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瓊玉呵斥道。
但是女子顯然來不及收劍,一劍已經紮在了白羽岚的肩膀上,白羽岚吃痛,不由得蹙眉,但是那個女子卻終歸還是收回了她的長劍。
與此同時,瓊玉臉色一變,猛地一下上前,将白羽岚摟在了懷中。
“放肆!”他像是怒氣十足,一使出掌風,将女子擊退,道:“沒看見她手裏的鞭子麽?你竟然還動我的人?”
女子這才跪下,卻并未發半分言論。
瓊玉心中不悅,沖女子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離開,他看到心煩。
“等等。”在女子轉身之後,瓊玉又喚她,道:“日後你見她,不許動手。”
女子低頭,颔首,随後便離開了。
白羽岚肩膀疼的她開始冒冷汗,瓊玉心中也是歉意居多,他分明是想要白羽岚能夠在這裏好好過這幾日,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今日裏會再次受傷。
瓊玉猛地一下将白羽岚的上衣受傷那處撕開,随後用布條将傷口包紮好,将人帶了下去。
這一劍,那個女人倒是刺的毫不留情,白羽岚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骨頭被刺穿了。
瓊玉并沒有将她帶到之前的房間,而是帶到了那個小亭子處,秋月此時已經拿了一條毯子回來,看着瓊玉懷中的白羽岚,臉色蒼白,鮮血染到瓊玉的身上,看着十分慘烈。
她心中着急,道:“姑娘這是怎麽了?”
這山上,莫非還有人敢行刺姑娘?
“趕緊去拿些金創藥來。”瓊玉無心解釋,立刻吩咐道。
白羽岚自知自己理虧,也不想去解釋什麽。
可是她沒有解釋,反倒是讓瓊玉來解釋了,她心中有幾分不解,像是瓊玉這般站得住腳的有理的一方,爲何還要向她道歉,她的确是心中有些不軌,才去了那處。
隻是沒想到,那般空曠的地方,也不知道從哪裏隐藏着一個看門人,她竟然還沒有發現。
“她是無心的。”瓊玉蹙眉道:“因爲一些緣故,她不能夠開口說話,也不能和外人說太多,所以,今日裏想必你誤闖重地,她才會對你動手,她一直對我很忠誠,是我的一個得力的屬下,卻也是我家族的一位故人,所以我很尊敬她。”
“很抱歉,可能不能夠處罰她。”瓊玉頗有些歉意。
白羽岚心中猜測,莫非,是關于瓊玉這背後的離奇家世?
“你不必同我道歉,這件事,本來就是我有錯在先,怎麽反倒是讓你在我這裏忏悔?”
“那個姑娘,是你的長輩?”白羽岚忽然又試探着問道:“我記得,在那裏有一個很大的山洞,裏面莫不是你的親人?”
瓊玉身形一怔,但他卻并不打算回答,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道:“怎麽會?不過就是山上形成的一個很大的天然山洞罷了,你莫不是話本子看多了,所以總想着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可是白羽岚卻根本就沒在意瓊玉的話,若不是她要進山洞,怎麽會有那個女人突然出現,想要殺了她?那山洞裏面,一定有東西,這東西,可能是與他有關,也可能,和母親有關。
爲什麽這個時候,瓊玉會突然出現,将她帶走給她治療?甚至,他還種着這種名爲美人煞的花朵,并且将之當做禁地?
這件事,一定有蹊跷。
“公子,金創藥拿來了。”秋月上前,将金創藥,以及一些别的藥膏,還拿了一些繃帶、剪刀過來,是将所有的器具都準備完全了。
“我來吧。”白羽岚有些拒絕瓊玉來對她上藥,畢竟,她現在已經是有丈夫的人,若是讓别人将她上衣剪開些,怎麽着,在這個古代上,似乎也有些說不過去。
“方才那般情況危急的時候,不也沒在意這些?如今倒是平安了,你倒是不願意我給你上藥?我可是記得,你從來不是那種會在這種小事上面扭扭捏捏的人。”瓊玉淡淡地笑着,似乎是在試探着她。
“好吧,那你幫我上藥吧。”白羽岚無奈道。
“你退下吧。”瓊玉示意秋月道。
他現在有些事情要和白羽岚談,若是讓秋月知道了,不是什麽好事。
“是,公子。”秋月點頭,退了下去。
瓊玉給人上藥一看 就是老手,十分地利索,用刀子隻将那麽一小塊兒地方的衣裳給剪破,随後便給白羽岚上藥,他下手也很快,将藥飛速地撒上之後,便開始給她包紮。
這包紮的力道,也不遜于那些老醫師。
“好了。”他打了一個漂亮的結之後,便收手了。
順帶遞給白羽岚一個精緻的小罐子,道:“這裏頭,是一種可以抹去疤痕的藥膏,你傷口在肩膀上,想必會留下不好看的疤痕,這在女子的身上,可不是什麽好事,我給你塗上去,也似乎頗有不妥,便給你,讓你日後自己塗上就是。”
瓊玉這般體貼的作風,倒是很讓白羽岚覺得舒服。
至少沒有一點讓她覺得被唐突了的感覺。
“今日裏,我去美人煞,的确是我自己去的,并非是什麽誤闖,想必你已經猜到了,隻是你不願意與我細究此事。”白羽岚忽然定定地看着瓊玉,目不轉睛,道:“那個女子,是不是你的長輩?”
