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在白羽岚的房子外面安排了很多的侍衛守着,以防止有人還對白羽岚不利。
“這椒蘭殿外面簡直和皇上外面打仗的時候,安營紮寨差不多。”綠意偷笑了一下,道:“可見皇上那是将我們夫人放在心尖尖兒上的。”
白羽岚倒是不以爲意:“這在外面用這麽多人,也沒什麽用處,别人又不是花了一個軍隊的人,要打到我們皇宮裏頭來的,頂多就是有那麽一些人,想着在暗中謀害我罷了。”
而這些人,也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地做事情。
“讓人傳個口信兒過去,叫葉銘庭将這些人給收了吧,在暗中給我留下點兒有用的暗線在宮裏就可以了,從衣食住行上面查,不要這種穿着盔甲站在我的宮殿外面的明線,簡直太過明顯了。”白羽岚同綠意吩咐道。
綠意倒是替皇上委屈一把,這分明是爲了夫人着想,這到了夫人嘴裏,倒是沒有領皇上的情分。
白羽岚靠在墊子上,因爲今天納卡的事兒,也弄得她現在心裏不大舒坦。
若是真有人想要害另外一個人,那麽不論這件事兒再難,那都是有辦法的。
“夫人是因爲納卡的事情,所以現在有些苦惱麽?”綠意在一邊貼心地問道。
白羽岚點頭,揉了揉太陽穴,她現在還在想着,納卡的這個病該怎麽辦,但是就這麽直接去問令羽空要,估計他也不會承認,也不會給。
盡管如今沒什麽證據直接表明是他所爲,但是白羽岚已經有這個直覺了。
白羽岚歎息一聲,認真道:“要是納卡的這個毒素完全沒有清幹淨,日後還是會影響到她的身體。”
她隻要一想到自己的好友,在正當大好年華之時,因爲這個毒素就英年早逝,還别說這是她的好友,即便是個正常的陌生人,她都會覺得替那人可惜。
“夫人也不要太過難過了,之前夫人不是說過,聶神醫是個醫學天才,也是個用毒高手麽?聶神醫見過那麽多的病症,說不定對納卡的這個病情也有些研究呢,那也說不定。”綠意眨了眨眼。
夫人最近經曆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她身邊的人一個個地開始變化,這件事給了夫人不小的打擊,正是因此,叫綠意現在也格外擔心夫人的身體,要是夫人最近一直這麽憂思愁慮,夫人也會吃不消的。
“聶神醫當初爲夫人和皇上解過那麽多次的毒,又跟随在皇上的軍隊中多年,一直以來,都是中流砥柱,夫人不要太過擔心,不如現在直接修書一封過去?叫聶神醫在信裏面瞧瞧?”綠意提議道。
這個建議倒是不錯,白羽岚眉頭稍稍舒展開一些,道:“拿紙筆來,我今日給聶青和寫一封書信過去。”
“是。”綠意領了命,這就去給白羽岚拿來筆墨紙硯。
白羽岚許久未曾與聶青和聯系過,沒想到這許久以來的再次聯系,竟然又是有事情麻煩他。
次日已經是她生日大宴的最後一天了,她這幾天除了第一天露過臉,後面幾日就不見了她的蹤影,所以這最後一日,再怎麽也是要出現一次的。
白羽岚攜着葉銘庭的手,一起走上高台,看着這周圍的人 ,她莞爾露出一個最爲合适的笑容,台下是自上而下,呈階梯式次第坐着那些來朝使者。
“這是皇後生日宴的最後一天,所有的來徽朝的使者們,你們都可以盡情享受最後一日再離開,前陣子皇宮裏發生了竊賊,所以朕封鎖了城門,對此爲大家造成的不便,還希望大家可以諒解。”葉銘庭一陣客氣道。
他這個做皇帝的,這般客氣而又态度謙和,實在是少見,弄得那些使臣們,大多數也态度謙卑起來。
一個個地紛紛說着些客套話道:“我們并不介意,徽朝地大物博,皇上又英明神武,在徽朝的這幾日裏,給我們的招待也是找不到半分錯處.”
