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岚皺眉,前腳劉安才剛來這裏尋找證據,怎麽會忽然就燒起大火來了?
她趕緊上前,有幾分郁結,着急道:“裏面是怎麽一回事?可有人在裏面?”
小厮一看是白羽岚和葉銘庭,趕緊躬身作揖道:“禀告大人和夫人,方才奴才從裏面出來的時候,看見過劉大人往裏面走,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出來。”
“那你,是爲何會出現在這裏?”葉銘庭厲聲道:“據說這裏是禁地,沒有主子的準許根本就不允許進來!”
葉銘庭這一聲呵斥,幾乎快要将眼前的肖似給吓破了膽,本來他人就很有問我威懾力,一旦像是現在這樣發飙的話,那還真是不得了。
看着這個小厮一臉畏畏縮縮的模樣,白羽岚不由得在一旁歎氣,果然像是她這樣的人,根本就沒辦法威懾到别人麽,隻有像是葉銘庭這種兇神惡煞的,約莫才行。
“回,回大人,奴才是進來做打掃衛生的,今日府上原本來打掃的宮女有事,這才托我進屋打掃,我隻是來臨時頂替,結果就看見了現在這火燒庭院的一幕,但是奴才發誓,這大火,絕對不是奴才做的。”
這人倒是說的很是誠懇,就差沒跪在地上給人行大禮,再給他們磕幾個連環頭,磕個頭破血流了。
“若不是你做的,那便無事,若是叫我查出來何人所爲,自然也不會寬容!”葉銘庭這一聲冷喝,讓小厮又是原地打顫。
不待他反應過來,葉銘庭就已經大步而去了。
白羽岚盯了一眼這個小厮,皺眉道:“來人,将這個小厮帶下去,派人來救火。”
“是!”侍衛抱拳退下。
那小厮連忙喊冤,白羽岚笑着道:“隻要你是無辜的,我保管還你一個清白。”
說着,她趕緊小跑幾步,去找葉銘庭。
葉銘庭倒是走的很快,她追過去的時候,他已經站在發生大火的木門前了,不知從何處提了一桶水過來,往身上一潑,這就要直接進去。
白羽岚看着這熊熊大火,幾乎快要将整個屋子都燒焦了,不免有幾分心急,道:“你這是做什麽!”
她上前抓住他的長袖,道:“如今這大火如此兇猛,便是站在這大門口,都能夠感受到這滔天的火光熱到臉上去,将人都要給烤化了!你要是進去了,這濕衣服可不一定能夠保住你,不如我去,我身形嬌小,想必也能夠更加方便一些。”
說着,她就要往自己的身上澆水,葉銘庭很快就拽住了她的手腕,一瓢水都落在了地面上,一點不剩。
葉銘庭的臉色不太好看,他皺眉道:“你這倒是跟我在扯什麽歪邏輯?我功夫比你好,自然是我去,況且現在不知道劉安的情況如何,他生死不明,加上證物也并未找到,想必這個放火之人,是想要毀屍滅迹!”
說罷,他擁抱着白羽岚,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你在外面幫助我主持外面的事情,我相信我的夫人,是有這樣的能力。”
說罷,甚至沒再聽白羽岚一句,這就直接進去了。
白羽岚隻能看見他一個藍色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她心中焦急,站在門外又不知自己能夠幫得上什麽忙,該做的也已經做過了。
再等到片刻之後,那些侍衛分分提着水趕來了,白羽岚像是看見了救星似的,趕緊迎上去,道:“快去救火!若是一柱香時間,這大火還是沒有熄滅,我拿你們是問!”
侍衛多起來,這幹起活來,倒是也比之前更加利索。
半柱香時間過去,雖然現在火還是沒滅,但是火勢已經小了許多,白羽岚心中依舊是焦急如初,尤其是現在葉銘庭還沒有從裏面出來。
她和衆人一同在給房子潑水,一個侍衛忽然跑過來,見她便是一個下跪,道:“夫人,我們在這周圍,發現了油,是有人在這房子裏面灑了油,從這窗戶紙上滴下來,直接沁到了外面,這場火是有人故意爲之。”
侍衛聲音沉沉,想是在認真地對待此事。
“屬下定然會爲大人和夫人找到這個放火的兇手!”侍衛拱手道。
白羽岚這才發現,這人算是葉銘庭身邊的親衛。
“好。”白羽岚點頭,随後蹙眉道:“那現在的火勢,我能夠試着進去麽?”
