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沒想到這南齊二皇子還挺有決策性,居然能“趁自己病要自己命”,朝着他襲來那一劍若是在他真的喝了那杯酒的情況下,他定然是躲不開的,可惜那杯加了藥的酒他隻口腔中沾染了一點。
南齊二皇子的軟劍眼看就要刺中攝政王前胸緻命的部位,他臉上也露出了快意的表情。
在千鈞一發的時刻,攝政王的身體微微傾斜了一個角度,那已碰到攝政王胸口布料的軟劍也發生了微小的角度偏差,恰好避開了攝政王左胸的緻命部位。
可二皇子體會不到這微小的偏差,從他的角度看,他那柄削鐵如泥的軟劍正直直刺進攝政王的胸口,瞬間鮮血就從傷口湧了出來,将泛着寒光的軟劍染紅。
不過,此刻的二皇子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因爲執意要給攝政王緻命一擊,忽視了旁邊攻來的黑衣人,他的軟劍雖然刺進了攝政王的身體,但是他身上也被紮滿了武器,傷口更是無數,瞧他這模樣,比攝政王傷的可重多了,估莫即便是華佗在世也活不下去。可他臉上沒有任何痛苦之色,他瞧見對面的攝政王,突然癫狂的大笑起來。
“黃泉路上,有大燕的攝政王相伴那也不錯!”
這句話說完,他已堅持不下去,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而攝政王這邊左胸口插着南齊二皇子那柄軟劍立在原地,臉色蒼白,周圍護衛各個眉頭緊鎖圍了過來。
秦天華是跑的最快的,“殿下!你怎麽樣!”
他方才可是看到南齊二皇子不管不顧硬是将劍刺進主子胸口!
萬一主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些人也沒臉活下去。
胡陽雲趁着絡腮胡手中武器被攝政王擊落的那一刻,立即挑起,指揮着旁邊幾名護衛将絡腮胡制服。
剛做完這些,另一邊就傳來秦天華撕心裂肺的喊聲。
沈筠棠也被這個聲音吸引過去,與胡陽雲一樣恰好看到了攝政王被南齊二皇子刺中的那一幕。
沈筠棠眼睛瞬間不敢置信地瞪大,她張嘴想喊“殿下”,可是聲音到嘴邊卻嘶啞的發不出來。
胡陽雲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以最快的速度奔了過去,旁邊幾名護衛也同樣,沈筠棠身邊一下子就少了許多人,隻剩下制服住絡腮胡的幾名黑衣人,他們當中沒有沈筠棠熟悉的任何一人。
絡腮胡被人按在地上,臉貼在鵝卵石地面上,可他拼命掙着朝着攝政王的方向看去,不多時,他就聽到二皇子說了那句話,而後倒在了地上,再沒有聲音。
絡腮胡閉了閉眼睛,突然嗤笑了一聲,他目光朝着沈筠棠的方向看去,“小侯爺,對不住,方才利用了你。不過,瞧這情況,你們這位攝政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可能安心?哈哈哈!”
攝政王之所以會被南齊二皇子刺中緻命部位,完全是爲了救沈筠棠扔了手中的武器所緻。
絡腮胡說完這句話突然嘴角溢出血來,旁邊的黑衣人就算以最快的速度掰開他的嘴,他已将藏在牙齒中的毒囊咬開,就算此刻想留着他問些事,也留不下來了。
一個黑衣人搖搖頭,“他已經服毒了,劇毒,沒有解藥。”
另外一名黑衣人擰起眉頭,“看着他,一會兒向胡将軍彙報,其他人跟我過去看看殿下的情況。”
絡腮胡臨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一直在沈筠棠的腦海中徘徊,她眉頭擰的越發的緊,而後轉頭看向攝政王那邊,此刻攝政王已經被秦天華胡陽雲等人圍住,在她這個地方壓根看不到他真正的情況,周圍的打殺聲也愈發小了,南齊二皇子的人正被攝政王的人俘虜。
攝政王桌上那杯被下了藥的酒她确定他沒喝,憑借他的身手,此刻他真的受傷嚴重到影響到正常行動了?
這一刻,沈筠棠的腦子裏一片亂麻。
忽然,她腦海中浮現出上一次攝政王裝中毒騙她留下,後面又一路欺騙……她忽然對他就絲毫不信任起來。
說來說去,永興侯府還是與瑞王府是敵對關系,她是永興侯府唯一的繼承人,這誰都不能否決,而那閻王又開始懷疑自己女兒身的身份,繼續留在這裏,隻能給攝政王留下更多的把柄。如果她的身份被攝政王拆穿,那麽威脅到的是整個侯府!
目前現在的局勢已經穩定了下來。
攝政王這麽多手下圍繞在他身邊,就算他真的受了重傷也不會真的出事,她就算留下也幫不上什麽忙,還不如趁着現在難得的機會離開!
這樣一來,她不聲不響的離開與攝政王上次的欺騙也兌幹淨了,誰也不欠誰的!
這麽一決定,沈筠棠神色立刻變得堅定起來。
旁邊看着絡腮胡的幾名黑衣人試了試絡腮胡的鼻息,确定人是死透了,見攝政王那邊還沒個說法,目前這孫府後花園都是他們的人,對沈筠棠來說沒有任何危險,其中一名黑衣人對沈筠棠道:“小侯爺,您找個座位休息一會兒,我去瞧瞧殿下如何了,有什麽吩咐,這花園裏的黑衣人都能差遣。”
聽他這麽說,沈筠棠連忙點頭,“沒事,你們去吧,剛剛我驚到了,休息一下就沒事。”
身邊的兩名黑衣人一走,沈筠棠朝着周圍一看,見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她轉身一閃就躲進了旁邊的一株石榴樹後。
這個時候,場中的黑衣人都在降服南齊二皇子的人,被胡陽雲留下的人也離開了,沈筠棠的消失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沈筠棠在石榴樹後躲了一會兒,就繞到暗處的小路直直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那處也是一處隐秘的藏身地,離之前南齊二皇子和絡腮胡的座位很近,沈筠棠剛走到附近,就見那處的灌木葉子抖了抖。
她嘴角無聲的冷嘲了一聲,直接進了這處隐蔽的樹叢。
在裏面的人發出尖叫聲之前,沈筠棠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另外一隻手握着匕首抵在他脖頸邊。
“孫大人,别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