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也太亂來了吧,既然裝也要裝的像一點,他能不能夠負責任一點啊,現在這狀況,到時候恐怕也很難收場。”
就徐丞相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會相信一個帝王,在這短短的時日裏,就直接愛上了他的女兒?還是這種将人直接給囚禁在宮中的。
這表演的也太過了吧!
“奴婢這次似乎能夠理解娘娘了,前段時日裏,皇上還對娘娘那麽好,現在就始亂終棄了,果然在深宮之中本來就沒有娘娘這麽好的感情和人,那些嬷嬷們說的也不錯,這世上哪裏有個這般長情的帝王。”冬雪抿唇委屈道。
這本來應該是她的事情,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是她的丫鬟,要比她還要先委屈上了。
白羽岚撫着額角,皺眉道:“這還真是,叫人一言難盡。”
“你一直以爲,他是在妝模作樣?那萬一成真了呢?”瓊名心中不悅道。
白羽岚瞥了他一眼,并未作答,便将頭給轉了過去,心中窒悶。
當初她究竟是因爲一個怎樣的緣故,才會把事情搞成如今這般。
宮中的消息向來是傳播的最快的,在得知白羽岚可能榮寵不再之後,這禦膳房那邊都敢苛待她這個皇後了,畢竟她身後也沒有強大的娘家支持。
瓊玉現在看見她的慘狀,都有幾分想直接将人帶走算了。
這一件事沒完,另外一件又接踵而至,真是禍不單行。
剛進門的太監總管在她一個皇後面前,都能夠走的這般趾高氣昂,還真是叫人有些頭疼。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今皇後沖撞他國使臣,緻使兩國交惡.着皇後即日去白雲觀修道半月,爲國祈福,欽此!”
那太監念完,扶着白羽岚起身,道:“皇上這也是迫不得已,還請娘娘能夠體諒啊。”
說着,他在扶着白羽岚的時候,往她手心裏,塞了一張字條,白羽岚心中詫異,神情卻是不變,颔首道:“臣妾接旨。”
那太監離開之後,瓊玉便越發爲白羽岚鳴不平。
他從屏風背後走出來,道:“你真的就這麽接旨了?難道打算失敗,退到觀中清修?既然如此的話,那你當初爲何又要回來皇宮?”
“就算是他真的是做戲,現在未免也太過了!”瓊名心中氣憤道:“那個使臣是個什麽樣的貨色,難道他不知道麽?這分明就是針對你的,現在你還要因爲這或者那個登徒子,讓你去清修?什麽爛人!”
白羽岚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這還是我在你嘴裏,頭一次聽見,關于你罵人的話,怪新鮮的。”
“你現在還有心情來笑這個,怎麽不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難不成就這麽走了?”瓊玉氣憤道。
白羽岚打開聖旨,粗粗掃了一眼上面的筆迹,的确是葉銘庭的無誤。
他現在就想讓她出宮,可能出宮之後,這裏就會發生大事。
她歎了口氣,道:“恐怕是不會去的,他也沒規定是何時要去,隻讓我接到聖旨領命罷了,也沒指定是什麽時間。”
徐婉兒自住在那栖霞宮之後,便三天兩頭地去往禦書房和乾坤殿跑,每每見到葉銘庭的時候,葉銘庭也并不是很拒絕她,這讓徐婉兒倒是很高興,甚至喜形于色。
她自然知道是什麽緣故,畢竟現在白羽岚失寵,自己的父親也是朝中得力大臣,隻要那個女人不構成威脅,就沒幾個人能夠構成威脅了。
“皇上,臣女聽說皇上昨日裏,一直睡在禦書房,恐怕一直沒睡好,所以臣女特意給皇上準備了一碗湯,讓皇上不至于這麽疲憊。”
徐婉兒說着将湯放在桌案上,人倒是乖乖兒地站的遠遠兒的,絲毫沒有去看那些文案的意思。
葉銘庭笑了一聲:“多謝,有心了,朕看你現在休息的似乎也很好,不如明日裏便先回丞相府?畢竟在宮中待久了,難免落人口實。”
“臣女謹聽陛下教誨。”徐婉兒拱手作揖,很是乖巧溫順的模樣。
白羽岚要進禦書房,門口的侍衛就将她攔了下來,與之前對待徐婉兒形成天差地别的待遇。
“娘娘,現在陛下在裏面辦公,還請娘娘就不要進去打擾陛下了。”侍衛很是爲難道:“否則,陛下一定會殺了卑職的。”
白羽岚微微勾唇,道:“當真是在裏面辦公麽?方才我瞧見徐婉兒是不是也進去了,怎麽現在輪到本宮,就不行了?”
