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就問這麽幾件事情,就走了麽?但是您之前付的價格實在是有些多了,這樣吧,日後姑娘要是還打算來一次,我再給姑娘算一次免費的。”流丹建議道。
白羽岚回頭,沖她笑了一聲:“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接受了你的好意了,走了。”
流丹不由得失笑,自己作爲一個女子況且能夠被那姑娘的笑容給晃了眼睛,可想而知,她身邊合該似乎不缺乏追求者的,不知究竟是從哪裏來的貴族。
白羽岚琢磨着這件事情,就這麽着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途中還殘存着幾分郁悶。
之前葉大俠叫她前來這裏查一下這星辰閣的公子的情況,不過她拿到手都沒什麽有用的信息,也調查過許多人的口徑,但是說出的話,也都差不多,大多數都說這位星辰閣的公子防範的實在嚴謹,幾乎連人都沒見過他真實的樣貌。
爲此,就連白羽岚都萌生出一點好奇心,這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據這裏的百姓說,那星辰閣的公子,是最近這幾年才出現的,但是爲人性情喜怒不定,就連身邊請過去伺候的丫鬟,都沒窺見過真容。
不僅如此,她們甚至還是個厲害角色,買來丫鬟之後,還要教習她們武功,叫她們去過非常嚴苛的訓練。
白羽岚深呼吸一口氣,這麽一個人,連消息都做得這麽嚴實,她這麽個初來乍到的人,還真是有點難搞。
白羽岚剛回去,打開他們來此,剛剛租住下來的一個庭院,甫一開門,就瞧見另外一人一手微擡,做出打算開門的手勢。
她愣愣地盯着這人幾秒,随後抿唇,詫異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但不喜卻從她面上表現得非常明顯。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對這人産生這麽大的反感情緒。
“沒想到,我們見面會這麽快。”那人笑了一聲,聲音卻有些刺耳的緊。
白羽岚腦子裏忽然像是滑過那夜晚之中在鳴叫的枭,發出的聲音,桀桀的像是暗夜之中隐藏的魔鬼。
“我可沒見過你,你爲什麽會出現在我的府邸?”白羽岚皺眉道。
就連她都不知自己向來第溫和的語氣,怎麽就會突然一瞬間,變得這般銳利。
這人一身青衣,單看他的長相,勉強還有幾分俊秀,但整個人卻心思邪意,以至于看着讓人覺得十分不喜,就像是個人一直在暗處盯着你,想着要對你做一點不法之事似的。
“夫人爲何會對我有這麽大的戒心呢?”那人又是一聲笑,道:“夫人不是說過,我們都是陌生人,在下亦是第一次見夫人,夫人似乎對在下十分不友好。”
兩人僵持片刻,白羽岚就猛地一下被身後一個力道給扯開了,瓊名敵視地看着眼前這人,心裏一陣反胃和微怒,他眉頭皺的緊緊的,警告道:“我告訴你,日後離姐姐遠一點,不要再靠近她!”
那青衣人,正是範隐,當初設計秦羽去帶了藥,讓白羽岚失憶的罪魁禍首。
範隐聳聳肩,大步跨過門檻,從這門口大步走出去,帶着一份意味深長的笑容,臨走之前,還不忘對瓊名說一句:“日後總有你求得上我的時候。”
“白羽岚,我們來日方長。”這最後的一句,當真是平白讓人背上汗毛倒豎。
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非常不好,不僅是陰森森的,跟個鬼似的,還似乎對他們懷有敵意。
白羽岚沒來由的,被這人弄得心情實在是不好。
“姐姐,你沒事吧?”瓊名連忙在白羽岚身邊關心道:“姐姐,日後你千萬不要和這人接觸了。”
白羽岚搖搖頭,示意他放心。
“不過你怎麽會找到這裏的,之前你不是說你有什麽事情,要暫時離開一陣麽?我們走的比較匆忙,我也忘了給那宋大人留言了,真是抱歉。”
瓊名确定白羽岚的确是沒受到什麽傷害之後,這才算是放寬了心,他松了一口氣之後,這才同白羽岚解釋道:“我可是找了姐姐好久,是後面又去問了宋大人,可知道你們一路向北,再找了之前的仆人,這才拼湊出來的線索,我還以爲是姐姐想要扔了我。”
兩人這般談着之前的事情,不一會兒,就已經走到了庭院裏,她這才瞧見葉銘庭正休閑的坐在庭院之中,他身後有一棵梨花樹,因爲正好在盛放的階段,這會兒像是沾染了滿身雪,還落了一些在葉銘庭的肩頭。
他此時穿着一身梨花白的長衫,身上戴着用金絲銀線穿着的木質佩飾。
他瞧見白羽岚進來了,這才擡起頭來,笑了一聲:“夫人此次進展如何?”
