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可笑至極,真要有這個本事,就憑你自己來取吧!”白羽岚一聲反駁,沒成想,竟然還激起了那黑衣人的怒火。
“你這嘴倒是還厲害的很,是沒吃到苦頭。”男人的聲音陡然變大了些,怒道:“幾次三番地讓你逃過一劫,現在你可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白羽岚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個範隐一直就像是她身邊的追蹤狂一樣,甚至還一度想要殺了她,緊追着她不放,當初甚至也是他先動手的,現在倒是能夠将所有的仇恨都轉化到她身上來。
範隐的确是不分青紅皂白之人,現在更像是逗貓遛狗似的樣子,将放不放,就等着折磨她,讓她痛苦的話,此人倒是能夠得到更大的滿足感。
所以他今日恐怕早已發現她,隻是他一直都保持着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狀态,讓她以爲他并未發現,在這裏四周亂竄,好讓他能夠看笑話麽?
白羽岚越是這般想,越是覺得整件事,就是這麽一回事兒。
但是沒等她率先憤怒起來,而是淩錦率先站在她身側,一手已經按在了自己腰間的暗器上面,一隻手已經擡起,将白羽岚護在背後,臉色一變,嗤道:“沒想到,你竟然從當初一個風流京城,既負盛名,又還勉強算是根正苗紅的才子,變成了現在這麽一個鬼樣子。”
淩錦對于這個人,心中可是有些作嘔的,且不說他早已知道關于娘娘的很多事情,都是他搞出來的,更有此人早已變得蛇蠍心腸,歹毒萬分。
他已經不管是哪一個國家,抑或是地痞流氓了,隻要是能夠和娘娘作對,或者是皇上的死對頭之類,那就是他的朋友,他就會聯合他們,甚至是配合他們。
這樣的作爲,的确是叫人看不起。
就算是心中想要那份自尊,恐怕都沒人能給,就這樣,還能夠一直在妄想着,有朝一日能夠得到所有人的尊重,甚至想要讓皇上和娘娘忏悔,這才能夠結束。
真的已經是一個瘋子了。
“你想要擋在她面前?”範隐的神情有些微的奇怪,像是在看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旋即忽然咯咯地笑出了聲,道:“這倒是有些意思,沒想到沒了葉銘庭,還有他的走狗,能夠站在她面前,果然是如出一轍啊。”
他忽然拍了拍手,口中不知道念叨着什麽不知名的聲音,雖然很奇怪,但是讓白羽岚心中忽然感覺到一陣非常的不舒服,甚至有微微的一種惡心感,如鲠在喉,讓人反胃。
她愣了半晌,這才察覺周遭竟然湧進來蛇蟲鼠蟻,形狀有些怪異,甚至還帶着些粘液,就這麽分泌在地上,讓人看着頓時有些反胃。
白羽岚自然也不例外,她一直都很害怕這些東西,要真是什麽猛獸,指不定還能夠拿出兵器和它們對着幹,但是現在這些蟲和蛇類,她倒是有些心中忐忑。
“娘娘,您沒事吧?”似乎能夠觀察到白羽岚的臉色有些變化,淩錦不免擔心地問了一聲:“要是娘娘感覺到有任何的不适,一定要與微臣說,微臣會爲娘娘想辦法。”
白羽岚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沒,隻是覺得這些東西有些惡心,我們能不能離開此地。”
那些蟲蟻竟然像是有意識似的,開始以兩人爲中心而靠攏。
她本來是應該抽出長鞭的手,便猛地一下抽出一把軟劍,凡是稍稍要靠攏一點的蟲子,白羽岚便用劍氣将這些蟲子給震開。
“這些都是我精心爲你準備的,沒想到不等我帶着這些東西去找你,反而是你來我的地盤找我。”範隐的話語中帶着些嘲諷。
“你是不是自己蠢笨至極,否則怎麽還可能會掉入這樣的陷阱之中。”範隐哈哈大笑兩聲,道:“可真是有夠愚蠢的。”
“這些蟲子,要是真的将你們纏住了,恐怕你們兩個都很難走掉,它們會一點一點地蠶食你們的身體,讓你們的身體一點點地腐爛。”
白羽岚的臉色又是一陣蒼白,但是此時此刻,已經顯得鎮定很多,那些蟲子雖然是前仆後繼,但是白羽岚和淩錦兩人使用劍氣的時候,倒是也做的幹淨利落。
如此反複,這會兒範隐竟然沒有做出絲毫攻擊他們兩人的事情,讓白羽岚在詫異之餘,越發覺得惡心,範隐就是爲了欣賞他們在這種絕望的困境之下,低頭的窘境。
不得不說,他的确是惡趣味至極,令人作嘔,他現在的神情,就像是在說,如果你能夠在這個時候求饒,我就讓你能夠好受一點。
果不出其然,半晌,範隐就慢慢開口了:“怎麽?這樣的滋味感覺如何?要不要試着向我跪地求饒?或許我今天心情好,能夠勉強放你們兩條狗命。”
“先學一聲狗叫。”
白羽岚冷眼白了他一下,道:“你以爲就憑你這點技倆,就能夠讓我屈服了麽?”
