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想一腳将他踹下床去,可她手無縛雞之力,他卻武功高強,她踹出去一腳,人家說不定還覺得她在和他玩趣味呢!
沈筠棠又氣又怒,卻又無可奈何。
知道自己這是徹底掉狼窩了,再反抗也無濟于事,如果今晚兩人真的有什麽,就當自己是被餓狼咬了一口。
這麽橫下心來,可臉上的表情卻又違不了心,一雙眼睛水汪汪的,蓄積着淚水,下一刻就快要滾落出來。
這小模樣叫攝政王看了有一瞬的不忍心。
畢竟這小家夥不是真的男人,而是個柔柔弱弱嬌嬌嫩嫩的小姑娘,他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太過分。
可轉念,腦子裏過往那些事就飄了出來。
别看她是個姑娘,可那鬼點子哪裏比男子少,他這邊隻要稍稍一松手,人立馬就給他跑的沒影兒,之前的教訓可是好幾次了。
于是,攝政王心一硬,這次怎麽也不能輕易松手了。
吃到口的肥肉那才算是自己的!
不然一直放在外面,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被别的餓狼給叼走了!
也不過就是委屈這小家夥一次,隻要兩人真的在一起了,他日後是怎麽也不會讓自己的人受委屈的!
這念頭在腦海中一過,攝政王就堅定下來,再說,他在這與她歪纏這麽久,早就忍不住了。
他也不管沈筠棠怎麽說怎麽罵,這次鐵定心的上手。
等手中握着那軟綿東西,他嘴角一挑嗤笑,“阿棠,到底還是本王自己上手驗一驗才實在!”
紅潮一直從沈筠棠的臉滿眼到脖頸,她急道:“你!你放開!”
攝政王不但不放,還用了點力氣,急的沈筠棠直接上腳踹人,這麽一動,她又覺得腹部抽痛了一下,疼痛帶的她的眉毛都蹙了起來。
攝政王原本就仔細觀察了沈筠棠的表情,這會兒也知道自己激動的下手重了,連忙放開。
“好,阿棠乖,我輕點好不好?”
到底是他真心喜歡的人,到了這一刻,攝政王也放下了自己的身份,用我自稱。
攝政王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正折騰呢,突然他覺得手中的觸感不對,而且明顯有血液的腥味,攝政王吓了一跳,以爲沈筠棠哪裏受傷了。
忙拉開床簾,将手指放在燈下,隻見修長的手指上沾染了一片血迹……
這小兒受傷了?
這是攝政王第一個閃過的念頭,都這樣了,他哪裏還能有什麽興緻。
撩開深色的錦被就要查看沈筠棠身上哪裏有傷。
他半手的血,這傷恐怕還不輕!
見攝政王突然停下來,沈筠棠一下子反倒愣住了,等知道了原因,她盯着他手上沾染的血迹,頓時,整個人從頭紅到腳。
随後死活不讓攝政王檢查她身上哪裏有傷,可又怕拗不過攝政王的力氣,隻能用被子蓋住半張臉,甕聲甕氣的解釋:“我沒受傷……”
那這血迹是哪裏來的?攝政王不放心地盯着她,嚴肅的用眼神詢問。
沈筠棠攥着被子,停了兩秒,才低聲道:“葵水來了……”
葵水?
攝政王眉頭一蹙,頓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沈筠棠口中的葵水是什麽意思。
是隻有女人才有的東西。
攝政王成年後宮中都是有專門教導人事的嬷嬷,所以對于男女之事,攝政王雖不是很熟悉,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
他還隐約記得那嬷嬷說過,女人來那事的時候身子多少都有些不舒服,脾氣也會暴躁起來,女人月事的時候尤要重保養,吃熱的穿暖的……
他再看用被子遮住自己,恨不得隻露半張臉的沈筠棠,這小兒臉色蒼白,臉色一點都不好,難道這會兒就很不舒服了?
