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岚清了清嗓子,有些頭疼道:“小姑娘你是教中人?”
許蓮兒冷哼一聲:“是又如何?”
随後雙手抱胸不滿道:“即便你是我教聖女,教主的女兒,那又如何?你在教中待的時日尚短,也未曾爲過我教做出什麽大成就,對美人煞的發展也沒有什麽遞進作用,便是教主生氣處罰我,我仍要爲羽哥哥打抱不平!”
許蓮兒越說越是氣憤不已,白羽岚聽完後,默默地摸了一下鼻子,她可不認爲自己做出過什麽過分的事情。
“你是叫什麽名字?”白羽岚聽後,看起來格外淡然地問道。
這下子倒是叫許蓮兒越發不滿,哼一聲:“你要是知道了,豈不是要去教主大人那裏告發我?”
白羽岚有些頭疼和這些小姑娘講話,她可沒什麽閑心還要去哪兒告狀來着。
“廢話不多說,就在這兒,我就要和你決鬥!”那小姑娘抽出自己腰間長劍,冷聲道:“拿出你的兵器吧!”
白羽岚将目光朝葉銘庭投去,後者這才笑出聲地不再看戲,幫着她說話道:“小姑娘,我的夫人可是不會同你決鬥的。”
許蓮兒一臉震驚,外帶不可置信道:“什麽!你竟然霸占了羽哥哥的未婚妻之位,還是個有夫之婦!難怪羽哥哥回去之後那般傷心,就是因爲你們兩個人!”
葉銘庭這下可有些不高興了,道:“呵,本侯可才是先認識的夫人,在秦羽不知道夫人之前,本侯就已經和夫人結婚了,你今日在這裏打攪本侯修養,就是大罪,本侯不同你計較,若是還在這府邸面前胡攪蠻纏,就讓其他人處理了吧。”
許蓮兒以爲葉銘庭的人也是那些在聶府門口守衛的普通侍衛,一臉不屑道:“那些人,能夠攔住我麽?我現在就要和她決鬥!要是她輸了,就要随我一同回美人煞之中!”
她根本都想不通,憑什麽,羽哥哥如此思念她,即便是她貼身去照顧現在日漸消瘦的羽哥哥,他還是那樣失落.
在白羽岚有些詫異的眼神中,許蓮兒冷哼一聲道:“若非羽哥哥看見你才能歡喜,我才不會将你這麽個女人帶回去。”
她一邊說,一邊憤恨着,心中又生出來許多不平。
葉銘庭也懶得同這個許蓮兒再有過多口舌之争,他向來不做這種無用之事,随後擺了擺手,沖着一邊的淩錦道:“這件事,全權交給你去處理吧。”
“勿擾了夫人清淨。”随後,葉銘庭便要挽住白羽岚的手臂,将她帶回屋中歇息,誰知他正要去牽白羽岚,許蓮兒竟然一個出手,差點兒将白羽岚扯過去之際,卻被葉銘庭一掌震得飛了出去。
葉銘庭很是不滿,冷聲道:“實在大膽。”
淩錦見葉銘庭有些不悅了,很快就召集就近的暗衛奔赴而來,将許蓮兒給團團圍住,許蓮兒捂住胸口,一臉慘白,這個男人的内力竟然如此雄渾,開始不覺,那一掌竟然滲透心脈。
“你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分,竟然毆打女子!”許蓮兒一臉憤懑之極,她在美人煞之中,是裏面最漂亮的女子,被衆人寵着包容着,更不可能會有人對她動手。
葉銘庭睨過去一眼,道:“本侯眼中可沒有什麽男女之分,既然你是想要來找夫人決鬥的,自然就是敵人,本侯對敵人一向不會心慈手軟。”
許蓮兒聽見這番話,站起來,将背挺得筆直,和周圍的暗衛鬥了起來,然而美人煞之中的武功多以偷襲刺殺爲主,況且她的武功在美人煞中也不算是特别出色的,對付白羽岚,或許還行,但這些暗衛在江湖中都算是佼佼者,她明面上計算,根本如以卵擊石。
許蓮兒和這些暗衛動手之間,葉銘庭早已将白羽岚帶着離開了,而她卻發現,這些暗衛其實并沒有下狠手,隻是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阻止她的行動,和那些守在門口的人截然不同。
淩錦瞧見這小姑娘從憤怒到驚愕,再到一臉傷心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好笑,心知侯爺看在夫人和花清蓮的面上,是不會對這個姑娘下狠手的,但淩錦還是表現得格外嚴肅,冷聲道:“侯爺吩咐過的事情,一向是不會收回的,姑娘若是不想喪身在此,就先退下吧,日後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許蓮兒還是心中格外不平,恨聲道:“你又是什麽人,憑什麽來說教我。”
淩錦歎口氣,這個姑娘還真是個小孩心性,單憑幾句話,還真難教她就此打消念頭。
她不聽,自然是要叫暗衛直接将人給架走的。
淩錦一個眼神示意,那些暗衛很快就會意,直接将人給抓了起來,許蓮兒這下子臉上才冒出來一些驚恐的表情,她皺着眉頭,一臉扭曲,便是如此,還是格外漂亮水靈靈的一個小姑娘。
被暗衛直接綁了手腳抓起來後,還不忘叫嚣着:“你們這是以多欺少!這不公平!”
