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嘴角一抽,對這個女人充滿了無語,他換了個位子坐着,坐在另外一張桌子前,和白羽岚隔了長長一條道。
尤其是現在這身女裝,也不曉得自己什麽時候能脫下。
白羽岚挑眉,揚聲道:“去。”
肯定詞。
秦羽撇了撇嘴,強硬回複:“不去。”
“去。”
“不去。”
“去。”
“不去。”
白羽岚笑了聲,道:“你看你說的啊,我可沒有逼迫你。”
這場口舌之戰,秦羽妥協,在打算潛出去前,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上牆之際,還不忘朝着背後的白羽岚囑咐:“你在這兒别再做出些什麽出格之事,我等會兒就回來。”
這女人總是喜歡自己去搞什麽玩意兒,留下一堆爛攤子,從前靖安侯給收拾了,他可沒這耐性。
白羽岚笑了笑,又從後邊大步上前,推了一把秦羽,他本要上去,被這一推,一個反射性的動作,便使了輕功從這大殿後邊兒閃了出去。
等到秦羽反應過來白羽岚做了什麽的時候,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從來是沒怒氣的他,也算是給氣的牙癢癢,狠狠地踢了一腳那牆頭,熟料這年經未修的牆頭,竟掉了半塊磚頭下去.
“誰!”立馬有禦林軍趕來。
秦羽閃身離開,而白羽岚坐在屋中,也聽見了那小婢女在外邊兒喚了聲:“夫人您沒事吧?需要奴婢進來麽?”
白羽岚應聲:“沒事,你不用進來了。”
外邊兒的聲音頓時歇了下去,像是确保了她還在這宮殿中一般。
秦羽雖然神出鬼沒去過許多地方,然而即便是來過皇宮幾次,卻也沒一次去禦膳房,現在摸着這黑夜裏,找了半天禦膳房,也沒給找着門道。
秦羽臉色越發難看,沒給摸着禦膳房,倒是在一邊兒的牆角聽見了男女的喘息聲,他臉色發黑,這可不是什麽皇帝睡覺的宮苑處,莫非這還是讓他給找着了皇帝女人偷情的地方?
他這心情不大好,自然也就伴随着武功有些失常,他立于牆頭,而那發出喘息聲的地兒,卻是在牆角的花木蔥茏間,那下邊兒偷情的二人,像是有些直覺,聲音漸小,傳出來一道女聲嗔笑着:“輕點兒,我方才好像是聽着有人的腳步聲了。”
“方才娘娘可還叫我重點兒舒服着呢,娘娘守着那老皇帝恐怕是獨守空閨吧。”那男的一邊兒說着渾話,一邊又去逗那女人,那女人先是推拒了兩番,那先前喘息着的聲音又交織了起來。
秦羽在牆頭臉色黑的不能再黑了,故意用腳在牆頭用了力,抵下來一塊兒石頭,一腳給踢了下去,他力道極大,這往下一踢的石頭,正中那下邊兒的男人,那兩人頓時有了驚慌,猛地起身,要出來找人,秦羽卻是踹了後,便離開了。
他又找了半天,這才找着了禦膳房,長長一條桌,上面琳琅滿目的,擺着許多精緻糕點和食物。
他掃視一圈,最終從桌上抽出來一張明黃色的帕子,包了許多回去,又忍不住包了一隻燒雞。
這燒雞如此油膩,若是平常的時候,他定然是不會去碰,不過他覺得那女人肯定更好這一口,不過這看起來倒的确是挺香的。
秦羽這一去,耗費時間的确太長,白羽岚坐在屋子裏,都忍不住要打瞌睡,她一邊打着哈欠,肚子又應時應景地骨碌碌響了一聲,白羽岚将手按在肚子上,的确是饑餓了,不由得嘟囔一聲:“這秦羽去了也這麽久了,什麽時候能回來啊,都要餓死了,肯定是自己在那裏吃飽了。”
自打開了鋪子穩定後,她還真是麽将自己活得吃不起東西了。
這還是頭一遭。
“我好心給你還特意帶了隻燒雞回來,沒想到,你這女人竟然還是這麽想我的!早知道,我就不給你帶了。”秦羽在一邊兒十足十的不滿。
白羽岚讪讪兩聲,看向從身後走過來的男人,有些微的尴尬,視線下移,便瞧見了在他手裏提着的兩大袋東西,笑着道:“不過是說說而已,哪裏能當真。”
秦羽還是覺得自己氣不過,然而終究是沒說什麽。
他将手中那包袱遞給白羽岚,道:“拿去。”
白羽岚可沒那麽多講究,接過這包袱,就将那燒雞拿出來,撕了個腿兒,就開始啃,大快朵頤的,秦羽本身還有些嫌棄,看着白羽岚吃得這麽爽,一時之間,竟然也有些把持不住。
白羽岚看他這般模樣,笑了聲,伸手拽掉那燒雞的另外一個腿,遞給他,道:“不如嘗嘗?”
