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卻是不認同,一臉當之無愧道:“我們這選做的料子,都是上等的,就連這上面的繡工都是叫人趕制做出,質量上又嚴格把關,雖然我這鑒賞水準比不得夫人,但是也覺得這一副刺繡很是精緻,并且,有藝術含量,值得收藏。”
白羽岚聽掌櫃的這一番贊賞的話,笑了起來,道:“掌櫃的還真是會說話,但是在京城中,倒是有很多家,都是做工精細的屏風,也有些京城之中一貫的畫風,很是有特色。”
盡管這種特色,還是有些區别,不過她這種,越發偏向一點東瀛。
白羽岚将東西大緻收拾起來,随後走到店鋪擺放東西的地方,大緻掃描了一眼,道:“第一批貨已經空了?”
“嗯,現在我們都分了幾批到貨,然後讓她們各自填寫相關信息,按順序排隊,下一批貨,應該一時半會兒,還是做不出來。”掌櫃眉眼都帶着笑意,也發自内心爲白羽岚感到高興。
“你的家人怎麽樣了?”白羽岚忽然想起來,自己好似也沒關心過。
提起這個,掌櫃就是一臉感激的模樣,道:“家母已經沒什麽事了,還好夫人當時大發善心,我過去的時候,母親已經罹患疾病,我趕到的時候,叫了醫師,那位先生說,說是再晚到一會兒,估計母親就會出大事了,或許到時候也挽救不過來,也說不定。”
說到這兒,掌櫃的眼神又黯淡了一點兒。
“現在是有安排住着的屋子麽?”她皺眉道。
這次災民波及的範圍格外廣,也多虧掌櫃這邊的消息,讓她明白有多麽嚴重,京城這邊大多都安頓好了,但是在邊遠一點的地方,卻依然疾苦,朝堂這邊過去後,整治下來的貪官污吏換掉一片,然而直到現在,那邊卻還是在建設中。
思及此,白羽岚的眉頭就一直沒有舒展。
直到掌櫃的再次打斷了她的思路,道:“多虧夫人麾下的能人,現在已經爲母親單獨找到一處房子休息。”
他們住着的夥計們的屋子,在京城中已經算是極好的了,不過也隻是一人一個單人間,雖然他的屋子是要大一些,但是和母親住在一個屋子,很是不妥,所以夫人現在又給母親安排出去一個房子,實在是叫他心中感激。
白羽岚點點頭,笑着道:“那樣,自然是最好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一點:“但是日後你還需要我的幫助的話,盡管開口就是了,我不會叫我的人還會有這樣那樣的後顧之憂,隻要做好本職工作,不會虧待你們的福利的。”
說着,白羽岚伸出手拍了拍掌櫃的肩膀,道:“下一批次,限量些吧,到時候我可能還會更新一些,還有,将式樣做的好看而又精緻,數量上,少一些也沒關系,剛才看着你的賬本上,這次預售的數量,太過多了些,放在我們作坊那邊,可能會趕工,到時候毀了質量。”
掌櫃的很是受教,随後點了點頭,表示一定按照着白羽岚的要求進行更新。
她這才比較放心地離開。
臨走前,還不忘檢查一遍鋪子裏的各種陳設。
在京城中賣的如火如荼的限量版飾品,自然是引起了各路人馬的注意,并且,因爲樣式好看,不乏借鑒者,以及盜版者,這些人,白羽岚甚至都懶得清了。
“夫人,夫人。”這日,綠意突然急急忙忙地沖着白羽岚跑過來,道:“京城中竟然有關于夫人這樣的流言,實在是叫綠意很生氣,這些人怎麽可以這樣說夫人!”
白羽岚尚且還一臉茫然,就見着綠意直接在她面前放過來一本冊子,這冊子,算是京城中私下交流的八卦雜志一類的東西,記載着些名人轶事,以及一些野史,靈異志怪。
白羽岚接過去,掃了兩眼,就有幾個大字擺在上面,十分刺眼:護國夫人首飾品涉嫌抄襲!
白羽岚先是有些驚詫,随後慢慢皺起了眉頭,一臉不耐,外加生氣,她頂多就是有些搜集這種京城中的古典文化一類繪圖,但其他,甚至都沒有試過,畢竟她的店鋪,一向都是以别具一格而出名,總是一些新鮮的事務,就算是在京城中,都很難撞的,再加上某些細節,她特意留下的,更是不會被模仿,所以她平日裏,做一些鑒别真僞的,很容易。
古代因爲沒有什麽照片一類,所以現在這上面,倒是有兩家的繪卷,還标明那位店鋪,是在她們家上新前就在銷售,這繪圖,兩家有八九分相似
白羽岚氣的額頭青筋都是一跳一跳的,實在是太氣人了,這種盜版山寨,竟然都開始來污蔑原版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綠意見白羽岚被氣着了,也是一臉不滿道:“夫人,咱們得叫人拿個公道出來,且不知這寫東西的人,見過沒有,但是這亂談是非,不論真相的人,以謠傳謠,也是個有錯處的,污蔑我們的名聲,實在是太過分!”