在這個時候自己的葵水來了,沈筠棠都不知道該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好的地方是,因了這事,她至少現在是不會失身給攝政王了。
可壞的地方也不少,這裏是攝政王的寝宮,這床自然也是攝政王的,可她偏偏将血迹都染到了攝政王的床上,而且兩人這般相對,沈筠棠窘的都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這都叫什麽事兒!
攝政王的那股子怒火折騰到這會兒也散的差不多了。
反正人都到了他的窩裏了,他也徹底知曉了她的秘密,她還能再跑得了不成?
遲幾天就遲幾天,他一下子倒也不這麽在乎這幾日了。
攝政王伸手摸了摸沈筠棠煞白的嫩臉,“阿棠,可有哪裏不舒服?”
剛剛經過了驚吓,沈筠棠就算是真的有哪裏不舒服也不敢與他說。
她連忙搖搖頭,“沒……沒有,隻是有點累了,殿下,我認床。”
攝政王一怔,就猜到了她說這話的意圖。
認床?不就是間接的告訴他,她想回侯府自己的院子裏住着,壓根不想留在自己的寝宮。
他帶着她一路南下,期間又被人刺殺,而後隻兩人一起到的靖州,到哪裏睡哪裏,她認不認床,攝政王比沈筠棠自己都清楚,這會兒沈筠棠借用這個理由,是不是太敷衍了?
攝政王收回手,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着她,他眼神幽深,沈筠棠從他的眼神裏看不出他在想什麽,吓的她脖子一縮,移開目光,不敢再看他。
“阿棠,你今夜就在這裏休息。”說完,攝政王拿了旁邊的外袍套上就去了外間。
這閻王留下這麽一句話,就是沒有商量的意思,她今晚想要回侯府,那是休想!
等人一走,沈筠棠渾身的警惕和緊張都松懈了下來。
她長舒口氣,躺在柔軟的錦被間,腦子裏一片混亂。
今晚發生的事,徹底打亂了她之前的計劃。
侯府被撂了牌子,他們想要悄聲離開,可能更加麻煩了。
她怎麽也沒想到,攝政王會在這個時候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他知道了她的女兒身,相當于永興侯府的把柄被他捏在了手中……
他後面會怎麽做,沈筠棠完全想象不到。
所以她越發的不安。
攝政王從裏間一出來,擡頭就看到了在外間門口當門神的魏公公。
裏間的一些特别大的動靜,魏公公能聽見,但是低低的說話聲,他卻是聽不清的,他又不會功夫,就是一身體較好的平常人而已。
見自家主子在裏面折騰不到半個時辰就出來了,魏公公眼裏的驚訝還沒來得及掩去就被攝政王看個正着。
魏公公身子一僵,低着頭都不敢朝着主子的方向看。
盯着自己的腳尖,魏公公愁着臉在心中嘀咕,自家殿下這……這是不是不行?從他扛着人進去,也才半個時辰,若是算上做其他的事和說話的時間,估莫用時也就一刻鍾不到……他雖然不是個正常男人,可主子這多少年沒開葷了,時間也太短了吧?
莫不是不成,所以小侯爺不滿意,将自家這主子轟出來了?
哎呦!這可怎麽是好!
他明日是不是得張羅着給殿下弄些大補之物吃一吃。
這事兒可是男兒的尊嚴!
最是要盡心!
攝政王壓根不知道低着頭的老閹貨腦子裏已經爲他想了這麽一圈,連要給他炖什麽補品都想到了。
他冷着一張臉走過去,吩咐道:“準備熱水,本王要去洗洗,另外安排可靠的宮女,進去伺候阿棠。”
安……安排宮女?
魏公公聽到自家殿下這命令,一下子都愣住了。
莫非這小侯爺沒被殿下滿足,還要安排個宮女進去?
那這自家殿下頭上不是就立馬染了綠?
心裏雖是這麽想,可魏公公嘴上卻不敢有一點反駁,忙點了頭,恭敬道:“殿下稍候,老奴這就去安排,保準給您安排的妥妥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