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到這樣的聲音,心裏都沉了沉。
今日怕是沒有那麽容易回去了。
隻是,大家心裏也在揣測,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陳貴妃突然這般憤怒,難道......
眼下能讓陳貴妃這樣生氣憤怒的,怕是隻有懷王妃腹中的孩子了!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大家第一反應就是像個鹌鹑,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的,憋着不出聲。
第二反應就是:離開,趕緊離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什麽熱鬧都沒有命重要啊,就算要看熱鬧前提也是保住性命,更何況,皇家的熱鬧豈是尋常人能看的?是怕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可是,她們都看看薛妃,商俪媛等人,都還穩坐在位置上,她們也不敢動了,等着吧。
就在寝殿内慌亂聲,殿外如坐針氈的時候,太醫總算是來了。
眼下也顧不上什麽提防了,薛妃請的太醫去了偏殿,陳貴妃請的太醫被在宮門口守着的宮女,截到了陳貴妃的寝殿,她們這時候才不敢用薛妃叫來的太醫呢。
“怡王妃,你看重華宮這樣的紛亂,是不是要禀報皇上?”商俪媛看着兩方人馬都忙成這樣,不介意幫忙添添柴,這讓側妃入宮還是皇帝的主意不是?
怎麽能讓皇帝置身事外呢?
薛妃看着越過她,直接問怡王妃的商俪媛,抿了抿嘴,什麽話也沒說。
怡王妃本能的想問問薛妃,可是眼下的情況,算了,怡王妃歎了口去,“是該讓人去禀報皇上。”
“容賢妃娘娘,那就麻煩你了。”商俪媛又朝着容賢妃說道。
嗯?
這愉王妃不是問怡王妃的意思嗎?難道不該讓她們身邊的人去禀報?
随後衆人一想,她們畢竟是皇帝的兒媳,身邊伺候的人也都是王府的下人,在皇宮内想要去前殿請皇帝,說出去的确不大好聽。
眼前高位分的嫔妃就容賢妃了,所以商俪媛選擇容賢妃也能理解了。
皇帝的妃子去叫皇帝,也能說得過去。
容賢妃點點頭,叫來了永安宮的管事太監,“你去前殿跑一趟,請皇上過來一趟,就說......就說懷王妃和姚側妃有恙,想要皇上來主理大局。“
管事太監應了聲,就往前殿去了。
而這頭剛吩咐好,偏殿就傳來了姚周王妃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裏面夾雜着‘不可能’,‘怎麽會等話。
衆人心裏一咯噔。
下回,下回入宮一定要看黃曆。
呸,她們再也不想有下回了。
偏殿内,姚周王妃看着自家女兒越來越蒼白的臉色,越來越弱的呼吸,本就心裏不安,可太醫才剛剛到,她握着姚蝶的手,就瞬間松開來了。
從姚蝶在正殿倒下的那一刻,到現在,沒有睜開過眼,沒有看她一眼。
更别說有什麽隻言片語了。
她唯一的女兒,就這樣在自己的眼前倒下,再也沒有站起來,再也不會睜開眼看她。
這時候的姚周王妃,心裏全是難過。
隻是不知姚周王妃知曉事情真相又會怎樣?
眼前的姚周王妃瞬間老了好幾歲,眼淚亦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握緊了姚蝶那微張開的手。
“姚周王妃還請節哀,郡主......姚側妃已經去了。”被薛妃請來的太醫,低着頭讓姚周王妃節哀。
這一句節哀不僅沒有安撫到姚周王妃,反而讓姚周王妃放聲大哭,再也沒有什麽顧忌。
跪在床邊的末心末華沒想到自己主子就這麽去了,怔愣在原地。
太醫看到姚周王妃的樣子,也不再勸,輕歎了口氣,帶上藥箱出了偏殿去正殿給薛妃禀報了。
正殿的衆人看到太醫出來,都緊張的看着太醫。
“給愉王妃、怡王妃、容賢妃、薛妃請安。”
太醫給幾人請安,才對其他的皇親國戚微微拱手,然後對薛妃回禀,“娘娘,姚側妃.....去了。”
“什麽?”薛妃右手捏緊了座椅,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幅樣子落在衆人的眼裏,開始懷疑,難道此事跟薛妃沒有關系?
“姚側妃,去了。”太醫再次重複。
“皇上駕到。”殿外傳來皇帝到來的傳唱聲。
衆人顧不得眼下,起身迎了出去,按照等級一一站好,等着皇帝前來。
“皇上萬安。”皇帝一進來,衆人跪了下去請安。
皇帝繞了過去,走到正中間的位置坐下,沉着臉環視衆人,“起來吧。”
衆人起身,轉過身垂着頭立在原地。
“說吧,怎麽回事?”皇帝冷聲問道。
然後目光不經意的看向商俪媛,目光沉了沉,好像一旦遇到商俪媛,他這宮裏總是會發生些事情,而且還不是什麽好事,想到這裏,皇帝的眉頭皺了皺。
心思也沉了沉。
兩個兒媳不方便開口,位份最高的容賢妃打頭陣,“回皇上的話,今日大家聚在貴妃這裏爲懷王妃慶賀,可是沒想到姚側妃突然就暈倒了,緊接着懷王妃也暈了過去,這才不得已遣了人去請皇上。”
“懷王妃和姚側妃現下如何了?”皇帝接着問。
容賢妃看了眼人群中的太醫,那太醫站出來,跪到皇帝的面前。
“回皇上,姚側妃......沒了。”同樣的話,太醫再說了一遍。
“你說什麽?”皇帝黑了臉。
太醫硬着頭皮,再次重複,“姚側妃沒了。”
“懷王妃呢?”皇帝突然又問道。
“太醫是在裏面診治,臣妾等都在外間,并沒有進去貴妃的寝殿,還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情況。”容賢妃回話。
“讓人去看看。”皇帝疾言厲色,殿内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皇帝身邊伺候的大宮女,應了是,往貴妃的寝殿裏去了。
“好好的宴會,姚側妃怎麽會沒了?”皇帝沉默了許久,黑着臉問道。
“臣妾等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容賢妃低低的回話。
“你說。”皇帝指着太醫,“你去給姚側妃診治的,可有查出什麽?”
太醫這下懵了。
他進去的時候,姚側妃已經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他才剛一把脈,姚側妃就落氣了。
還不等他仔細的查看,姚周王妃就在那裏開始哭嚎了,他哪裏還能繼續?
隻得退了出來禀報薛妃了。
沒想到,現在皇帝這樣問,他根本不知道怎麽回答啊。
“微臣,微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