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母,我記在心裏了。”
“行了,你今日也累了,回去睡吧,明日我們阖府回京。”老夫人一錘定音,她怕沈筠棠在這留景别苑,人多口雜的地方又會出什麽事。
沈筠棠也正有此意,聞言立即同意下來,她扶着老夫人進了卧房,這才離開院子。
詠春白梅陳紹幾個正在院外候着,見主子出來了,連忙迎了上去。
“侯爺!”
沈筠棠點點頭,“安排了别的院子了嗎?”
茗居死了人,而且那兩個年輕女人是突然從溫泉進來的,那間院子定然有暗格,是不能再住了。
陳紹立馬回答,“蔣将軍做主,給侯爺選了别的院子,叫錦華居,那邊已經安置好了,我這就帶侯爺過去。”
有蔣振川過眼,還有陳紹看着,想必這次的錦華居不會再有問題,“先過去吧。”
陳紹領着侯府的一隊護衛保護着沈筠棠去新住的院子。
走着走着,沈筠棠就察覺出錦華居的區别來了。
錦華居離國夫人蔣振川等人住的梅苑居然很近,比茗居還要近,幾乎就是相鄰的。
沈筠棠有些感動,她離開留景别苑後,蔣振川既然幫她的住處都安排好了。
到了錦華居門前,陳紹走在前面,領着主子進了正廳。
錦華居的景色當然不如茗居,面積也不大,可供沈筠棠一個人住卻是綽綽有餘,而且最要緊的是這裏挨着梅苑。那邊住着鎮國大将軍府的國夫人,把手嚴密,更爲安全,邵陽公主就算是再想來動動手腳,也要考慮下鎮國大将軍府。
沈筠棠的東西之前已被下人們搬到了這裏。
要不是瞧時候已經晚了,沈筠棠定然要親自去隔壁院子拜見一番。
陳紹将主子領進來後就帶着護衛退了出去,他還要布置今晚守夜的情況,況且一個五大三粗的侯府侍衛隊長也不适合留在屋裏伺候。
沈筠棠找了個圈椅坐下,揉了揉額角,微微閉眼休息了會兒,眼睛剛一睜開,就見到自己的兩個大丫鬟白梅和詠春用讓人說不出滋味的眼神偷偷看她。
沈筠棠對着兩人就翻了個白眼,點點小幾,“給我泡杯茶,就用今晚帶回來的茶葉。還有,有話就直說,别偷偷摸摸看我,想讨打是不是?”
詠春朝着白梅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泡茶了,自己走上來按住主子的太陽穴輕輕按摩着,“侯爺,奴婢們看您,确實是因爲您有些奇怪。”
沈筠棠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奇怪?哪裏奇怪了?”
“侯爺,您中午出去的時候,穿的衣裳好似不是這一身吧?”
詠春這麽一問,沈筠棠恍然,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那身衣裳在卧龍别院的溫泉池裏弄濕了,後來她直接在别院裏換了一身。剛開始,别院伺候的侍女還驚訝了兩句,後來她挺放松的,還去了種蔬菜的院子,或許是現在這身衣裳穿在身上太合适了,就如她自己訂做的衣服一樣,沒有任何的違和感,所以她居然就将這件事給忘了,直到現在詠春提起。
詠春看到主子沉默下來就明白主子确實在外頭換了衣裳,主子當時一個人出去的,會不會發生了什麽事?詠春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侯爺,這……”
沈筠棠回過神,立即解釋,“無事,那套衣裳我隻穿過一次,也未留下任何女兒家用的東西,不會有人發現什麽的。”
“那侯爺衣裳是在哪兒換的?”
“攝政王的卧龍别院。”
“那您身上這身是在卧龍别院的人準備的?”
沈筠棠點點頭,“别院裏的侍女準備的。”
詠春眼神怪異地上下打量了主子的這身衣裳一眼,隻光用眼神看,就能看出這衣裳料子不一般,最近因爲主子制琉璃的事兒,府上寬裕不少,侯爺的新衣也沒少做。侯爺是侯府門面,做衣裳的料子當然不差,可與現在侯爺這身還是差上不少。而且這身衣裳合适的就像是專爲侯爺訂做的一樣,難免不叫詠春多想。
沈筠棠看出她心中所想,“哎,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會如此合适,平日裏我都非常小心,約莫是送衣服來的侍女眼神毒辣,能看出旁人穿衣的尺碼,亦或者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沈筠棠的解釋雖然勉強,但當前也隻能這麽想了。
詠春點點頭,“侯爺,你在外頭可要小心,下次出去萬萬不要一個人了,就算是将奴婢或者白梅帶在身邊也好。”
“知曉了,你這個小操心的。”
主仆倆說着話,白梅就端了茶進來,泡的正是魏忠硬給沈筠棠帶回來的武夷岩茶。
“侯爺,這茶好香!”說的時候白梅眼睛都亮了。
“覺得香的話,你自己也去沏一杯去,對了,給詠春也沏一杯。”
“謝侯爺!”白梅聽到主子允許,歡歡喜喜就出去了。
詠春和白梅兩個都喜歡喝茶,不過跟在之前的原主身邊,兩個大丫鬟卻沒喝到過什麽好茶,對茶也沒多少了解,白梅隻知這茶好聞,肯定比平日裏侯府喝的茶葉好,卻不知道是什麽茶。
“侯爺,這是什麽茶。”正廳裏剩下的詠春好奇的問。
“武夷岩茶。一會兒你們好好嘗嘗。”沈筠棠并沒解釋這茶多麽難得,隻是說了一個茶名,詠春并不知曉這茶的稀有,不過她喜歡茶,眼裏頓時滿是期待,将方才的擔憂也抛在了腦後。
白梅仔細将兩盞茶泡好,小心端進來。
兩個大丫鬟各人捧着一杯茶站着喝,沈筠棠看着她們這樣都替她們累,趕緊讓這兩個姑娘坐下來。
“覺得怎麽樣?好喝嗎?”沈筠棠笑着問。
詠春白梅這個時候才顯現出她們這個年紀的一點天真來。兩人忙點頭,白梅搶着道:“侯爺,雖然奴婢不知道這是什麽茶,但是很好喝甘醇清香,一點都不澀口。”
白梅這句話将她逗笑了,“既然喜歡,将那些茶分爲三份,給你和詠春一人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