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衛有丫鬟有太監,攏共五個人。
幾個人被五花大綁押到了攝政王面前,攝政王盯着這些人看,随後眼睛眯了眯,“送去密室交給暗部的人審,務必找出他們的主子!”
怕這些人自缢,秦天華讓手下卸了他們的下巴,這才親自帶着押送去王府密室。
本以爲瑞王府的守護猶如鐵桶一般,卻不想居然也有不少疏漏。
處理了這事兒之後,攝政王就坐在沈筠棠離開前待着的書房裏,挪都沒挪動過一步。
眼看都大半日裏,魏公公是在外間越看越急。
這次殿下倒是沒有立馬處置了秦天華,現在這會兒,魏公公和秦天華正在書房外間大眼瞪小眼呢。
秦天華撓着頭正伸頭朝裏瞅呢,被魏公公一把拉了回來。
魏公公狠狠瞪了他一眼,“秦将軍,你還嫌今日捅的簍子不夠大?”
秦天華被魏公公說的脖子一縮,眼神都黯淡了下來,“我也沒想到白瑞是這樣的人……”
“行了,多大的男人,别在咱家面前裝可憐。”魏公公嫌棄他嫌棄的不要不要的,要不是隻有他在這,真不想和這個榆木腦袋搭話。
秦天華伸頭過來,“魏公公,殿下這次真的不打算查小侯爺的下落了?”
要真是這樣,他也不吃力不讨好的暗裏派人滿燕京的追查了……
魏公公恨不得将手裏的浮塵戳他腦門上,你說殿下身邊怎麽有這麽死腦筋的人!
“秦将軍,你不是送人去暗部了嗎,可看到什麽了?”
暗部做事都是最隐蔽的,他哪裏敢打聽暗部的事,秦天華脖子縮了縮,“我要是打聽暗部的事,秦醜還不追殺我。”
魏公公:……
他麽誰讓你打聽了?看啊!用眼睛看!
魏公公覺得自己和這樣的蠢人說話都要被氣吐血了,“咱家讓你打聽了嗎?看呐!難道暗部那邊的人沒有動向?”
這麽說的明白,秦天華懂了,他帶人去了暗部,那邊還真有不小的響動,不小心聽到一句,暗部裏四分之三的人都出動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大事,讓他們這麽大動幹戈。
再回想魏公公的意思,秦天華瞪大一雙牛眼,“魏公公,你是說殿下動了暗部的人找小侯爺?”
暗部可是殿下手裏最硬的一張王牌,平日裏隻是用用秦醜,暗部的人可是從不随意調動的,現在卻爲了沈筠棠調動了暗部那麽多人,這……
“你小聲點!是不是嫌棄殿下沒狠狠處罰你!”
秦天華立馬閉緊嘴巴,若真是這樣,那他不但不能撤回自己的人手,還要讓屬下在暗地裏查的更嚴才行。
“小侯爺在殿下心中當真這麽重要?”秦天華都有些不信了。
魏公公也看透了,殿下就是要在沈筠棠這顆歪脖樹上吊死了,這輩子都不會換的,他朝着秦天華豎了豎大拇指,“那小侯爺在殿下心裏就是這個!”
第一!而且是無人可替代的第一!
殿下之前說的不管隻不是氣話罷了。
其實也是不想大張旗鼓的找尋沈筠棠的下落,驚動了敵人,讓小侯爺的處境變得不安全。
兩人這邊剛結束了這番閑聊,旁邊突然閃出一人來,吓了兩人一跳,轉頭一看是秦醜,兩人心才放下了。
秦醜警告的看了兩人一眼,冷冷道:“什麽事該說什麽事不該說,兩位應該都知道吧?否則小心你們的腦袋!”
魏公公秦天華都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給秦醜讓了路。
等秦醜進了書房,魏公公和秦天華這才覺得自己呼吸順暢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悻悻走到了一邊沉默着了。
攝政王見秦醜來了,直接問道:“可查到蹤迹了?”
