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俪媛尋着聲音看過去。
一身藏青色的衣衫,頭飾是诰命夫人的品級,三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竟然不像三十,商俪媛知道這是趙倩的母親,趙夫人。
難怪人都想往高處爬,往京城擠。
在這些地方,有權有勢的地方,這紙醉金迷的地方,誘惑太多。
看看趙夫人保養的樣子就知道,這京城還當真是會養人。
不過,這其中也有趙家位高權重的原因。
“趙夫人這話說的本宮怎麽好意思呢?”陳貴妃嘴上這般說,面上的欣喜還是很明顯的。
“臣婦說的都是實話。”趙夫人也不是傻子,看陳貴妃的樣子就知道,剛剛的話大大的取悅了陳貴妃。
商俪媛不再聽陳貴妃和趙夫人的你誇我贊,而是看向了一旁默默不語的甫華公主。
今日的甫華公主跟在容賢妃的身後,和明珠坐在一起,一臉的憂傷,看來甫華公主還沒有從年氏的事情中緩過來。
商俪媛本來也不想放過甫華的。
可是轉念一想,甫華不過也是個可憐人罷了。
隻是年氏用來籠絡皇帝的一個棋子,讓商俪媛想不明白的是,她怎麽也想不起來甫華上一世的結局了。
容賢妃倒是看起來整個人輕快了許多,許是她被困宮中火燒的縱兇者伏法了,可一想到年氏背後的人,商俪媛又有些頭疼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查出來。
還有商俪媛也想知道,這幕後之人和鄧府究竟有什麽關系。
明珠看到商俪媛,也是躍躍欲試想要湊上前來和商俪媛說話,奈何在出宮之前就被容賢妃好好的叮囑了一番,要照顧好甫華,不能讓甫華落單,這才忍下了心頭的想法。
“娘娘,怡王妃和薛妃等人道宮門口了。”安雅進來禀報。
衆人從安雅禀報的話中野知道,以前怡王妃是親王妃,就不是薛妃這個妃嫔能比的,哪怕薛妃是怡王的母妃,眼下,怡王成了太子,怡王妃跟着得道,薛妃更加比不上了。
有好事者也等着看薛妃的笑話呢。
陳貴妃聽到了也隻是笑笑,沒有任何話吩咐安雅。
衆人多少也品出些味道來了。
陳貴妃今日的宴會,怕也是不樂意請薛妃的,隻是礙于情面罷了,或者是爲了炫耀一番?
在座的已經準備好随時看戲的樣子了。
“怡王妃來了,快,凝雅扶怡王妃上坐。”陳貴妃見到一行人進來。
也不管誰在前誰在後,張口就說道。
讓走在前頭的薛妃臉色煞是好看,一陣紅一陣白的,陳貴妃看了表示自己很高興。
“是。”凝雅這時候自然是站在自己主子這一邊的,快步迎上去,朝着怡王妃等人規規矩矩的行了禮,讓她們挑不出錯出來,才又對薛佳說道,“怡王妃請随奴婢來。”
薛佳看了眼尴尬的薛妃,思索片刻後對凝雅說,“有勞。”
然後跟着凝雅上坐。
薛妃沒想到薛佳竟然真的就這樣坐了上去,全然不夠自己這個婆婆,瞬間惱羞,火氣蹭蹭的上漲。
薛佳一走,薛妃身後的鄧側妃和姚側妃就顯得尤爲突出了。
鄧莉行了禮之後就微低着頭,默默的不說話。
姚蝶本就是郡主的身份,今日她的母妃姚周王妃也在被邀的行列當中。
在場的還有許多人之前就和姚蝶相熟,眼下姚蝶嫁的可是太子殿下,那些以前相熟的人看向姚蝶的眼神更加熟絡、熱情了。
姚蝶沒錯過以前交好的那些人的神色,隻覺得看到這樣的眼神,自己很滿足。
虛榮心被填的滿滿當當的。
連景墨之前說的動手讓她無法懷有身孕的事情,都抛諸腦後了。
揚了揚下巴,得意的神色盡顯,她自然不能讓人知道自己過的是什麽日子,隻要大家以爲她過得好,太子側妃的身份能帶給她的太多太多。至于其他的,她不在乎。
陳貴妃也不管還站在殿中的薛妃三人,朝着一旁的安雅說道,“去偏殿中将懷王妃叫出來吧。”
“是。”安雅福身後去了偏殿。
薛妃見自己受了冷落,氣過之後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自顧自地往應該是自己的位置走去。
進入的陳貴妃汲取了教訓,将原本隻有兩個上首的位置挪了挪,圍成了個三邊。
從進門進來,面對的一排坐的都是宮裏的高位分的嫔妃,左右兩邊分别坐的是皇親國戚,一邊是公侯伯府。
這中間唯一例外的人家就是趙家,趙夫人了。
今日的趙夫人俨然被陳貴妃安排到了皇親國戚這一邊,來參加宴會的都知道,這是陳貴妃給還沒出世的皇孫準備的宴會,這趙夫人被邀請不奇怪,可座位這樣安排,多多少少讓人有點不快,可是能怎麽辦呢?
還不是要忍啊。
不忍還能怎麽辦?人家公爹是首輔,丈夫是内閣大臣,女兒是懷親王妃,現在還有了皇室第一個皇孫。
這才是正正經經的皇室孫子輩的第一個孩子啊,商瑤别說是個庶妃了,就是側妃,同樣是親王,那孩子也隻能在懷王妃孩子下面一頭。
當然了,眼下景墨是太子了,事情就不一樣了。
不管事情怎麽樣,衆人都選擇了默認陳貴妃對趙夫人今日的安排。
“怡王妃還真是小心謹慎呢,不管怎麽說今日的宴會可是因爲懷王妃才召了大家前來,這麽熱的天兒,也不怕折騰。”薛妃不滿剛剛陳貴妃的态度,瞅着機會就回擊,甩了甩帕子又擦了下額間不存在的汗,繼續說道,“這折騰也就算了,怎麽還讓大家都這麽等着呢。”
“衆位覺得折騰嗎?”陳貴妃不接薛妃的話,而是轉向大家問道。
衆人低下頭不語。
誰想參與你們之間的鬥争啊?
我們隻是沒辦法來參加宴會的,你們神仙打架,别讓我們遭殃啊?别拿我們做筏子啊?!
衆人的反應在陳貴妃的意料之中,“衆位不說話,本宮就放你們是不覺得折騰了。”
“薛妃瞧瞧,人家都不覺得折騰,用得着你來瞎操心嗎?”嚴重的不屑深深的傷害着薛妃。
曾幾何時,薛妃才是那個老謀深算的人,陳貴妃是那個心思簡單,有什麽就說什麽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