那侍衛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白羽岚憤憤道:“本宮現在難道是個罪人了麽?臣子的女兒都可以見到皇上,爲何本宮不行?”
她越說,越是憤怒的樣子,那些侍衛也不知道該如何寬慰她。
這一朝天子一朝臣,後宮裏也是一樣,風水輪流轉,當初這位在皇上的眼中,那是多麽吃香啊,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在還不是失寵了,鬼知道裏面那位什麽時候也會失寵,這位又複寵了。
“本宮知道了,不過是現在這有些人有了新歡忘了舊愛,所以甚至連見一面本宮,都覺得困難了。”說着,她的聲音甚至帶着一絲絲哽咽,像是極爲難過的樣子。
禦書房裏面的兩個人,也聽出來外面有人在吵鬧。
徐婉兒倒是率先從房間裏踱步出來,一張小臉倒是有幾分可以去演林黛玉的模樣,委屈地朝她看過來,一副梨花帶雨,欲說還休的樣子,還真是惹人憐愛。
“原來是皇後姐姐,之前沒有聽出來是姐姐,所以一直在裏面沒出來見您,多有得罪。”徐婉兒輕聲道:“姐姐既然要見皇上,臣女去告知皇上。”
“一口一個皇上,這現在都還沒坐上你的貴妃位置呢,如今倒是連這架子都擺上了?怎麽?這要是以後-進了宮,是不是還要将我這個皇後給擠兌下去,你來坐皇後?”白羽岚反駁道。
“不要在我面前裝這麽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是讓人感覺到惡心,這昨日裏,在本宮的宮殿,恐怕也是處心積慮地要去勾引皇上吧?”白羽岚微微挑眉,道:“這不,現在就名正言順地住在這裏來了。”
“我,我”徐婉兒像是被噎住了似的,半天沒有吭聲。
“我的本意并不是那樣的。”她十分委屈道。
“不必和本宮多說,本宮也不想知道,你是個什麽德行,現在想要擠破腦袋似的入宮奪走皇上的寵愛,又多番算計我,那使臣又是怎麽回事,還有誰能比你更清楚?”白羽岚一連串的反問,讓徐婉兒幾乎沒話應對。
她隻能夠站在那裏,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就這麽看着她,卻讓白羽岚覺得心中很是不悅。
不過須臾,葉銘庭也從禦書房中出來,隻不過他這次一出來,似乎就帶着火氣似的,憤怒道:“你鬧夠了沒有!你怎麽總是這麽善妒?什麽罪名都扣在别人身上?當初是朕要去娶的,你沖朕發火?”
“臣妾.”她瞧見葉銘庭這麽大的怒火,也口吃了,半天沒說話。
“難道你還要對付朕不成?”他反問道:“朕讓你去清修就算好的,你還不識好歹,皇後!你要記得,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給你的,難不成婉兒還能夠在自己不會遊泳的情況下,自己跳下水,爲了栽贓你?”
白羽岚眼眶裏積聚着淚水,像是什麽破碎了似的,嗤笑道:“原來,不過是我看錯了人罷了,你什麽都不用和我解釋。”
葉銘庭藏匿在袖袍之中的手握成拳,青筋暴露,但是神色不改,就這麽靜靜地看着白羽岚跑開,也沒有半句阻攔的話。
白羽岚一邊跑,一邊擦着眼淚,心中卻湧現出一股奇怪的感覺,差點兒沒當場笑崩。
等一回到宮殿,她将房門緊閉,随後将眼淚水給擦幹,笑了一聲,道:“沒想到我天生也是個影後級别的。”
“啊!”一轉身,就看見了瓊玉放大的臉,他的臉生的白,這麽一看,像是鬼一樣。
白羽岚被吓了一大跳,扶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像是經過一場大逃亡。”瓊玉在一旁涼涼道。
“差不多吧。”白羽岚轉身坐在長榻上,長腿往小幾上一搭,拿了個蘋果,一邊啃着,一邊笑着道:“我隻是沒有想過,我竟然還能夠去演戲,這演技,真是爆棚。”
“看出來了。”瓊玉在一邊涼涼道:“這眼淚哭的也很真。”
“入戲太深,後來出來的時候,差點兒沒憋住,要笑出來了。”白羽岚聳聳肩膀道。
“等等,葉銘庭現在不是都不知道你的情況麽?他可能還以爲你是真的生氣了,因爲這種話本子裏一樣的事兒,就讓你們雙方不和好?”瓊玉蹙眉道:“他現在指不定心中愧疚,還以爲你在哪個角落哭着呢,也真是能夠狠得下心的。”
“他不告訴我,那就讓他這麽以爲着呗,我倒要看看,他能夠忍受得了多久。”白羽岚莞爾一笑,吃了一口蘋果,眼神興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