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白羽岚沒有回答他,淩錦也專心于自己的動作。
長劍一揮,他便将撂倒了一批人。
白羽岚心中倒是也有幾分詫異,不爲别的,主要是淩錦的武功,遠在她設想之上,她可是記得,葉銘庭身邊這倆人,那可是一文一武,淩錦倒是什麽時候,也能夠來搶下淩雲的生意了。
這邊的打鬥聲自然而然吸引了更多的人,尤其是之前那一批四散逃離的百姓。
眼見此,白羽岚心中難免有幾分觸動,皺眉道:“莫非,這也是皇上的計策之一?”
今日裏突然就湧現出這麽多的百姓,與平常大爲不同,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葉銘庭不是愛民如子,怎麽會舍得讓這些百姓經曆這樣的危險?
淩錦被噎了一下,随後蹙眉道:“這确是陛下的計策,但并非是讓這些百姓上前來替我們擋下這一擊的。”
眼見着淩錦這般辯解,白羽岚抿唇,自然也不再多言。
她也并非想要去懷疑什麽,姑且便相信一下好了。
前來的刺客,似乎隻有幾十餘人,這一波并未得逞之後,其餘人見勢不對,便趕緊逃走了。
隻剩下這城門口一片狼藉,城門的侍衛,也大多惶恐,任誰看見皇帝在自家門口前,忽然被人行刺,還是這麽大的一批人,恐怕不怪罪自己一個看守不利的罪名,落得個叛賊的名頭,通通拉出去斬了,那可就完了。
城門守将尚未抵達葉銘庭跟前之時,百姓倒是率先圍了過來,但是也不敢靠近。
不過瞬間,也不知道誰開了個頭,衆人紛紛跪在地上,大聲喚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要說葉銘庭之前還沒出現的時候,那些刺客想必也都吓壞了一群人,現在看見葉銘庭在此,并且将那些刺客全部給驅逐了,想必現在定然對他好感倍增吧。
白羽岚愣了半晌,等到淩錦都跪了下去的時候,她仍舊站着,似乎忘了這個禮數。
葉銘庭也并未強行要求她現在一定要下跪,這就将拽住她的手,蹙眉道:“你不必同朕下跪,你是朕的皇後,理當共同享受萬民的朝拜。”
說罷,葉銘庭朝着衆人做手勢,道:“平身吧。”
“謝皇上!”
“你們散去吧,不必拘泥地站在此地。”他清聲道:“方才那些刺客,也都被朕處決了,如今你們可以放心各司其職。”
說罷,所有人四散開,那守将倒是頭一個沖上前來,往葉銘庭身前猛地一個下跪,道:“卑職有罪!卑職不應該疏離職守,讓陛下遭受這麽多人的刺殺!是卑職的疏忽!”
“陛下能否給卑職一個機會,協助陛下将此事調查清楚,将功贖罪!”那守将聲音都有幾分忐忑。
葉銘庭尚未開口,淩錦倒是率先開口,道:“将功贖罪?若是你手底下的人沒問題,能夠有這麽多的人串通一氣,埋伏在此?你敢說,你是一點都不知道?”
那守将旋即有幾分驚慌,道:“卑職雖然擅離職守,但對待陛下之心始終如一!卑職會嚴查自己手下人。”
葉銘庭聽得心煩,他本就在京城待的時間不多,尤其是這幾個月,人不在京城,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交給淩錦打理,若非是昨日給淩錦傳書,恐怕今日還不會在城門處如此順利。
按照他們之前的預判,若是進城喬裝,恐怕到時候将他們就算是直接害死在此地,也不會有幾個人知道,他們的身份是什麽。
此時,逃回去的最後一個刺客,回到府中,給幕後人報告,顫聲道:“主子,所有人全部覆滅,現在皇上已經回宮了。”
“他身邊有很多人在保護,恐怕我們也沒辦法近身。”
說罷,坐在太師椅上的人,怒聲道:“什麽?”
桌案上的杯子被他直接摔下地,發出清脆的聲音,他呵斥道:“沒想到,你們竟然都是一群飯桶!”
他怒吼一聲:“就連這點事都辦不到,還要你們幹什麽!”
