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名何嘗不知道白羽岚是個什麽樣的性情,她總是很容易就心軟,便不願再做些強人所難的事情,雖然作爲朋友的時候,倒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但是在面對敵人和對手之時,卻總也不能夠做到如此心軟,否則到時候受傷的人隻會是自己。
“你還是把握住分寸吧,畢竟不能夠一直這麽心軟下去。”
白羽岚在客棧裏頭待了兩日,就被人催回了宮中,現在宮中因爲她再一次不見的事情,讓葉銘庭又發了幾回火氣,順帶着連對朝臣的态度都很不友好。
宮裏下了好幾次的文件過來,派了幾回人前來請,白羽岚都給婉拒了。
這次,葉銘庭直接讓十二出面,将白羽岚勸回宮中先待着,十二瞧見白羽岚現在悠閑地靠在窗邊嗑瓜子兒的模樣,一陣悠閑和惬意。
他不由得有幾分感慨,娘娘現在在這裏如此享受,怎麽會那麽容易就乖乖回宮了?
白羽岚早就注意到十二的出現,挑眉道:“怎麽了?你也是勸我回宮的?我又不是說不回去了,你們非得一直在我身邊這裏催催催,讓人覺得很是厭煩。”
十二哭訴道:“娘娘,這并非是我們有意之舉,而是皇上他一直都在強求啊,娘娘若是現在不回宮,讓皇上一直惦念着,到時候皇上肯定會責怪我們的。”
白羽岚将瓜子兒一放,站起身,朝十二-逼近,擡高了下巴,道:“你現在這是怎麽一回事?怎麽處處去爲皇上說情?你這麽說的話,倒像是一直都跟随在皇上身邊,是皇上的走狗了?”
雖然走狗二字很是不好聽,但是十二卻渾然不在意,依舊誠懇請求道:“娘娘,就算是被您罵我也是心甘情願,不會怨憤娘娘半個字。”
說罷,他再次哭訴道:“宮裏頭的香料都給清幹淨了,這次留下來的,絕對是沒有半分毒。”
“什麽?”白羽岚詫異道:“之前放在我宮中的香料,也都已經被清理掉了?”
那裏頭,甚至還有那個林婉兒的犯罪證據呢! 兩種香料,都是常用品。
“娘娘的宮中,已經被徹底打掃過一次了。”十二不明白白羽岚爲何這般激動,還以爲是之前的事情,讓白羽岚耿耿于懷,這才詢問道:“裏頭那些害您的東西都被清了,所以娘娘可以回”
“我不是說過了麽?那裏的東西不能夠随便亂清理,難道玲珑沒有阻止人麽?”白羽岚扶着額頭,有幾分郁悶。
這些人真是不知道怎麽辦事的,将一件事能夠辦成現在這樣子,倒是令人唏噓。
沒想到,前兩日都一直來說服白羽岚,一個人也都沒撼動她,但是今日裏,十二竟然成功将白羽岚帶了回去。
隻不過,這一回去,白羽岚就直奔那禦書房,找了半天沒人,轉身問門口站着的太監,道:“皇上呢?他現在人在哪裏?”
太監有幾分尴尬,猶猶豫豫坦白道:“皇上現在在貴妃娘娘那處,今日貴妃娘娘說是得了些新鮮的玩意兒,讓皇上去瞧瞧。”
白羽岚臉色猛地一下難看起來,怒斥道:“有什麽好看的!他該不會是相信了那個女人的謊話吧!”
她在走到貴妃宮殿的路途中,腦子裏就開始飛速地思考起來,這件事不過是一個導火索罷了,但是現在看來,這林婉兒的确是個競争對手,狠辣的美人蛇。
葉銘庭的品性她再清楚不過,自然不會随便就相信林婉兒,但若是她做出什麽不得不讓人相信的事情,這件事,就十分難以處決了。
思及此,白羽岚已經站在林婉兒的宮殿大門前,看着大門,神色猶豫了幾分,最後還是一腳踏入。
門口的侍衛見她穿的很是普通,攔住白羽岚,質問道:“你是什麽人!”
“我是皇後,怎麽,還不能夠來這裏了?”白羽岚反駁道:“在宮中做這差事如此之久,怎麽連皇後都沒見過?”
白羽岚心中窩着一股子的氣,但是現在又沒處可發,連帶着現在對侍衛的态度都要猛烈很多,甚至像是在發洩怒氣似的。
“皇後娘娘?”侍衛明顯有幾分猶豫,但最後還是強勢地站在她跟前,道:“恐怕不成,皇後娘娘乃是千金之軀,如何能夠像是姑娘這般随意地穿着一身民間的便裝,姑娘到底是哪一家的小姐,不要來這後宮重地!”