秦羽有些猶豫。
“嘗嘗怎麽了?我看你們谷中,估計很少吃這些吧,吃些又沒事,那些什麽露,就喝點兒那東西,有什麽營養啊。”白羽岚吐槽道。
秦羽被噎着,頓了聲,道:“谷中,是有許多人吃,不過都是些普通人,他們又不修習武功.”
不過鑒于白羽岚的強烈推薦,到了最後,秦羽竟然還是将那雞腿給接了過去,啃了一口,他便接着下嘴,又吃了好幾口,不過吃的格外斯文,都是小口小口的,瞧起來,與吃點兒糕點的模樣也沒什麽不同,和白羽岚的吃相比起來,簡直是大相徑庭。
瞧着他這模樣倒是有趣,完全将之前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給打破了,她忍不住在心中默念一生罪過,良久,白羽岚忍不住詢問一聲:“好吃麽?”
“尚可。”秦羽淡淡道。
聽他這話,白羽岚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他模樣,倒也像是喜歡着這燒雞的,嘴上卻還是口是心非地不肯誠實。
“谷中屬花爺爺最好這一口。”秦羽忍不住補充了句。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花爺爺的時候,他就讓我幫他烤了隻燒雞。”白羽岚笑笑,道:“吃了後,就去睡吧,晚上的時候,估計人也該來了。”
秦羽默不作聲,忽而想起先前撞見的那一茬子事兒,忍不住向着白羽岚傾訴一番:“先前我又撞見了皇帝的野鴛鴦了。”
“皇帝?後妃麽?”
聽那男的喊的娘娘,肯定是個後妃無疑。
秦羽這就将先前他遇見的經過,都給白羽岚抖落了個幹淨,白羽岚忽然打岔一句:“你說‘又’,以前也遇見過?”
她眉眼帶笑,秦羽撇了撇嘴:“那皇帝自己都那麽老了,還老是廣擴後宮,那些年輕的後妃哪裏能甘于寂寞的?上次去皇宮裏偷拿了個物什,也撞見過一次。”
他話語輕慢,十足十的對這皇帝不屑。
白羽岚又同他聊了幾句,這才借着那一汪池水,大緻梳洗了下,找了個幹淨的小榻上,歪着睡了,秦羽便又搬來一張小榻,就放置在白羽岚對面兒,如此,若是白羽岚遇上了什麽事兒,他也好有個照應。
不得不說,現在白羽岚在這裏,他做的事兒,當真是越來越像保姆一般了。
到了半夜裏的時候,屋裏邊兒竟然傳出來一道細微的聲音,白羽岚尚且還睡得很沉,然而秦羽卻是個極爲警惕的,登時就醒了,雙眸一睜,渾身布滿警惕之意。
那裏邊兒的動靜稍稍大了起來,有一個細微的聲音小聲道:“夫人,您在麽?”
這接應的人怎麽是從屋裏頭出來的。
他看了眼睡得正熟的白羽岚,便替了她回答道:“她在。”
那裏面兒的人像是怔了一會兒,又有些遲疑,略一思索,這才想起了秦羽是誰,便從裏邊兒走了出來。
這人穿着一身女裝,卻是比白羽岚高了個頭面相卻是一樣的,估計這人皮制的面具倒是做的不錯。
若是白羽岚身邊兒的人稍微一瞧,便能瞧出來不同。
尤其是這就算是前凸後翹,都掩蓋不住的男人身材,真不知道白羽岚是安排的個什麽人。
“你是?秦羽?”那人發出聲音來,赫然是個男人粗犷的聲音。
兩個女裝大佬就此對峙。
“對,我是秦羽,你是來接替的?”秦羽上下打量了一遍這厮,心中仿佛一片寒風刮過,又在心中感歎了一遍白羽岚的審美。
“我是。”那人回答。
二人這聲對話,直接将睡得正沉的白羽岚給弄醒了,她擡眼瞧了下這和她一模一樣的‘女人’,道:“淩錦選的?”
“嗯。”
“他還真是眼光好,我有這麽前凸後翹的好身材麽?”白羽岚也在心中對淩錦的審美産生了質疑。
那人半天沒說出來個話,白羽岚便拽着他将這情況都一一講給這人聽,告訴這皇帝的人一般都是在哪裏監視,在周圍哪處守得最嚴實。
等到她交代完了,不出聲的‘女人’這才插了句:“夫人,您認不出來我是誰了麽?”
白羽岚捏着下巴,細細思考了一下這人的聲音,倒是挺熟悉的,不過想破腦袋也還是沒有眉頭,便直接問:“誰?”
“我是十二啊。”被侯爺弄過去訓練營又待了好長一段時間,出來後,都沒幾個人能認得出來他了,現在侯爺指派一個任務,還以爲是結果是在這裏頂替夫人,還要扮作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