在又一次将那些蟲子直接給擊飛後,白羽岚的臉色猛地變了一下,忽然直接從地上突然使輕功飛起,拽住了頭頂上的枝丫,這才吊了起來。
或許是因爲範隐指示的緣故,那些玩意兒竟然還沒有直接爬到那樹上來,這正好給白羽岚鑽了空子,她往上一番,便将淩錦也給拽了上去。
兩人一合計,白羽岚朝淩錦比劃了一個口型,淩錦飛快地從自己的腰間摸出來一個火匣子,折了枝丫一點燃之後,立馬就往蟲群給扔了過去。
這一連串的動作,範隐尚且還沒明白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白羽岚的臉色有幾分蒼白,那些蟲子雖然量大,但是依舊很害怕火,而且,也不知道是爲何,即便是兩人已經從地上上去了樹梢,那些蟲子依舊在他們原地的那個位置逗留。
“莫非,是靠着他們身上的一種味道?”白羽岚心中推測着說出口。
淩錦自然也是如此推測的,畢竟兩人已經在下面待了很久,或許已經沾染上一些味道,那些蟲子這才遲遲沒有退開。
甚至就連淩錦往下面扔過去的火匣子,竟然都有蟲子在旁邊一直蠕動着想要靠近。
範隐見此情況,臉色大變,生怒,趕緊地又重新吹了一遍那種奇奇怪怪的聲音,那些蟲子果然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就開始改變方向。
現在的範隐,穿着一身濕哒哒的黑衣,眼睑下有很重的淤青,看着便讓人覺得非常地猥瑣和惡心。
“趕緊走!”白羽岚立刻轉向淩錦,吩咐道。
白羽岚往前一飛奔,但是那些蛇類倒是比她還要跑的快,時不時就是一條大蛇,直接從那樹梢上掉下來,與白羽岚面面相對,張開血盆大口的時候,就被白羽岚一刀給斬斷了。
她心中同樣還憂慮正在自己背後追着的淩錦,淩錦雖然這武功上是挑不出半點毛病,但是他這個人太過于護主了,尤其是在面對着她和葉銘庭的事情上,幾乎從未妥協過,眼下這般情況,恐怕淩錦會放棄他自己的權益,就爲了将她直接給保住送走。
白羽岚怎麽可能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自己的面前。
“趕緊走!别管那麽多,這些蛇肯定有毒,要是現在受傷了,到時候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白羽岚聲音急促道。
但是現在兩人一同逃走,根本就抵不過這麽多生物的追擊。
她焦慮地頭上都在冒着冷汗,而淩錦似乎也正好和她猜測的那般,與她商量道:“娘娘,要不然,您先走,讓屬下來斷後,之前是南宮玉離斷後,讓屬下走,現在屬下隻希望将這一份人情還給娘娘!”
“現在這個時候,還說什麽這樣子的話!”白羽岚的臉色有些難看,呵斥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要是真的想死,剛才就不應該反抗,直接就交代在那裏了,多好!”
她一聲比一聲更加高,讓淩錦被罵的有一瞬間的茫然。
娘娘一直以來,可都是在衆大臣,甚至在皇上身前,十分溫柔的模樣,這種暴脾氣的時候,也僅僅隻發生在迎娶貴妃之後,現在娘娘忽然就.可見是真的氣急了。
“屬下懇請娘娘能夠離開!”淩錦一邊甩掉一條纏住自己的蛇,将蛇劈成兩半之後,同白羽岚道:“娘娘最惡心這些蟲子,現在肯定是不願意看見這些玩意兒的,如果娘娘留下來,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淩錦說的,她如何能夠不知道?但是她現在要是真的留下來了,那才應該叫做枉顧人情。
更何況,一個合格的主子,怎麽可能就這樣随意地将自己的屬下都給丢棄了,長此以往,又能夠有幾個人能夠爲她賣命!
“不行!要走一起走!難道從前葉銘庭和你一塊兒的時候,他就能夠直接将你放棄率先逃走麽?我不做這個逃兵!”白羽岚呵斥道:“現在,我才是你的上屬,你必須要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