見這侍衛如此強硬,白羽岚越發火大,這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難道她作爲一個皇後,就必須要穿金戴銀,十分富貴了?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在宮中做差事這麽多年,你都不知道皇後爲人比較樸素,若非是宴會賓客,平日穿着并不是十分華麗,還談什麽自己是個盡心盡責的侍衛!”白羽岚幾近要和這侍衛争論起來。
但此舉的确不是很妥當,畢竟作爲一介皇後,若是和一個平常人在随便吵架,便是那大街上的潑婦了。
思及此,白羽岚猛地一下施展輕功,就要飛進去。
那侍衛自然是在身後阻攔,但是一群侍衛全部攻過來,卻沒有傷及白羽岚分毫,反倒是叫她突圍了,爾後,還留給一群侍衛一個笑容,道:“就這一點武功,若是真的有賊人進來,想必你們主子早就小命不保!”
那些侍衛郵件覅恩惱羞成怒,大喊道:“将這個刺客抓住!”
這門外的吵鬧聲,即便不是在大門前,在内殿都能夠聽到,葉銘庭和林婉兒自然也是不例外。
“像是夫人的聲音,我得過去看看,這外面發生了什麽事。”葉銘庭臉色有幾分難看,道:“之前不是你說的要來這裏看什麽重要的軍情?現在看來的确是騙我的。”
與此同時,白羽岚躲過身後的一群人,已經出現在衆人眼前,而林婉兒也盯在了此時此刻,随後一把從背後将葉銘庭抱住,輕聲道:“皇上,人家隻是覺得你已經很久沒有理會過臣妾了,是不是覺得之前姐姐的事情,是臣妾做的。”
“所以,所以皇上現在厭倦臣妾了,不願與臣妾親熱了。”
林婉兒一番話說得很是黏-膩,讓葉銘庭震得這渾身僵硬,他冷着臉道:“不要再靠的這麽近,否則我率先對付你!”
白羽岚一躲開人,來到這後院,便瞧見在這小涼亭裏,兩人相擁,林婉兒依偎在葉銘庭的背後,而後者似乎也沒有推開。
她臉色一僵,葉銘庭同時也推開了林婉兒,一擡頭,就與白羽岚對視了。
白羽岚自交輕輕勾起一抹笑,道:“原以爲是什麽國家大事,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種兒女情長,皇上可真是忙啊,畢竟忙的在禦書房的時間都少了,原來是在忙這個。”
說罷,她也不再退後,但眼裏積聚着一股像是立馬就要洶湧起來的風浪,将人能夠卷進去攪碎。
林婉兒都能夠感受到這一刻,在白羽岚身上的氣勢,讓她覺得心中悶得慌,又有幾分害怕。
這外面那麽多的侍衛,她都能夠不受絲毫控制,就這麽直接竄了進來。
等到白羽岚已經出現在林婉兒跟前的時候,這些侍衛才趕到了現場,看見三人的場面,默默又退了出去。
白羽岚盯着林婉兒的臉,道:“你這張臉,的确是生的品相不錯,但是這顆心.”
說着,她動手指着林婉兒心髒的方向,一步一前進,将林婉兒逼到那柱子上去靠着,冷笑道:“可真是髒!現在你是用着什麽理由将皇上騙過來的?又在這亭子裏點着什麽香?嗯?是不是想要奪恩寵?”
“後宮之中,爲何大多曆朝曆代,都是這般亂,便是你這樣的人多了,才這麽下作!”
聽到白羽岚最後一句話,林婉兒的臉色猛地一下不好看了,她怒道:“你竟然罵我下作!”
但是話一出口,便覺得不對勁兒,趕緊調整道:“你,你,姐姐,你爲何要如此說我,我并未有什麽别的心思,隻是心中思念皇上許久,這段時日,皇上總是冷落我,我才會用别的事情,将皇上引誘過來,我心中并非有任何想要對皇上不利的想法。”
說着說着,她甚至是悠悠地哭了起來,美人含淚,欲說還休。
白羽岚又連問幾句,她也不作聲,隻是輕輕地小哭着,像是在控訴着白羽岚爲何會如此兇。
見着這種一直哭哭啼啼的模樣,她也沒什麽憐香惜玉的想法。
白羽岚猛地一下扣住林婉兒的脖頸,道:“如果有一天,讓我發現你的那些動作,不要怪我手下無情,将你就地正法!”
說罷,白羽岚用力,将林婉兒弄得感到呼吸不暢的時候,便放開了。
“這次,算是對你的懲罰而已,希望不會有下次,讓我有理由可以整治你的心思!”白羽岚冷笑道。
“還有,你這庭中的香氣,也不要裝作不知道,等會兒我便會派太醫前來查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