淩錦聽後,越發覺得好笑,道:“侯爺最喜歡的,就是這種不公平,若是叫你都覺得公平了,然後去欺負了夫人,豈非讓侯爺不如意。”
說着,在許蓮兒一臉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沖暗衛擺了一下手,那些暗衛就将人直接從府邸中架着丢了出去
要說許蓮兒這大半輩子,可能都沒有受過這種對待,她臉色泛青,看着這府邸周圍一群幸災樂禍的人群,委屈的都要哭出來了,但就連這身上被綁着的繩子,卻都是憋屈的去尋求路人的幫助解開的。
聶府門口還有幾個小厮在竊竊私語地交談,這個小姑娘未免太過于看得起自己了,這侯爺哪裏是沒見過美女的人啊,這當今皇上巴不得隔三差五就想給侯府裏送來些貌美舞姬,有多少女人想要爬上這個靖安侯夫人的座位,侯爺早就看膩了。
許蓮兒聽見這幾個小厮說出口的難聽話,心中又是一陣憋屈,但現在看來,就算是進去了,也沒法接近白羽岚,更别說将人給偷走了,可秦羽哥哥怎麽辦?她看着他現在都快要傷心死了。
白羽岚坐在屋中,尚且有些擔心,她知道葉銘庭平日處理事情的辦法,今日見他像是有些也有些不悅,但這個小姑娘畢竟是個心好的,再說了,母親好似也挺喜歡這個小姑娘的.
“你,你的屬下,會不會對她太”白羽岚猶豫着問道:“她畢竟也不算是心壞。”
葉銘庭就知道自家夫人定然是會考慮這件事,不由得好笑道:“夫人以爲我會是濫殺無辜的人麽?”
“自然不是。”可是他生氣起來,對象就是敵人,那對待敵人自然就不叫濫殺無辜了,這種詭辯的說法。
“夫人多慮了,爲夫人考慮下,淩錦定然隻會将她趕出去罷了。”葉銘庭淡淡笑道。
白羽岚想到這一點,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思忖一下,還是覺得這個小姑娘跋山涉水而來,在京城中,一個女子,又沒有什麽地方住,還是不大安全,思及此,白羽岚歎氣道:“你好生修養一下,我還是出去找找這個小丫頭,畢竟她一個人,我也有些不放心。”
葉銘庭看着白羽岚在這内庭裏面,又是一番坐立不安的樣子,良久,還是做出了這麽個決定,看着她的背影,不免有些好笑。
就連剛進來的聶青和也開始第一次對白羽岚不滿道:“夫人怎麽這麽熱心,那個小姑娘一看,也不是個什麽善茬,現在夫人竟然還想着去将那個小姑娘接過來,萬一到時候成了農夫與蛇呢。”
白夫人平素就是個心善之人,雖說不至于大愛普及天下,但好歹是個見着能幫的時候,還是會選擇去幫助别人,算是應了那句話,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葉銘庭倒是毫不在意道:“夫人和本侯正是兩種人,若是哪一日她也變成了我這般,恐怕本侯也會不認識她了。”
聶青和在一邊找了個位子坐着,瞧着二郎腿,撇撇嘴道:“罷了罷了,既然你都不介意,我這個外人還說些什麽,不過你可得好生看着夫人,免得她哪日因爲這種事情,将自己給賠了進去,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葉銘庭笑笑,算是應下了。
白羽岚跑到門口去的時候,許蓮兒已經是不見了蹤影,她四處瞧了瞧,又找到行人詢問:“可否見過一個穿着紅衣的小姑娘,看起來格外漂亮,對了,身上是胡服,大概,就在我肩膀這兒這般高的樣子。”
那行人頓了頓,随後一指前方,道:“方才我見過那個小姑娘,往那邊過去的。”
白羽岚感謝地笑道:“多謝。”
随後往行人指着的方向過去,沿路尋找,可總算是在一個賣芙蓉糕的小攤販門口,看見了許蓮兒,跟在她身後的綠意有些不滿了,道:“夫人當真是要找這麽個有敵意的小丫頭,到時候她也不感念夫人的恩情。”
白羽岚淡淡地笑了聲:“哪裏有什麽恩情一說。”
她大步走上前去,拍了一下許蓮兒的肩膀,許蓮兒轉過來見是她,立馬變成一副戒備的狀态,道:“你找我有什麽事!難道你要跟我走?還是你要同我決鬥!要找我算賬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