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岚卻是變本加厲,湊到他耳側輕聲道:“怎麽?莫非是害羞了?”
葉銘庭雖然是在那一瞬間被白羽岚的舉措震驚住了,但他下一刻就反應過來,随後一個翻身,反手将白羽岚壓在書架上,湊過去,加深了這個吻。
她隻覺得自己的呼吸像是短暫地停了一下,腦子裏都是昏昏沉沉的,腰上攬上來一隻手,将她緊緊的摟在懷中,她不住往後退,抵在書架上,神色迷離。
下一刻,她便被葉銘庭懶腰抱了起來,騰空而起,掀了蓮帳,去往書房背後的房間裏。
他的吻像是纏綿的春雨,密密麻麻,對視時候的眼神,像是讓人快要沉浸其中,像是浩瀚的大海,若是落了進入,便再也爬不上來。
如春雨将歇,恰似一艘小船在銀河輕輕搖晃,破碎的月光越發朦胧。
沉沉睡去之後,她就什麽都不曉得了。
“公子,皇上說是要在外面等您用餐,公子快些起身吧。”一個小丫鬟的嬌嬌的聲音,将她從夢中喚醒。
白羽岚睜開眼,身邊竟然放着的都是些明黃色的绫羅綢緞,甚至連枕頭上都繡着龍,可見她這是身在何處。
她隻是詫異了一瞬,随後便猛地一個起身,道:“這是次日早晨了?”
丫鬟有些猶豫地回道:“公子難道不記得了麽?公子是昨日裏進的宮。”
白羽岚頭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蹙眉道:“服侍我起身洗漱吧。”
這禦書房裏面,誰不知道她是什麽人,隻不過一直因爲躲躲藏藏的事情,将她喚作公子,也好不叫外面的人疑心罷了。
“昨日倒是還有個人也來找皇上,隻不過皇上和公子一直在房中,自然是不能讓她進來,那千金怒氣沖沖地,倒是頭也不回地跑掉了,什麽都沒說,隻留下了一封簡短的口訊。”
“哦?這個女子是不是丞相家的林婉兒?”白羽岚忽然開口出聲道。
丫鬟頓時沉默了,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看這位主子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看。
“沒關系,就算是你現在不說,我也知道這個人是那丞相府的千金,不僅知道此事,還知道她過不久就要直接嫁給皇上了,要被封貴妃了。”
白羽岚雖然現在擺出一副很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是時機卻格外不适。
一番僞裝之後,白羽岚就被帶到了用餐的地方,看見葉銘庭一個人坐在原位,似乎還沒有動作筷子裏面的微薄。
她上前道:“這些飯菜都涼了,你還不準備吃麽?”
葉銘庭的臉色就像是個調色盤似的,現在又開始各種奇怪不自然了,随後等了許久,這才聽到他的回答。
他輕聲笑了兩聲,道:“嗯,是在等你,我一個人吃着也沒什麽意思。”
這倒是實話,白羽岚可記得一件事,當初負責放淩錦去管控葉銘庭的飲食作息,那會兒的葉銘庭也是和現在沒差多少,他隻有在和自己用餐的時候,才會變得很慢很慢,看起來,就像是可以爲了她做似的。
白羽岚上前一步,毫不客氣地開動道:“這上面的菜式,似乎都是我喜歡的,你怎麽一樣一樣的,能夠記得這麽清楚?”
“隻是你在的時候,就順手記了一下這些日子,想着日後可能還有些用。”
隻是沒想到,會用在這上面。
“你娶林婉兒,究竟是有什麽目的?我可不相信,你是因爲自己很喜歡一個人,才會選擇和這個人合作的那類人。”
葉銘庭輕笑着道:“夫人果然才是那個最了解我的。”
他碗筷下,一雙玉質的筷子,是半點沒動,甚至看起來很是嶄新。
白羽岚蹙眉道:“難不成,那個林婉兒這人還沒到呢,倒是我必須得先去和人家伏低做小麽?”
