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長得讓你們這麽害怕?還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了.你們要是沒有做什麽壞事,算壞賬,也不必害怕我啊。”白羽岚嘟囔道。
“他們就是時不時犯這種病,目前也沒有找到什麽解決的辦法。”葉銘庭補充道。
看着他這種笑的人畜無害的笑容,加上他這般的容顔,但凡是個人,也沒有将他和那屠人滿門的魔鬼混淆到一起,白羽岚自然也是沒法将這兩者聯系到一起。
聞言,她隻是讪讪地笑了一下,悶聲道:“你們怎麽會得這種病,我之前倒是沒有見過。”
不過她雖然是在古代沒見過,但是在現代似乎是有些人喜歡抽風,嗯,該不會是什麽中風吧?
“唉,果然是人老了,就容易生病。”白羽岚歎氣道:“我看宋大人似乎也沒有要懲罰你們的意思,這做官啊,其實能做到不和其他人同流合污,是極難的,我看那麽多人都落了網,可你們似乎還沒鑄成什麽大錯,看起來,似乎是還能夠堅持己見的。”
乍然得到這麽一聲稱贊,也沒讓那幾位大臣能夠放寬心,反而是越發提心吊膽了,就怕她忽然說出一個轉折,但.
“但是你們現在能夠站在這裏,似乎又是犯了錯的,你們是不是也同流合污了?”白羽岚沖那幾個人眨眨眼睛,一臉意味深長道。
那幾個人登時就有些畏懼,他們的确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壞事,不過說到底,卻也并非是什麽罪大惡極的壞人。
“你就不必去吓他們了,我看他們也不是非常能夠經得住你的恐吓。”葉銘庭隻是輕飄飄地掃過去一眼,這殺傷力可要比白羽岚費了許多口舌的狀态,還要有力的多。
眼見着宋大人重新回來,開始核對他們說話的真實性,以及他們手頭報賬的準确性。
那幾個官員倒是比之前覺得安定了許多,縱然宋大人是下來徹查所有貪污腐敗的案子的,但是他比起那位殺神,算得上是個極爲溫柔的人了,讓人都覺得心裏頭安定了許多。
也不知這位殺神究竟是個什麽身份,有這樣的底氣,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這些案子,宋大人對他也十分恭敬的樣子,該不會是朝廷裏頭的什麽大官吧,這些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地想到。
宋大人答應了白羽岚的請求之後,白羽岚和葉銘庭在這兒也沒有待上多久,便直接離開了,免得留在這兒許久,耽誤了宋大人辦公。
白羽岚細思也是這麽一個理兒,嘴上也沒有說什麽。
不過她心頭總覺得,處理完這件事之後,也找不到什麽事情做,頓覺無趣,好在葉銘庭此人是有個有趣靈魂的人,能找到的好玩的地方十分多。
不過是一個下午,他就直接帶着她,将這整個小地方玩的差不多了。
白羽岚和他從外頭的酒樓裏吃好喝好之後,正打算找小二結賬。
此時這一片區域,倒也沒有幾個官員敢出來喝花酒,就連來普通的酒樓裏,胡吃海喝一頓也無,酒樓的生意比之平常,并不是很好,來的也大多數是商人和消費能力有限的平民。
爲了刺激消費,最近酒樓普遍的價格,都降低了不少。
因此,白羽岚倒也算是大着膽子消費了一番,葉銘庭請客,她倒是能夠放心了吃。
等到殘羹冷炙之時,外頭已經是燈火綿延,白羽岚和葉銘庭正準備起身下樓,這就聽見了一個人大聲喊了她一聲,并且叫的不是什麽雀兒,而是,白夫人。
她渾身一怔,第一反應就是撒腿就跑。
若是在這個時候就直接被發現,那她到時候豈不是就要因爲這種事就被迫進宮,她現在還想在外頭多待待呢,指不定宮裏頭那位皇帝,要是等得她太久了,就覺得厭煩了,也就會再納新的妃子。
這古代的皇帝,一年到頭,選秀都要選那麽多次,有了新歡忘了舊愛,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便是這個舊愛,還是她的原配夫人。
思及此,白羽岚正準備往前快步走,打算開溜,而她眼前的葉大俠也不知道究竟是個怎麽回事兒?竟然總是能夠若有似無地擋在她的前面,讓她行走的步伐,變得十分慢。
白羽岚心中氣惱,但又不能對他說什麽重話。
