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陳貴妃還想說什麽。
“夠了!”皇帝冷冷的說道。
陳貴妃不敢再說話了。
皇帝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了,此時的皇帝心裏要多不舒坦就有多不舒坦,冷眼看着陳貴妃,陳貴妃可沒有商俪媛的膽子和皇帝嗆聲。
就算陳貴妃想拉了其他人下水,這個其他人自然就是一旁的太子了,可也要看皇帝願意不願意。
“皇上,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微臣可否帶着妻子和兒媳先行離開了?”恒親王接收到恒親王妃頭來的眼神,恭敬有禮的對皇帝說道。
皇帝剛想點頭答應。
皇帝身邊的府總管着急忙慌的闖了進來,“皇上,憐王......憐王滿身是傷的回來了。”
皇帝愣住。
衆人也愣住了。
憐王?
不就是年貴妃生的孩子嗎?怎麽滿身是傷?爲什麽說的是回來了?
雖然年貴妃沒了,雪陽宮也封了,可是憐王的下落也成了謎,但總歸是在宮内吧?這個回來了是否用的不妥當啊?
求公公和杜院判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懼,明明被皇帝發話扔去亂葬崗的嬰孩,怎麽會回來了?
這可是皇宮,不是什麽阿貓阿狗的窩,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
皇帝反應過來之後,剮了一眼一旁的求公公,八月的天,求公公像是墜入了冰窖一樣,凍的瑟瑟發抖。
“皇上,奴才這就去看看。”求公公隻想逃離。
皇帝不說話,剛剛想走的恒親王等人被迫留了下來,畢竟皇帝的神色看起來不大好,他要是現在出聲,不知道會不會被皇帝記恨啊?
内心掙紮過後的恒親王決定留下來,還給恒親王妃使了個眼色,沒法,恒親王妃和顧嫣又安靜的坐在位置上。
恒親王在懷王的下手坐了下來。
安安靜靜地。
皇帝瞥了眼恒親王,剛剛還說要走的,怎麽還坐下來了?
這是想要看自己的笑話嗎?
皇帝啊,就是多疑,說白了就是想的多。
商俪媛對恒親王順溜坐下的行爲,覺得很滿意,還不用她出口挽留了。
皇帝原本想着求公公是知道隐情的人,必然不會将景鸶給帶進來,萬萬沒想到,皇帝還是高估了身邊人的能力。
商俪媛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必要好心的給在座的一個提示,清了清嗓子嗓子開口,“皇上,這薛妃就這樣的躺在這裏,是不是不大妥當啊?”
衆人的思緒很快就被商俪媛的這句話給轉移了。
太子即使再如何,自己的生母已經死了,而且還是犯下了大罪自戕,他還是想替薛妃求一點體面的。
太子站起身向前一步,拱手,“父皇,薛妃已經一命換一命了,雖然薛妃犯下這樣的罪,還請父皇看在薛妃服侍您多年的份兒上,能給薛妃一個全屍。”
“一命換一命?太子是不是糊塗了。”陳貴妃怎麽可能讓太子如願?
薛妃自戕了,她的孫子沒了,連兒媳也不能再懷有身孕,她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揭過?
“姚側妃是太子府上的側妃,是死是活本宮管不着,但是,懷王的孩子還有懷王妃,難道太子殿下不覺得應該給懷王和趙家一個交代嗎?”
陳貴妃說的擲地有聲,景墨沒想到薛妃都死了,陳貴妃還要咄咄逼人。
沉吟片刻,見皇帝不說話,隻能自己說了,“那陳貴妃想怎麽樣?”
“本宮不想怎麽樣,隻要太子殿下能安撫了趙家,還有懷王和懷王妃,本宮怎樣都無所謂。”陳貴妃的要求簡直不能更高了。
景墨聽完了也皺起了眉頭。
“七皇弟,這件事你覺得呢?”景墨決定從景睿下手。
景睿被問話,臉上的難過之色溢于言表,沙啞着聲音,“我聽母妃的。”
一句話,景墨愣是沒法兒回答。
“那總不能将薛妃就放在這裏吧?這兒怎麽說也是貴妃娘娘的宮殿。”商俪媛再次煽風點火。
皇帝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商俪媛的意思呢,挑眉沉着聲問,“那愉王妃說說,你覺得這件事怎麽處理比較好?”
商俪媛撥了撥頭發,才不接皇帝的茬呢,“有恒親王這個宗正在,我怎麽好指手畫腳呢?”
衆人笑。
愉王妃這是說笑話呢?還是在反諷啊?
不好指手畫腳不也做了好幾次了嗎?
皇帝也想不到商俪媛竟然會這樣回答他,眉毛都要氣的立起來了。
“再說了,太子殿下還想替薛妃求個體面,要是換了愉王的後院,本王妃早就将這樣的人扔去護城河喂魚了。”
“也就太子殿下仁慈,還一口一個薛妃的叫着。”商俪媛說完,滿臉的嫌棄意味。
這話雖然是對景墨說的,不僅景墨臉色不好看了,皇帝也沒好到哪裏去。
可還沒等皇帝開口下旨要廢黜薛妃的位份之時,求公公手中抱着一個氣息奄奄的嬰孩進來了。
“皇上......”求公公也是滿臉無奈。
皇帝的臉黑的不能再黑。
但是眼下不是發火的時候,殿内還有這麽多人在呢,面對景鸶這樣的情況,皇帝不需要給那些夫人千金說辭。
但是恒親王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呢。
皇帝被帶了綠帽子,自然不會張揚這件事,但是,不代表他還願意養着這個孩子啊?
沒親手弄死景鸶,已經是他大度仁厚了。
皇帝心裏知道這不是他的孩子,可恒親王這個宗正不知道啊,他總要做給他們看看。
可是不等皇帝說話。
恒親王率先着急了,“憐王怎麽傷的這麽重?杜院判趕緊給憐王診治啊。”
商俪媛不得不說,恒親王真的......太給力了。
“這......”杜院判一個頭兩個大,不自覺地眼神看向皇帝,等着皇帝發話。
“還不給憐王看看?!”皇帝強忍着心煩和憤怒。
“是。”杜院判得了皇帝的首肯,才上前給憐王醫治。
衆人都安靜的等着看杜院判的診斷結果,而此時的陸院判站在一旁不出聲。
給景鸶醫治的杜院判既忐忑,又不敢放水,一邊是皇帝那虎視眈眈的樣子,還有一旁是緊盯不放的恒親王。
杜院判覺得自己太難了。
但是即使再難,這個任務已經到了他的頭上,他也沒有辦法,隻能硬着頭皮幹完這一票啊,不然最後出事的可能就是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