白羽岚試探着一問,她獨自一人站在這門外,看着這裏頭燒起來這麽大的火,心中總歸是不放心葉銘庭的。
“這”侍衛分明有些猶豫,他向來都是十分聽從葉銘庭的話,此時聽聞夫人的這個要求,若是在平日裏,大人斷然是不會同意的。
他很是糾結道:“夫人,現在房子裏已經是被燒的七零八落,若是那房梁之上,有什麽東西直接掉下來,砸到人怎麽辦?畢竟現在什麽東西都被燒壞了,屬下不能夠任由夫人冒險。”
白羽岚被他說的有幾分生氣,氣悶道:“但是現在你們的主子就在裏面,要是他在這場大火之中,出事了怎麽辦?”
“這大人武功極高,很少會受傷,更别說是這麽一場大火,屬下相信大人定然回安然無恙地出來,倒是夫人,若是進去,豈不是會給大人添亂?況且夫人也容易受傷,還是不要去了。”
這一聲聲勸導,雖然白羽岚是覺得他說的很是有道理,但是心中卻還是有幾分不忿的。
她哪裏是什麽時候,都在拖累葉銘庭了?
不過是她那麽幾次,的确是沒有恢複武功,也沒什麽記憶的時候,才讓葉銘庭來救了她好幾次。
況且她大多時候,甚至就是在葉銘庭的身邊,和他并肩作戰,何曾拖累過他?
思及此,白羽岚正想反駁,這就看見這餘火之中,走出來一個人,一身寶藍色的袍子,現在又髒又濕,他走出火光之後,白羽岚這才瞧着,原來他的肩膀上還扛着一個人。
她不由得蹙眉道:“劉安?”
這大火,并不是僅僅想要将這一切付之一炬,還想要劉安的姓名。
待到葉銘庭走近了,她才聽見他的聲音有幾分沙啞,道:“他身上受了很重的傷,方才我是在大火之中看見他,他已經被人刺了一刀,倒在地上了。”
白羽岚蹙眉,她猜測的果然不錯,這就是有人想要劉安的命。
“這是,我在他身邊發現的。”葉銘庭往白羽岚的身邊扔了一把匕首過去。
白羽岚看了許久,上面隻有幹涸的血迹,也沒什麽線索。
“快将他先帶去看醫師,他現在隻剩下一口氣吊着的。”葉銘庭冷聲命令道。
那個侍衛趕緊跑遠了,去找醫師來給劉安看病。
劉安很快就被安置在一處隐秘房間的床榻之上,由葉銘庭親手挑選的醫師來給他進行診治。
這老醫師倒是還有幾把刷子,先是在掃了劉安一眼的情況下,就趕緊給他喂了一顆藥丸,随後開始給他把脈。
“他是靠着這一口氣吊着的,受傷極重,傷及心脈,本來是無藥可醫,但是他在受傷之前,靠着自己的一股内力将那刀子給隔離在自己的心髒之外,所以心髒并且受損。”
他從自己藥箱之中,又抽出來一把針,這些針長長短短的,看着也像是用過很多次了。
葉銘庭眼神閃了閃,随後正眼看這老醫師,道:“可有把握?”
“說不準。”老醫師并沒有給一個很明确的答複。
說罷,他立刻将這針用在了人的頭上,在劉安的身體,以及他的頭頂上,紛紛開始撚着插上針,此時,劉安悶哼了一聲,盡管無意識,但是白羽岚也覺得這個老醫師着實厲害,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能夠讓一個病人有反應。
針灸之後,老醫師又寫了長長一張藥方子,沉聲道:“這個藥方子,你可是要看仔細了,這其中的藥,可不是很好弄到,若是你們這樣的大戶人家,說不定還能夠找到大多數,但是有一味,便是我這裏,也是沒有的。”
白羽岚粗略地掃了一眼這張藥方,不由得蹙眉道:“這大多數,我甚至都沒聽說過。”
“遞給這個年輕人看看。”老醫師笑着看她。
不得不說,老醫師看人倒是的确很準,葉銘庭的确是會醫術,甚至于眼前的這種藥草,他幾乎都是見過的。
“這最後一味藥草,恐怕是得去這裏的黑市買,老先生肯定知道黑市所在。”他沉聲道:“沒想到,在這裏會遇見同門。”
“哈哈哈,年輕人,方才你先我一步動了那根針的時候,我便清楚你所學,便是與我師出同門,沒想到,還有你這把歲數的年輕人,會這些。”老醫師撫着胡子緩緩道,他眼裏帶着一種贊美後輩的笑意。
“承蒙誇贊,在下所學,不過是區區皮毛而已,并不算得精通。”葉銘庭竟然給這位老叟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