“最後我想說一句,如果你不想我們到時候被迫分離,那就不要對林婉兒真的有什麽想法,否則在我知道的時候,就會離開這裏。”
白羽岚說罷,忽然想到自己今日所來之事,看着這窗棂照進來的光束,莞爾,道:“我相信,你能夠做到的,你也會更好地處理使臣那一件事。”
說罷,白羽岚放下碗筷,軟聲道:“但是今日裏時間已經夠多了,我昨日夜不歸宿,我的朋友定然會擔心,我先離開了。”
看着白羽岚離開的背影,葉銘庭的臉色沉了沉,随後蹙眉歎了一聲,道:“原本,可以不必相處成這樣的。”
白羽岚一皇宮,就看見了門口的馬車,像是來迎接她的,一個白衣人站在馬車旁邊,頗有幾分不悅,道:“昨日裏就已經提醒過你,但是你絲毫不長記性,果然是今早晨才會回來。”
白羽岚聳聳肩膀,笑着道:“怎麽?難道不行了麽?又不是被你管着的三歲小孩,我自然是能夠處理的。”
就是那個林婉兒,昨日裏恐怕沒有見到葉銘庭,恐怕現在心中對她怨憤的很呢。
這樣一想,白羽岚猛地打了一個噴嚏下去。
而就在她坐在馬車上,和瓊名唠嗑許久後,剛回到自己的卧房,就有人直接帶着一個渾身髒髒的,破破爛爛的少年出現在她面前。
他看起來很是凄慘,尤其是身上還有許多被鞭打的血條痕迹,身上的衣裳也是破舊的,甚至很多鞭子直接弄破了衣服,打在人的身上。
白羽岚看着都覺得有幾分不忍心,她蹙眉道:“怎麽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來人正是容曜,他離開的時候,分明還穿着她給買的袍子,征求他的同意時候,還是那麽桀骜不馴的模樣,現在看起來,總覺得整個人都萎靡不振了。
白羽岚擡頭看淩錦,怒斥道:“這是怎麽回事?我不是說過了麽?就讓他來裝裝樣子就行了,你怎麽想到要在他的身上真的下手?他隻是一個孩子,這些事,根本就不該和他摻和在一起啊!能夠去幫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白羽岚還是頭一次沒有在一旁不認同容曜,甚至帶有幾分揶揄,這次的白羽岚,維護容曜的樣子,看在别人眼中,也是十分不同的。
“并非我要去傷害這位友人,隻是,”淩錦頓了頓,顯然有幾分猶豫,随後蹙眉道:“是因爲那會兒他自己要求這麽做的,說是如果不真的那麽做,那個慣犯怎麽會那麽輕易地相信”
白羽岚的臉色越發難看,她将容曜轉過身來,又檢查了一遍他身上的傷口,随後蹙眉道:“你怎麽會任由他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呢?”
容曜的眼睛裏像是閃爍着星星,眼睛裏都是光,就這麽直直地看着白羽岚,随後解釋道:“是我自己任性的,并非是這位大哥想要我這麽做,我隻是想着,可能這樣做之後,會讓我更有用處一些,能夠幫得了您。”
說實話,要不是看見容曜這滿身的傷口,隻聽見他方才的這番言論的話,白羽岚肯定會覺得心軟不已。
但是現在,這種風氣根本就不能夠縱容。
思及此,白羽岚歎聲道:“罷了罷了,這件事我不會這麽輕易就原諒的,但是好自爲之,我不想在看見第二遍,和我陰奉陽違。”
“這次出了這麽大的氣力,口供套到手了麽?”白羽岚詢問道。
“嗯,托您的福,這次進展的很是順利,不知道爲什麽,那兇手看見這位小公子之後,就變了一個态度,像是很震驚似的,所以後來在我們虐待小公子的時候,将一些前因後果大緻說了個明白。”
“現在我們還在觀望他後面的情況,如果沒什麽别的緣故,可能就會因此消失了吧,畢竟他将公子傷成那個樣子!”淩錦蹙眉道:“公子還有别的事麽?”
“那這是我的冤屈洗幹淨了?但是我是不是也得馬上回去了?還有些緩沖的時間麽?”白羽岚猶豫着問道。
“再給你一日吧,現在你無罪了,明日皇上會派人來接您。”淩錦說罷,沖白羽岚颔首,便轉身離開了。
白羽岚看着淩錦離去的背影,頓時覺得心情好不起來了,按理說,自己破了案,的确是很高興,但是現在這麽快又得被裝回那個籠子裏面.
唯獨站在一邊的容曜很是驚詫,他直愣愣地看向白羽岚,結巴道:“你,你是皇宮的人?”
白羽岚挑眉,看着容曜現在頗有幾分古怪的神情,道:“怎麽?難道你不應該會猜到麽?否則怎麽會有一個人有這麽大的權勢,甚至沒有幾個人敢動他,除了這一條,還有一點,你在牢獄中的時候,難道不糊知道什麽流言蜚語和别人的交談麽?”
“也該明白吧?”
容曜像是有幾分郁悶,悶聲悶氣道:“我知道,聽說将那個人抓起來就是爲了給皇後娘娘洗刷冤屈,以及将對方的勢力和計劃爆出來。”
“但是我遠遠沒有想過,你就是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