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補充一句:“現在剛開春,應該還有些别的生物在,到時候給你找上一堆,可以做一頓大餐。”
他提出來的這個誘惑,叫白羽岚難免不心動。
“上次我特意給姑娘露了一手廚藝,其實我這人吧,在這方面上,也頗有造詣,隻是尋常時候,都沒什麽機會去做。”
他這人說的倒也是,畢竟這人一整日裏都在皇宮裏待着,那宮中又有禦廚,這樣那樣都是人伺候着的,他怎麽着也都不做什麽事情。
不過這些,他自然是不會和白羽岚說的。
白羽岚随着葉銘庭的描述,腦子裏已經顯現出來那樣的一個現場了,心中一動,咽了口口水。
“等,等會兒獵到了山雞,你還會給我做麽?”白羽岚轉頭看向葉銘庭,一雙杏眼睜的鼓鼓的,飽含期待。
葉銘庭看的不由得嘴角上揚,笑了一聲:“你這個小姑娘,還真是最管不住自己的嘴,喜歡吃些零嘴。”
白羽岚努努嘴,什麽小姑娘?這是在叫誰?她麽?瞧着他說的歲數,還有這身形,這模樣,她怎麽着也都瞧不出他會比她大上多少。
不過葉銘庭頓時又是話鋒一轉,補充一句:“但是我這人啊,要是真打算做菜的話,必須是自己最喜歡的食材,否則,我這人就沒什麽要做菜的心情。”
白羽岚撇嘴,這人不就是想要她跟着一起進山麽,就算是知道她很害怕這些毒蛇。
“那你武功這麽高,要是在山上自己找的話,肯定比帶着我這個拖油瓶強。”白羽岚沖他眨眨眼。
葉銘庭笑了,反手一帶,便扣住了白羽岚抓住他胳膊的手,笑着道:“那怎麽着,遇上了危險,我也不會丢下你不管啊,我可不是這麽沒良心的人。”
“再者,除了蛇類,也沒什麽别的東西了,你就跟着我走個過場,現在還在我的面前抱怨着很累呢。”
這最後一句話,絕對就是針對她的,分明就是覺得她想要不勞而獲,還打算吃好的,特意來諷刺!
白羽岚想要撇開他的手,自己往前獨自走,然而身邊這人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似的,一眼就能夠看清楚她心中意圖,一把就直接扣住了白羽岚的手腕。
竟然還給她來了一個挑釁的眼神,道:“莫非,你打算直接溜了?我可說了,先前我來的時候,可就看見好幾個蛇洞,要是你被咬了,可不要怪我。”
“才不是!”白羽岚怒瞪他,道:“我就是想往前走。”
她氣的快要直接跺腳了。
葉銘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夫人現在這是忘記了自己大家夫人的身份,少了那些本該可能會拘束,矜持的東西,轉而就變成了這般活潑可愛的樣子。
“你竟然還在笑我?”白羽岚看見他竟然笑出來,心裏一時越發有些生氣。
“我可沒說過我在笑,可能是你看錯了。”他聳聳肩,無辜道。
白羽岚嗤了一聲,這人還真是能夠睜着眼睛說瞎話,他這嘴都上揚得不知多高了,明眼人直接就能夠看出來好吧!難道他現在笑了,還要特意去告訴别人一聲他笑了麽?
白羽岚表示此人臉皮子真不是一般的厚。
但兩人這樣一路走着,倒是相安無事,除了中途裏會拌兩句嘴,但這人明顯也是個毒舌,壓根兒不打算謙讓女士之流。
将白羽岚也是氣得夠嗆。
一路上,她也沒有看到什麽動物,飛禽走獸,這大山上的,還是在一座山巅巅,要是真能夠看見和山腳一樣多的走獸,那才是她眼睛瞎了。
不過這山頭的鳥是真多,這兒一大片竹子,是給很多的鳥提供了栖居之地。
但是她愣是沒看見山雞。
這才是奇了怪了,若是這現代沒見,倒也算是正常,但是這在古代的時候,工業也并非那般發達,飛禽走獸什麽的,應該很多啊。
“一直都沒看見山雞,要不然。”葉銘庭指了一指空中飛過去的一群不知名的鳥兒,提議道:“将那些打下來,我覺得也可以炖一鍋湯。”
大哥您的提議實在不錯,但,但是這實在是有些不妥吧,這麽多,也不是你用來吃的吧,她怎麽看,都覺得這群像是觀賞性的,鴿,鴿子?
隻不過和現代的鴿子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不一樣。
“也,也可。”半晌,白羽岚還是沒有多少底線似的答應了葉銘庭的要求。
她想,這又不是她提議的,到時候要是寺廟裏哪個大佬養的,她直接甩鍋給這人。
兩人相視一尬笑,葉銘庭剛說了這麽一番話,白羽岚立馬就看見了這野生的山雞!