白羽岚深呼吸一口氣,道:“旁的山寨貨,倒是不管就不管了,這一家,分明就是司馬昭之心,就想着來和我對着幹呢!估計就連這早日上新,就連中間隔着的時間都相差很短,實在是叫人不多想都難!”
這件事,她絕不會姑息,一旦有了一次,有了這個污名,日後再發生點兒什麽事兒,都洗不清了,更何況,她也不會允許自己的辛苦,就被别人這樣的随手盜取!
“将這件事捅到官府上去,别讓侯爺的人動手,免得到時候又有輿論傳出來,說是我們以權欺人,實際上是自己做了虧心事。”白羽岚哼聲道,又是深呼吸兩口氣。
這一大早上的,簡直快要将她的肝都給氣炸了。
綠意點了點頭,連忙去将這件事兒報給衙門,然後又着人去查了下那家店鋪。
此時柳梢竟然也登門拜訪,白羽岚答應後,就看見柳梢一臉淚痕地從房門外跑進來,眼睛裏還是骨碌碌的淚花兒,像是被人欺負了去。
她一陣心疼,怎麽這今日裏,竟然還有人敢欺負她家柳梢兒了?難道不知道白榮現在都官升幾級了麽?背後還有她和葉銘庭做後台?
柳梢兒一坐在她對面,就用手絹擦着眼淚,她身邊的婢女也是一臉郁郁憤慨,白羽岚趕緊地去拍了拍柳梢兒的肩膀,關心問道:“這是怎麽了?與姐姐說說,姐姐爲你做主。”
柳梢又是用着那手帕子擦了一下鼻涕,這才丢了手帕,又換了一張手帕,白羽岚瞧了一眼,還别說,這手帕還是她首先弄出來的,有一陣子火熱的,都搶不到貨,竟然直接就被她用來擦鼻涕了.她是該說柳梢财大氣粗麽?
“是,是今日我走到街上,本來是看一個走秀的表演的,我看着那些姑娘們實在是年輕又漂亮,個個穿着的衣衫也好看,就打算自己也來整一套,沒想到竟然有人看着我頭上戴着的簪子,腕上戴着的手钏,說是山寨貨,還叫我穿山甲!”柳梢一臉憤憤道:“這件事欺人太甚!”
經過柳梢一段叙述,她大緻曉得了事情經過。
今日早上柳梢兒去看剪彩,結果竟然有人指責她穿山甲,還非得在她身上将這些首飾給扒下來,而這些飾品,則是白羽岚最近新出的那些飾品,柳梢心中氣不過,并且堅定認爲她的鋪子裏,不可能會出現什麽盜版,最後又有人過來幫她解圍,顯然都是白羽岚的粉絲們,大多還是沒有像牆頭草,随風倒。
白羽岚抿了一口茶水,降降自己的火氣,深呼吸道:“後來呢?她們還敢對你動手動腳欺負你?真是活的太潇灑了!”
柳梢搖了搖頭,抽着氣兒道:“我叫人去将她們暴打了一頓,然後送進了衙門。”
白羽岚揉了揉額頭,暗道果然是她覺得柳梢太脆弱了,畢竟是個從小嬌養到大的小姐,如果有人相對她不利,她自然是會反擊的,更何況,柳梢的脾氣,好像在跟着白榮後,是越發暴躁了。
雖說這樣對形勢不大好,但她還是爲此高興。
“姐姐,難道我做的不對麽?”柳梢一臉擔心道:“我擔心那些人會爲難姐姐,畢竟,會說一些難聽話。”
譬如說,關于她們恃強淩弱之類的,輿論方向不會太好。
白羽岚搖搖頭,又揉了揉柳梢現在有些散亂的頭發,許是先前和那群人搏鬥的時候弄的,柳梢兒一臉滿足地蹭了蹭,白羽岚笑着道:“沒關系,到時候衙門裏見分曉就好了,難道我還鬥不過這個盜版商家!還有這些牆頭草們,日後都不要再來我的鋪子裏!這黑名單,我給她們記上。”
柳梢撇撇嘴,道:“這些人,本來就是個見風使舵的,姐姐可不要因爲她們氣的傷心了去,那就劃不着了。”
白羽岚淡淡笑着,應了聲是,這就将這件事給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