她知道在某些時候,瓊玉對待别人的态度是不一樣的,若是在這種情況,他今日裏定然會處罰那個女子,但是他似乎對這個女子很是尊敬,即便是今日裏有發怒,卻也不是什麽真正的怒氣。
思及此,她又念及之前他提起來過,這是他家鄉裏的人。
白羽岚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是不是,和山洞裏面的事情,有關聯?和我母親有關聯?”白羽岚連番追問道:“你若是不告訴我,我還是會想要知道的。”
瓊玉神色明顯有一分痛苦,随後他歎氣一聲,負手而立,背對她,道:“即便是你執拗如斯,我還是不會告訴你的,有時候,少知道一點事情,或許對你來說,是好事。”
白羽岚心中不解,但同時又對他這般隐瞞的态度,很是不舒服,他不說便不說,非得來這裏給她故弄玄乎。
白羽岚眉頭一挑,嘴巴一撅,從小榻上起身,怒道:“不說便不說,你們一個兩個的,總是說什麽爲我好,我看你們就是打着爲我好的主意,在行着你們想看到的結果。”
“我的母親,是不是現在正在和很多人密謀着什麽?她怎麽會認識你?你和她之間是有交易的對吧?”
白羽岚這般連番逼問,要說瓊玉的心中有沒有閃過幾分動搖,那一定是有的,但是他最後還是選擇什麽都沒有解釋。
隻是沉默了許久。
白羽岚最是讨厭這種沉默,她神色不悅,道:“我就知道,肯定和我的母親有關!”
“和令母無關,你怎麽就覺得,我會認識你的母親?”瓊玉忽然反駁道:“我不會害你的,白羽岚,你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下心好好想想。”
說着,瓊玉這才緩緩離開,臨行前,還同秋月吩咐了,将白羽岚要看守的好好的。
白羽岚正想要追出去,無奈這肩膀上的傷口因爲她方才伸出去的手,動作幅度太大,還有些開裂,弄得她現在疼的眉頭緊皺,不由得嘶了一聲。
秋月趕緊上前來,道:“姑娘,何必呢?”
她歎氣,她知道公子的出發點定然是好的,可是現在姑娘是什麽都不知道,她肯定會再有犯第二次錯誤的,到時候定然又會和公子之間生出嫌隙。
“公子的确是爲姑娘好,隻是姑娘可能不曉得罷了。”秋月歎聲。
她将白羽岚扶到小榻上,讓她緩緩躺下,這才繼續道:“我知道公子有很多苦衷,但是他一個人的身上背負着很多的秘密,這麽多的秘密,壓得公子快要喘不過氣來,可是公子要完成的,不僅僅有責任,還有那些血海深仇。”
“奴婢知道的不多,盡管跟随公子多年,但是公子也不會對奴婢講很多的秘密,所以姑娘,不要再逼公子了,他隻是不得已。”
白羽岚聽着秋月在這裏爲他說好話,也是有幾分動容的,别的不說,她單單是知道的,瓊玉并非是什麽壞人,他迄今爲止,若是真的想要對她不利,想必也早就做了,何必到現在,一直都是在遷就着她呢。
她蹙眉道:“其實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隻是我心中還是有幾分不解,又思慮太多,我想要知道這些事情,否則,按照我的母親現在的作風,想必她會對葉銘庭動手的,我雖然不知她是個什麽心思,但是我不會袖手旁觀。”
白羽岚這一番焦急的聲音,自然是落入了秋月耳中。
她聽得出來,這位姑娘的确是很喜歡她的丈夫,可憐他們公子是一腔春水付諸東流。
“我知道了,我會幫你想辦法,但是别的太多機密,你還是不能夠曉得。”秋月可憐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