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傳話太監心裏将鄧尚書一家罵個半死,可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隻能跟着前去将事情弄清楚,看明白,才能回宮給皇帝一個算是交代的回複。
“有勞尚書大人了,那就麻煩尚書大人帶路。”傳話太監現在也不客氣了,對鄧尚書直接了當的說道。
鄧尚書也不遲疑,這件事總要有個結論。
“公公請。”
“尚書大人請。”二人客套一番,管家帶着鄧府的人前往原太醫的住處。
一路上衆人都沉默着,鄧侍郎也沒有說話,心裏在盤算着,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皇帝前腳譴了人來,要将原太醫請進宮,後腳就發現這原太醫死了,這不是擺明了說鄧府心裏有鬼嗎?
知情的人也知道,這原太醫之前是伺候過容賢妃的,容賢妃發的一系列神奇的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呢,現在這原太醫還死了。
怎麽樣都說不過去。
他們鄧府少不了被人議論。
鄧侍郎心思百轉,大家腳步也沒有停下,很快就到了原太醫的住處。
簡單的陳設,屋内淡淡的藥草味,書櫥上擺滿了醫術,其他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些行醫者用的上的東西,看的出來原太醫還是很喜歡鑽研醫術的。
而此時的原太醫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怎麽回事?”鄧尚書冷着臉問管家。
“奴才依了老爺的吩咐,到了原先生的屋子,屋内沒有亮燈,奴才以爲原先生已經歇下了,遂敲原先生的門沒有人回應,奴才怕老爺和公公久等,就讓人撞開了原先生的房門,點了燈四周看了看沒人,然後發現原先生的時候,原先生躺在床上,奴才原以爲是睡着了,湊近喊了幾聲原先生依然沒有回答。”
“奴才這才大着膽子伸出手探了鼻息,已經沒了氣息,隻是奴才那時候摸着原先生的身體,還有些許的溫度,想來是剛去世不久。”
管家一口氣将事情說完了。
跟着來的人卻是心頭一震。
傳話太監是最震驚的了,他這才來要将人帶進宮,緊随着人就死了,身體還有溫度,他怎麽和皇帝交差啊?
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公公,您看這?”鄧尚書倒是不擔心原太醫的死,擔心的是皇帝那裏怎麽辦?
畢竟皇帝要人,他拿不出人啊。
求公公看着鄧尚書那臉色,在宮内見慣了各種各樣人的嘴臉,揣摩着上頭的心思,就鄧尚書想表達的意思,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也不想想,他交不了差,大家都不要好過。
“這樣吧,既然原太醫出了這樣的事,咋家回去也不好向皇上交差,不如勞煩尚書大人和侍郎大人同咋家走一趟,也好像皇上陳情此事。”傳話太監也不笨。
瞬間就将鄧尚書和鄧侍郎兩人拉下水。
鄧尚書圓滑世故的臉,瞬間變得陰沉,眼神有些陰暗的看向傳話太監,“公公,這人是死在了本官的府上,本官至少也要等這件事調查清楚了,才能進宮面聖,讓公公先行回宮給皇上回話,可是爲了公公好,不耽擱公公的時間。”
傳話太監也不是吃素了,鄧尚書言語中的威脅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讓他一個人回去承受皇帝的怒火,做夢!
遂也冷了臉,“尚書大人說的也有道理,但是,皇上和容賢妃娘娘可還等着呢,尚書大人和侍郎大人現下不和本官入宮也不是不行。”
“就是不知道如果皇上到時候要讓尚書大人和侍郎大人入宮的話,來的人還會不會像咋家這樣客客氣氣的了。”
“你......”鄧尚書怒看着傳話太監。
話外之音又怎麽會聽不出來?
這是表明了他和他兒子現在要是不同他一起入宮,到時候他在皇帝面前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可就怪不得他了。
皇帝到時候能對他客氣就怪了。
皇帝對他的态度不好,再來召他入宮的人肯定也不會客氣到哪裏去。
鄧尚書轉頭看向鄧侍郎,鄧侍郎卻低着頭想着自己的事情,并沒有注意到他老子正在看他,想知道他有什麽想法。
“公公說的有理,那就請公公到正廳稍等片刻,本官整理一番就和公公入宮面聖。”鄧尚書拿定主意。
這時候聽到入宮二字,鄧侍郎總算回過神來,不明所以的看向鄧尚書,不明白他父親怎麽做了要入宮的決定。
沒等他想明白,就聽到他老子傳來話,“你也回去休整一番,随我一同入宮。”
不等鄧侍郎回答,鄧尚書讓管家将傳話太監領到正廳,自己轉身回了内院,去換身衣服然後入宮。
鄧侍郎想明白的時候,這院子已經空了,隻剩自己身邊伺候的人和他自己。
然後心思複雜的也回了内院,任由身邊伺候的人給自己換衣服重新洗漱一番。
一刻鍾後,鄧尚書和鄧侍郎重新回到正廳。
傳話太監不疾不徐的喝着茶,看到二人出現的身影,笑盈盈的站起身,剛剛劍弩拔張的樣子消失殆盡。
“尚書大人和侍郎大人準備好了?”
雖然是問話,可也是肯定句。
二人點頭。
傳話太監笑着說道,“既然這樣,事不宜遲,走吧,不要讓皇上和容賢妃娘娘久等了。”
說完,率先走了出去。
剛帶的人沒帶,不該帶的人卻帶上了。
隻是不知道此番入宮,又會有什麽腥風血雨等着。
愉王府。
“主子,那老頭和他兒子入宮了。”阿如禀報着從鄧府傳回來的情報。
“哦?他兒子也入宮了?”商俪媛挑眉。
“是。”
商俪媛凝眉想了想,突然莞爾一笑,“給宮裏的人帶個話,侍郎大人和景鸶的事情,皇帝也該知道真相了。”
“讓人家父子相見這樣的大喜事,我最是喜歡做這樣的善事了。”商俪媛眉眼間全是狡黠。
不了解商俪媛的人,自然會認爲商俪媛真的是個大善人呢。
可入阿如一般了解商俪媛的人來說,商俪媛這樣的話和這樣的神情實在是讓她都覺得害臊,也不知她主子是什麽的心态,才能說出這樣自誇的話。
主子不臉紅,她都替主子臉紅了。
“還愣着幹嘛?”商俪媛看着阿如那不屑的神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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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