她大聲地尖叫了一聲,吼道:“在,在那兒!趕緊的!诶诶诶,你快去打啊,我剛發現了一個。”
葉銘庭先是被白羽岚這動作逗笑了,她此時不知使出來的什麽力氣,直接甩開了他之前輕輕地鉗制在她胳膊上的手,叉腰站在那雪地裏,有些微微躬身四處搜尋着。
這動作聲音那麽多,他也不知道白羽岚這麽做的話,野雞跑哪兒去了。
但是他看着她四處瞎蹦跶的樣子,不自覺就十分想笑,心情格外愉悅。
他也四處瞧了幾眼,這竹林四周,并沒有什麽可以躲避的地方,要是真在這附近的話,再怎麽着,也都會發出聲音的。
白羽岚到處搜尋着,怕不是恨不得将所有的犄角旮沓裏面都找完,但是葉銘庭隻不過是四處掃了一眼,指尖立刻就多出來一根針,泛着銀光。
他将這指尖銀針猛地一下往那處射去,一針準了之後,又飛出去一針,霎時,兩隻山雞就直接從那一簇簇竹葉間掉落了下來。
摔倒在地上,一個不省人事的模樣,就像是醉了一樣,身上也沒有出現什麽傷口。
白羽岚可記得方才她遇見青蛇的時候,這男人手裏頭猛地射出去的飛針,都沒見血,那玩意兒就直接昏了過去。
思及此,白羽岚不由得皺眉,而不出她所料,葉銘庭很快就蹲下來,在那山雞身上翻了翻,随後将兩根針分别拔了出來。
“你這針上該不會有毒吧,中一個倒一個。”白羽岚抿唇:“要是有毒的話,都不能吃了。”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這人用針當真是和現代用槍有的一拼,這麽溜,一下一個,又準的一批。
葉銘庭轉頭過來看了她一眼,神色複雜:“那怎麽辦?上次我就是用的這個針,打得山雞,但你也吃了。”
白羽岚臉色一紅一白的,有一瞬間的難看,片刻之後,她沉默道:“那,那應該是沒有毒的吧,你看我現在還是活蹦亂跳的,再說了,你不也吃了麽?現在你還好生生地直接站在我的面前呢。”
她這麽急急地安慰自己,還真是和從前一樣,就是喜歡麻痹自己,譬如說明明自己心裏頭都清楚了,偏偏還要編造一點謊話,來欺騙自己。
再說了,他說什麽,她便要信什麽?這麽容易相信陌生人,難怪那麽容易就被秦羽騙了。
“你笑什麽?難道你還希望聽我說一聲哥們兒你中毒了?”白羽岚撇嘴道。
葉銘庭搖搖頭,将兩隻山雞串起來,随後順手一提,笑了一聲,道:“騙你的,上面不過是擦了一點麻藥,讓它們暫時昏過去了而已,回去之後,還是活蹦亂跳的。”
白羽岚愣了愣,随後嘴角一抽,不自覺朝着這男人靠過去一點,道:“那,那你方才在那會兒的時候,豈不是就用的這東西紮的毒蛇,意思就是它壓根兒就沒死嗎?”
“用的毒針。”他這次倒是沒有再騙她。
白羽岚心裏又是一陣郁悶,這個人總是喜歡拿她開玩笑,還總是喜歡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來逗弄她,看她笑話。
真是可惡至極!白羽岚生氣地想道。
兩人回去小竹屋之後,白羽岚就發現一個穿着紅袍子的男人正站在竹屋一樓的樓梯轉角處。
一身紅袍鮮紅似血,站在一片青色的建築物和飾品之中,顯得尤爲突兀。
白羽岚這會兒也愣了一下,随後心裏不免有些虛,這都是個什麽鬼,她又悄悄地瞥了一眼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
唉,爲什麽她又感覺到那種莫名其妙的氛圍了?
等到走近了之後,秦羽看着這兩人這般親密的距離,已經是在朋友之上的站定距離,還有葉銘庭手上的兩隻山雞,心中一痛,但面上仍未表現出來。
“方才在方丈那兒打聽了一下你住在哪兒,我就直接找過來了,應該不會打擾你吧,岚兒。”這人說話倒是帶着幾分誠懇的樣子。
卻是弄得白羽岚越發尴尬,良久,她讪讪笑道:“沒,沒什麽,你要來找,就找就是了呗。”
“不過我來這兒之後,等了你很久,你才回來。”秦羽有一瞬間的情緒黯然,随後他垂頭道:“你是和這位大俠一起去山裏找野味兒去了麽?”
白羽岚又是尴尬地掃描了一眼葉銘庭手中的所謂野味兒,認命道:“确是這樣。”
“這山頭的野味兒,的确是很香,這位大俠的手藝也很不錯,上次烤的那肉啊,滋滋滋兒地冒油,可香了,我一直念念不忘。”白羽岚爲了活躍氣氛,一個勁兒地在說。
但顯然,另外兩個人,似乎沒什麽捧場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