說罷,他袖中飛出一支暗器,擊中在那人的胸膛上,男人當場斃命。
臨死之前,雙目圓睜,似乎是死不瞑目。
李南安看着這死去的人,握拳,狠狠地捶在桌上,那桌子便應聲裂開了。
沒想到,就算是派出這麽多人,竟然還沒辦法将這個逆賊殺了,看來,他遲早得要自己親自出馬。
此時,白羽岚跟在葉銘庭身邊,自打方才他扶住她之後,這又不再同她講話了,白羽岚歎氣,莫非還真是受到瓊名的刺激了?可是葉銘庭之前也不會有這麽大的醋勁兒啊?
思及此,她隻好跟在葉銘庭的身後,一邊追問道:“你是真的吃醋了?我又沒做錯什麽,也沒和他有什麽暧昧的啊,隻不過我之前身體有些病,所以母親知道後,便想要将我帶過去,讓他将我的病治好。”
“除此之外,我是真的什麽都沒做。”白羽岚抿唇道:“你現在這樣一直都不理我,那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你了。”白羽岚有幾分憋屈。
沒想到,葉銘庭倒是在聽見她這番話之後,有了很大的反應,他忽然一下轉過身來,看着白羽岚,厲聲道:“生病?你母親說你生病了?”
他轉過身來的時候,倒是很突然,讓白羽岚差點兒沒反應過來,這才直愣愣地站在葉銘庭跟前,眨了眨眼睛,蹙眉道:“是啊,你難道不知道麽?”
不是他之前爲了将自己失憶後的那段記憶隐藏,她怎麽會被母親叫人捉過去治病?難道他不知道?
葉銘庭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有幾分不悅。
之前他私心做的手腳,沒想到美人煞那邊倒是發現的這麽快。
他沉聲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說罷,便加快了速度,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這樣的态度,白羽岚倒是前所未見,心中也有幾分氣悶,不準備追上去了。
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因爲他的問題,還要将這生氣發洩在她的身上嗎?
白羽岚越是這麽想,便越是氣悶。
淩錦見她心中不快,這才上前來,寬慰白羽岚,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些什麽,皇上他并沒有惡意,隻是夫人太優秀了,所以他有些放不下心罷了。”
不過白羽岚卻是沒領情,她心中知道淩錦這麽說,是因爲考慮到她的情緒,但是她一想到方才葉銘庭的态度,就氣的心中三丈火。
這簡直就是和之前在劉安府上的時候一樣,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就忽然發飙生悶氣了,也不和她說說是什麽緣故。
說到此,白羽岚便忽然想到一件事,她猛地一個轉身,詢問淩錦,道:“葉銘庭是不是知道一點關于我母親的事情?”
最近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事,似乎都和她的母親有關,但是她卻像是一個局外人似的,什麽都不知道。
“之前他們不是相處的還算是愉快麽?怎麽現在忽然就變卦了,變成這樣水火不容的關系?”白羽岚蹙眉道。
她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這兩者之家,究竟是有什麽緣故。
思及此,便隻能向淩錦求助,後者卻也有幾分迷茫,畢竟之前他并未跟着他們一路回來,隻在京城之中待着,若是對于這些國家之間的明争暗鬥,倒是明白不少,但是這些事,卻也并不知曉。
他抱歉地笑了一聲,道:“并非是我不願告知你,隻是,娘娘的母親,我似乎也了解不多,況且皇上也并非是所有事,都要和我解釋,并且告知我的,微臣并”
他說到此,卻忽然想到什麽似的,托着下颌,道:“說來,倒是有一件關乎娘娘母親的事情。”
白羽岚雙目泛光,詢問道:“究竟是什麽?”
“當初皇上又一次千裏外傳信,告知我一件很急的事情,讓我去查查,這個幾十年前發生的一件事,還有開國功臣,也提到了娘娘母親的名字。”
白羽岚渾身一怔,開國功臣?幾十年發生的事情?
那不就是當初那個滅門一事麽?
白羽岚心中驚了驚,道:“我想,我知道那是什麽緣故。”
“當初有個追殺我們的人,潛伏在我們身邊的,但是并非是這南安王身邊的人,所以我當初是判斷他是央國那邊派來的,後來将兩人抓住後,這才知道是前朝舊事,現在想要對我們複仇。”
這樣看來,似乎一切都說得通了,那兩個易容者,想必是父親那邊的人,所以母親會偏袒那一方,如果是父親的話,母親無論如何都會幫助他的,甚至欺騙她。
看着白羽岚的臉色這般難看,淩錦心中也有幾分焦慮,寬慰道:“娘娘不必如此着急,先回宮再說吧,畢竟現在這外面還不一定是十分安全的。”
說着,他便帶着白羽岚快些回宮。
白羽岚也并未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