東西不應該隻有夫人說的那幾樣。”
洪清莞聽到白羽岚這番問話,便悉數和她探讨起來,之前爲了得到這玩意兒,究竟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這東西又是多麽千金難求,以至于更有傳說之中,是有個神奇的作用的,讓人神清氣爽,幾乎能夠避開大多數的迷藥和精神上的控制。
白羽岚倒是被這麽一番言論驚了一下,然而洪清莞也的确就是如她所說的那樣,隻是在她這兒待了一小會兒,便告退了。
洪清莞人一走,綠意便在白羽岚身邊沉聲道:“娘娘還是要小心爲上,畢竟也是戶部尚書的夫人,就算是這些夫人有多麽藥厭惡自己的丈夫,但是到了一定時候,萬一她們就還是選擇在最後一刻站在自己夫君身邊,那娘娘可就虧大了。”
“不僅要損失這麽多的證據,最後還可能會被倒打一耙。”綠意提醒道。
其實綠意說的這些,白羽岚也并非是不清楚,隻是在剛才和洪清莞的交談之中,倒是讓她對這個女人刮目相看,很是喜歡,所以這才放寬了不少自己的眼光。
綠意在白羽岚身邊畢竟算是待了那麽久了,何嘗不明白白羽岚現在的念頭,現在聽到她這麽一番話,不免歎口氣,道:“娘娘,難道您就忘記了之前自己栽過的跟頭麽?一個地方,娘娘就不要再栽上兩次了。”
每一次娘娘就是因爲對一個人有莫名的好感,就能夠促使她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本宮自然是清楚不過的,多謝你在我身邊提醒我,時間也不早了,先去一趟禦書房吧。”白羽岚說着,忽然覺得頭有一些暈眩。
她用手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不免蹙眉道:“可能是最近過分操勞了,所以現在有些不太舒服,應該沒什麽大事。”
綠意已經在一邊将她扶着,看起來十分擔心的樣子,讓白羽岚也有些有愧。
“最近一直都這樣,不如娘娘還是去讓太醫院的人看一下吧。”綠意蹙眉道:“聽聞最近聶青和也在不日就要回來了,要是能夠讓聶青和再看一下,奴婢就放心了。”
好歹聶青和的确算是她們的舊交,加上醫術高明,這京城之中幾乎都沒有人能夠超過,綠意自然是将這種希望就寄托在聶青和身上。
白羽岚笑了一下,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本宮便就從了你的心願,等到聶青和回來的時候,本宮就去讓聶青和瞧瞧。”
雖然她不說什麽,但是心中也有幾分忐忑,因爲這暈眩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了,上次在禦書房,她也是這般,後來聞了一下那青靈的藥,也好了不少,但是這并沒有能夠完全将人治好。
思及此,她心中不免擔憂道:“要真的是有什麽事,也能夠早一日根治。”
禦書房之中,今日的人依舊很少,但是葉銘庭依舊坐在那個地方批改奏折,他身着玄衣,上面繡着精緻的暗紋,一頭如墨的長發用一個玉冠高高束起,眉目之間倒是多出很多威嚴的感覺,倒是和之前在侯府上的時候差不多,卻更多了君王風範,也穩重不少。
白羽岚一上前,葉銘庭就轉過頭來,之前一直緊蹙着的眉頭,也在看到她的時候,漸漸舒緩了,笑了一下,道:“夫人怎麽會想到這個時候過來?”
他的語氣淡淡的,但是白羽岚卻能夠感受到其中的欣喜和疲憊。
之前一直想要和他提起來的關于那個戲子的事情,似乎都不怎麽想要說出口了。
白羽岚張了張口,最後還是轉了個彎兒,道:“聽說因爲最近災事太多,所以宮中打算辦一個祭祀的宴會,現在已經讓各部尚書那邊去承包這個宴會了?就在京城舉行?”
她這麽一打岔,倒是叫葉銘庭之前一直想要提到的事情,又咽了回去。
葉銘庭莞爾道:“的确如此,但是這很是勞民傷财,朕便打算讓這些大臣們自掏腰包,由國庫曆來承擔宴會的費用,讓大臣以他們的名義将錢财給捐出去,捐到澇災那邊,現在澇災那邊因爲夫人的提議,已經好很多。”
“夫人之前的水利工程圖,工部那邊,已經按照你的法子在那邊完全照辦了,現在倒是一切都能夠正常運轉,得此一妻,夫複何求?”
葉銘庭這逐漸放大的笑意,白羽岚都能夠看出來他心中究竟是有多麽歡喜。
他這麽一提起來,白羽岚自然也有幾分高興,道:“我隻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建議而已,至于究竟是什麽人去做,還是看工部尚書那邊的确很是有能力,在我說的那麽籠統的情況下,都能夠做到這樣的成績,若是你真的要去表揚,自然也應該嘉賞他。”
白羽岚倒不是什麽想要居功的人,隻要現在能夠幫到葉銘庭,這就已經足夠了。
葉銘庭何嘗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是在想什麽,他突兀地笑了一聲,道:“朕就知道夫人定然會這般說,所以早就想好了對付夫人的說辭。”
“一個點子如果還是這樣朝前的,必須是要有人啓發的,一旦這個啓發不夠成功,那麽無論旁人是怎麽去琢磨這件事,到底也還是想不出來,夫人既然是這未來的人,那自然就知道和了解不少關于這些的,爲夫心中很是歡喜。”
隻不過,葉銘庭還知道的是,按照她的性子,這要是沒什麽事情,估計也是不會來這禦書房的,一旦來這裏,必然是帶着什麽很多的線索,或者是其他什麽要事,但是現在她倒是一點都沒有提到。
“夫人真的沒什麽别的要說的了麽?”葉銘庭忽然提了一句,道:“爲夫知道夫人現在恐怕就是因爲心疼朕,所以打算一字都不提,但是這事情總是堆積在一處,還是要解決的。”
白羽岚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開口,歎氣道:“之前我遇到了戶部尚書的夫人,将他的貪污證據,以及這和南宮家的滅門案相關的證據,都完全帶來了,還有更多别的犯罪案例。”
“戶部尚書的确是涉及太多,爲夫自然是知道他是個什麽樣子的人。”葉銘庭的反應倒是很淡定,良久,他歎氣道:“夫人莫要被人當槍使了,戶部尚書雖然現在也是要地調查的,負罪累累,但是現在在朝堂之上,還是需要這麽一個人的。”
所以現在才不能夠在短時間能夠直接将這個人給辦掉。
白羽岚自然也是能夠想到這一塊兒的,聽到葉銘庭不過是提了幾句,便什麽都明白了,笑笑道:“我自然是知道如何分辨,既然如此,還有别的,關于那個戲子的,我和你提一下之前我在林婉兒那兒得到的信息。”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将和林婉兒見面,以及後來發生的事情,完全都給抖露出來了。
葉銘庭聽到之後,眉頭越皺越緊,良久,便沉聲對她道:“但是這件事到此爲止,爲夫希望夫人不要再随意去調查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