“回殿下,在皇宮。”
暗部是攝政王手底下的私兵,除了攝政王與秦醜,誰也不知道暗部裏有哪些人,分部在哪些地方,當你不知道的時候,許是暗部的人就藏在你的身邊,暗部的人遍布燕京,沒有他們,絕對不會這麽快查到沈筠棠的蹤迹。
攝政王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拳頭就緊攥了起來,他眸光中透出危險,咬牙道:“本王那侄兒終于忍不住了!”
而後魏公公與秦天華也不知道攝政王殿下到底在不在王府裏,總之,兩人是沒從正門和偏門看到殿下出府的,可殿下沒有從院子裏出來,連晚膳都讓魏公公給免了。
天色已經微微有些暗沉,攝政王一身玄色的騎裝,與秦醜一起,騎馬朝宮中敢去。
沈筠棠上了馬車出了王府,就覺得馬車一直在飛馳着。
這輛普通的馬車好似一直都沒路過過人多的地方,因爲一路上她都沒聽到幾聲說話聲。
馬車行了兩炷香,沈筠棠心中越發的忐忑緊張,她對着外面喊了一聲,“白統領?”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應她的聲音,“小姐,地方未到,還是莫要說話的好。”
“那還有多久?”如果能知道時間,他們又是從瑞王府出發的,再根據馬車的速度,也大概能算出目的地在哪裏。
沈筠棠這聲問出來了,白瑞卻一個字都不說了,馬車反而行的越發快了,隻能聽到外面馬鞭抽在馬匹身上的聲音。
沈筠棠眉頭一擰,她不再白費功夫去喊外面的白瑞,而是直接拉開馬車車簾,這車簾一拉開沈筠棠就傻了,車簾外居然還有一層木闆,像是門一般将馬車變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沈筠棠氣的臉色鐵青,她用力拉了拉簾子外的門闆,門闆隻是晃了晃,外面明顯是有東西擋着或者鎖上的,她那點力氣壓根就拉不開,再說白瑞還在外頭,就算她用蠻力拉開了門闆,出去也打不過功夫高強的白統領。
可有了這番變故,沈筠棠就确定白瑞帶着她去的地方恐怕不是一個好地方,否則也不用這麽防着她半路逃跑。
沈筠棠腦子飛快地轉着,可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裏做不了什麽。
沈筠棠隻能将馬車車廂裏的東西翻了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麽能用到的。最後在馬車壁櫥裏取了一包肉幹帶在身上,被白瑞帶去地方的東西,她可是不敢随便吃用的。
一路上直到馬車緩下來,白瑞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而馬車車窗和門都被白瑞用木闆在外面蓋住了,沈筠棠沒機會看馬車外的風景,更是無法判斷馬車行到了哪裏。
沈筠棠唯一知道的是,這一路上都非常安靜,應該是避着人走的小道或是窄巷。
一個時辰後,馬車才停下。
馬車外有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随後鎖頭被人從外面拿了下來,木闆被人卸下,馬車車簾被人從外面撩開。
一路沉默的白瑞這才說話,“小姐,地方到了,請下馬車。”
沈筠棠坐在馬車裏,眼神冷冽的看着站在馬車邊低着頭的白統領,白統領說了那句話後,就站在馬車邊不動,發現她看過來了,還朝着沈筠棠做了個請的手勢。
沈筠棠就發現這是個軟硬不吃的人,不管用什麽辦法,他都會達到自己的目的。
現在自己不下馬車,等他耐心耗盡,也會強迫她下來。
片刻,沈筠棠自己下了馬車,隻是躲開了白瑞伸出來的要攙扶的手。
下了馬車,就是一片庭院。
周圍雖然收拾的齊整,可還是能看出來一些凄冷和荒蕪。
庭院外沒有一位下人,隻有通往正廳的一條大理石鋪就的小道,小道兩邊有地燈,這會兒天色擦黑,地燈已被點亮,将整個庭院籠罩在一片昏黃的燈火當中。
若是再想看看周圍的建築,卻是不行的,夜色降臨,周圍都被黑夜隐藏。
沈筠棠站在馬車邊,蹙眉看着周圍的一切。
旁邊站立的白瑞一聲不發,微微垂眸,像是雕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