可是這小樓梯子又是這般狹窄,僅能容一人下去,兩人就覺得吃力,所以白羽岚遲遲下不去。
她身後那喚她名字的人,也追了上來,氣喘籲籲道:“是白姑娘,我知道是你,隻是不知,你爲何見了我也要跑?在下,從未做過任何關于白夫人不利的事情,也是白夫人的摯友。”
白羽岚自知躲不過,隻好轉身,這就迎上了那人的目光,那人着一件天青色的長衫,頭上戴着簪金玉冠,端的是一副神清氣爽,卻又倍覺舒适的書生模樣。
白羽岚仔細瞅了瞅這位書生,看他眼睛清澈,長相清隽,尤其是身上的氣質,讓人感覺不錯,她看的時間長了,突然驚覺眼前人似乎有些眼熟,但具體是在哪裏見過,她也不是記得很清楚了,但唯一十分有印象的,便是這人應該和她關系不錯,并且她也并不是很排斥眼前人。
葉銘庭都是很清楚這人是誰,從最開始他隻說了一句話開始,他便不是很待見他,并且時時刻刻都想着要将眼前這個人給弄到消失,免得在他眼前礙了他和夫人的眼睛。
此人正是李永昌,他不清楚李永昌爲何會突然出現在這麽一個小地方,沒有做他在江南的生意,而是逗留在此,并且現在還這麽離奇地和白羽岚偶遇了,怎麽着看都覺得像是故意而爲之。
畢竟,就連是他自己,來找到白羽岚都花費了不少功夫。
眼見着白羽岚眼中是一片茫然,李永昌也有些着急,他一手本來是抓緊白羽岚的袖子,但現在有覺得有些不妥,也就放開了。
“莫非,你是一點都不記得我了?”李永昌有些黯然道:“難道民間說的都是真的,你失去了記憶,所以才沒有回宮?”
一連串的問題,白羽岚是一個字兒都沒回答他。
雖然她心中清楚他在說的是什麽,但是爲了避免麻煩,她還是什麽都沒說。
“你是什麽人?”她知道自己那個身份,但着實不知道這些人究竟和她是什麽關系。
“我是你生意的夥伴,而且早在許久之前,那時你還并未經商,我們就認識了。”李永昌歎氣道:“後來你消失之後,我就代理幫你打理所有的商鋪事宜,莫非,你已經忘記了你是這徽朝的首富?”
白羽岚是聽說過自己沒失憶之前是個十分牛逼轟轟的大人物,也十分有錢,在話本子裏,一直都是贊助葉銘庭進行軍隊訓練的人,并且因爲她的商業天賦,幫助了皇帝良多。
但是她萬萬沒想過,自己竟然還是個首富,她難道這麽有錢的麽?
别的倒是沒有吸引她想要找回記憶,這一番話,倒是讓白羽岚眼中亮晶晶的,對這整件事情,都充滿了興趣,畢竟要是真的找回了自己的記憶,豈不是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要是真的不打算留在宮裏頭,想個辦法溜出來,也未必不可。
思及此,白羽岚心胸豁然開闊,眼見着白羽岚這一系列的神色變化,十分熟悉她的每個神情所代表的心情的葉銘庭,很快就讀出了白羽岚心中所想。
他怎麽就沒想過,自己的夫人一直以來都是個小财迷,若是那些别的什麽東西都難以誘惑她的話,這自己做生意,能夠有這麽大的一個小金庫的自由日子,手頭的田産和鋪子也不少,這種生活,倒是她最向往的。
果不出其然,白羽岚的下一句話就是:“你是說,我是這個徽朝的首富?”
她這眼睛裏閃爍着的光芒,已經蓋不住了。
就連她的聲線,都因爲激動,帶着一丁點兒的抖。
李永昌猶豫了一下,随後肯定道:“的确如此,白夫人之前和我合作的時候,在京城之中,就已經是有頭有臉的富商,後來更是因爲傑出的經營能力,帶着我們所有的鋪子都走向了興隆,不僅如此,每一年,你都會出一些系列簪子,賣給那些達官顯貴。”
“她們也因爲有你名下的鋪子訂做的簪子爲榮。”李永昌補充道:“可是自打你消失之後,這些所有的活計都暫時停止了,雖說現在盈利仍舊不少,但那些款式,已經都是些老款式了。”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眼前的李永昌,說着說着,忽然讓她覺得有那麽一丁點兒的傷感。
這要是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鋪子,說垮在她手裏,就垮在她手裏頭了,那她豈不是罪過了。
白羽岚長歎一口氣:“可惜了可惜了。”
說來話長,葉銘庭雖然曾經看李永昌,十分看不順眼,但是這次竟然還配合着失憶的白羽岚,讓李永昌去宋大人的臨時府邸待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