白羽岚頓時都有些洩氣,走過去,往那石桌子上一趴,歎氣道:“你說的倒是沒錯,這人的确是難對付的緊,我都問了好多舞女了,但是她們都沒什麽線索可以提供給我的。”
所以她現在算是毫無頭緒。
“不過,最後一個舞女,就是流丹,告訴我,那個人在昨日裏,就接見過一個穿着軍裝的男子,看裝束和口音,應該是北疆那邊的人。”白羽岚支着下頤道:“我看,應該就是那一批想要綁架我的人,沒差。”
不過現在線索不是很明朗,就算是得知了這一點,她也沒把握能夠找到那個罪魁禍首。
“沒關系,你已經很努力了。”
葉銘庭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道:“我知道你一來這邊,得知這件事之後,就一直在竭心竭力地去辦這件事,現在有了一些線索,已經是很好的事情了,更何況那人本就是個硬骨頭,很難啃的。”
有了葉銘庭這一番話,白羽岚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要是這個一直想對自己下手的人,一直找不到突破口的話,那她豈不是玩完了,整日裏估計都得提心吊膽地想着,什麽時候自己就會慘遭暗害。
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啊。
“之前我倒是聽說過,那人很是喜歡舞姬,雖然是會被逐出門外,不過因爲酬勞很高的原因,加上這些人對他的好奇,所以去的人也是絡繹不絕,隻要遵守一條,就是不能夠越矩,也不能去見那人的真容。”葉銘庭見她這般頹廢,不由得安慰一聲。
“你說的這個,我也知道。”
“所以,你可以考慮一下,裝扮成一個舞女,混在其中,然後.”葉銘庭暗示道。
不過就是這麽做,太危險了,畢竟那可是人家的地盤,就算是葉銘庭派人在暗中去保護她,那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他這番話一提出來,就立馬遭受到兩個人的反對。
兩人同時發聲。
瓊名對這種行爲很是不滿,他反駁道:“要是姐姐因此而遭受到那人的反擊,怎麽辦?難道你不知道上一個這麽做的舞女,已經被廢了經脈了麽?你這是安的什麽居心?”
比起瓊名一臉憤慨的怒斥,白羽岚倒是顯得相對平靜,她淡淡道:“要是真打算找到想要暗害我的人,這位星辰公子可是不可能,但我現在大概已經知道是個什麽人了。”
她将之前流丹告訴過她的那個帶着一隊軍的首領說出,又大緻說了一下心中的想法。
“這人中原話十分流利,口音上也是個中原與胡語的結合體,一看就在中原待了許久,嫌疑最大,這星辰公子,這麽久都沒出過這個三不管地帶,動手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
“證據呢?”
“大,大概就是我的直覺吧。”她一直都很相信女人的直覺,在聽見那個人的描述之後,心中這個想法,就已經不可抑制。
葉銘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在白羽岚瞪他的眼神之中,他擺擺手,笑着道:“我也認同夫人你的觀點,不僅僅是因爲直覺,而是因爲一些線索,通過一些朋友知道的。”
那一批人是想要綁架夫人的人,而那位星辰公子,則是他此次旅行的目的,這可是個難纏的對手,也是他徽朝的隐患。
或許别的人僅僅是知道此人來曆不明,極有權勢,但卻不知他的身份,對他身上的其他一切,也都是一知半解,而他不同,他一早就知道他的來曆,且再清楚不過。
這種人,要麽最後招降,要麽就隻能殺之。
“我說,你就别讓姐姐去做這件事了,她和你的這些事,也沾不上關系,至于要對姐姐不利的人,我會去處理的,可不勞你動手。”瓊名在一邊揶揄道:“一個大男人,還總是想着叫姐姐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真是覺得姐姐跟了你,還真是可惜的很。”
葉銘庭可不願意理會他這種小孩子,在吃醋的樣子,反正他不管是如何心機盤算,白羽岚估計也不會回頭看向他。
他還是知道白羽岚的喜好的,一向都是喜歡那種成熟穩重的男人,至少得給她一種安全感,而現在這般年輕的瓊名,顯然是不符合白羽岚的這或者那個擇偶标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