這些使臣們商業互吹起來,倒是厲害,聽他們現在嘴上誇葉銘庭誇得跟個花兒似的。
正這麽一想,這誇贊的風氣就又吹到了她的身上來,那些使臣們一個個的,又開始對白羽岚講道:“皇後娘娘也如傳聞裏一般貌美又聰慧,端莊大氣,實在是徽朝之福啊。”
這吹的倒是也有些過了,叫白羽岚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總算是明白了這古代的皇帝,爲何就是喜歡聽一些華而不實之詞,聽這些話還真是叫人有些飄飄欲仙起來。
等到這一陣子的商業互吹完了後,白羽岚這才注意到這朝堂之下,令羽空并不在其中,估計是等着這一次開城門,就打算離開京城了。
“皇上你聽這些贊美之言,會不會心裏有些飄?以後有人要是說幾句忠言逆耳,那還聽不聽呢?”白羽岚忽然心裏起了幾分挑逗心思,笑着打趣兒道。
但是葉銘庭倒是絲毫沒有覺得有何不妥,反倒是認真道:“自古以來的所有皇帝,隻要曆任久了,就免不了會有這些毛病,但是我想我不會。”
他在白羽岚面前一直不曾稱過“朕”,于是白羽岚方才叫他皇上,葉銘庭還有些心裏不太舒服,皺眉道:“夫人日後還是不要稱呼我爲皇上了,爲夫的心裏,總是有那麽點兒不舒服,這樣顯得太過生疏了。”
說着,他在一邊一本正經地舉例道:“比方說,你稱呼我爲‘夫君’,或者是叫我的名字,叫我銘庭都可以,但是所有人都稱呼我爲皇上,所以我不希望夫人也稱呼我爲皇上,我希望夫人可以特殊一些。”
白羽岚聽見他這番要求,不免被他弄得笑出了聲,葉銘庭有時候認真的模樣,倒是少見的可愛,讓她總是忍不住心動。
這帝後在高台上親密地說着些悄悄話,一副言笑晏晏的樣子,倒是叫台下衆人又是羨慕,又是給他們增添了話題,這帝後之間,果然是如傳聞裏一般恩愛啊,這情況下,哪兒能安插進去第三個人?
綠意站在台下,看着高台上的兩人,不由得豔羨道:“等到日後國泰民安了,我要是也能擁有這麽棒的感情就好了,皇上也絲毫沒有因爲現在身份的變化,就變心,夫人可真是全天下多少女人都羨慕不來的幸運。”
皇上不僅很愛夫人,也願意爲了夫人去做很多事,反之,夫人亦然,雙方之間,互相扶持着一起共同前進。
這兩人之間的感情,才是她真正向往的愛情啊。
淩雲站在她身邊,咳嗽了兩聲,道:“這豈不是很容易,夫人和皇上之間,又恩愛親密,又能相互扶持,皇上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皇上手下帶的士兵,那當然也是,我們跟随着當初的靖安侯南征北戰的男人,都可以這樣!”
瞧見綠意瞥了他一眼,淩雲正了正身子,梗着脖子認真道:“我們作爲皇上的左膀右臂,那當然是要習着皇上的優良品質呢,哪兒能隻學習一下那些用兵之道呢?”
綠意聽他這麽一本正經地講話,不由得有些好笑,掩嘴道:“你這分明就是在爲自己辯解,我看你就是想着要誇一誇自己,才會順帶着誇了一遍皇上才是。”
“我就是想說,隻要你找個靠譜的,那你就可以擁有皇上和夫人之間這種,叫人羨慕的感情!”淩雲繼續道。
綠意圍繞着淩雲轉了一圈兒,他站的就像是白楊樹一般筆直,她揶揄道:“我怎麽越發瞧着,你就是想說你自己是那個靠譜的男人呢?”
“我,我可沒這麽說過,我隻是在給你講講道理罷了!”淩雲仍舊是一本正經道。
但是放在綠意眼中,越發覺得他十分可愛,就連現在說話的時候,這耳朵根兒都有些輕微的紅,叫人看着都想上去捏一捏。
“你既然說不是,那就不是好了。”綠意聳聳肩,像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與此同時,京城的聚福堂的閣樓上 ,有個身着紅衣的男子正一杯又一杯地飲着酒,但是這點上來的滿桌的飯菜,卻是一口都沒有動過。
“要是叫别的人知道有名的無雙公子,竟然有一日會淪落到在酒樓裏面醉酒,失了感情在這兒借酒澆愁,在叫人揶揄的同時,估計也會叫很多姑娘們都芳心盡碎吧?”片刻之後,一個身穿天青色長衫的男子朝着他走過去。
紅衣男子隻是略微擡起頭,大概掃了一眼這個男人,但是嘴上一句話也沒,隻是繼續倒着自己的杯中酒,除了這臉上沒太大的表情之外,渾身都散發着一股子酒味兒。
這幅落拓失意的模樣,看得人皺眉。
那身穿天青色衣裳的男子,也不管紅衣男子理不理他,直接坐在那紅衣男子的對面,認真道:“與其坐在這兒徒增傷悲,難道你就不想自己再去争取一次麽?”
不可否認的是,他的這個提議的确很讓人心動。
“既然你沒有辦法讓她接受你,那也可以想辦法直接強搶麽,這令羽公子不就是先嘗試過一次?雖然說他做事是蠢了一些,但是這件事也不是沒可能被完成。”天青色衣裳的男子,又在開始誘導他。
這話說的,一句套上下一句,但是紅衣男子還是自斟自飲,根本就沒有聽他的任何話,完全不在意這個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