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後宮。
開心的莫過于毓慶宮,其他的宮,多少都不高興吧。
對于沒有皇子的嫔妃還好,可有皇子,并且是已經成年的皇子,那就不是好事了。
譬如有皇子的年貴妃,譬如皇子已經成年的陳貴妃。
二人得了消息的時候,宮外的命婦千金等都開始進宮了,二人少不的要收起怒氣,和顔悅色的待人。
往前這些個宴會,陳貴妃宮裏是最熱鬧的,入宮的人也都是在她的宮裏,可是今年卻發生了大變化,雖然她掌宮權,到底還是不是六宮之主。
年貴妃又生了個兒子,那般得皇帝喜愛,年貴妃亦是貴妃的位份,自然,開始有人往年貴妃的永安宮去了。
還有些本就是親景墨派的人,現在前朝傳來了消息,景墨被立爲太子,薛妃頭上雖然有兩個貴妃,一個容賢妃,可母憑子貴,一下子也水漲船高了起來。
連帶着薛妃的毓慶宮也變得十分熱鬧呢。
商俪媛和景钰今日倒是來的很晚,大約是知道今日會發生什麽事情。
最終,所有的人彙聚在紫宸殿。
皇帝當然是還沒來,最先來的都是能參加宴會的朝臣,最低的也是三品以上的朝中重臣,自然,先到紫宸殿的也是三品的官員,官員的妻女辭别了後宮的嫔妃,跟着大臣入了殿,按照品級坐好。
朝臣的位置在一旁,女眷的位置有另一旁。
而今日更加熱鬧的是,皇帝在前一日下了旨意,讓各皇子親王帶上正妃側妃,而怡王府更是特地吩咐要将懷有身孕的瑤庶妃給帶進宮。
商俪媛和商瑤的不合,自然不會瞞過皇帝。
皇帝這是過自己生辰,也不忘了給自己添堵,哦,對了,還有自己府上的方側妃呢,真是堵上添堵。
商俪媛景钰和方黛來的時候,朝臣來的都差不多了,就差皇帝和景墨了。
以往對商俪媛恭敬有加的人,現在也開始松泛,儲君已立,哪怕景钰的身份還是嫡長子,可也越不過太子了去,商俪媛的身份也跟着往下掉了。
那些命婦還是有些替商俪媛唏噓的。
要是那時候嫁給景墨的是商俪媛,人家現在可就是太子妃了,再看看商俪媛身邊的‘殘廢’景钰,哎,真是不能對比。
商俪媛自己卻是渾然不在意的,忽略掉衆人複雜的眼光,推着景钰到他的位置上,才帶着方黛轉身坐到對面同樣的位置,二人然後相視一笑。
方黛在商俪媛的身份,将自己的存在感将到最低,可是她們不找事,不代表事兒不找她們啊。
比如兒子已經是太子的薛妃,比如夫君已經是太子的姚側妃瑤庶妃。
“愉王妃今日到的好早呢。”薛妃溫和的開口,商俪媛看到這般和藹的薛妃,都差點以爲自己看錯了眼,認錯了人。
景墨已經成了太子,薛妃自然不會再像以往那般低調,端看今日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了。
“薛妃到的也不晚啊。”商俪媛嘲諷回話。
“愉王妃還是這般嘴利。”薛妃吃了癟,不高興的很。
“謝薛妃的誇贊了。”
“這方小姐,哦,不對,是方側妃倒是生的周正,又這般的規矩,怎麽還站在愉王妃的身側呢?怎麽說也是上了皇家禦蝶的側妃,愉王妃也真是,就算愉王沒有遵守當初的承諾,娶了側妃,也不能這樣苛待側妃才是啊。”薛妃看向站在商俪媛身後的方黛,自覺自己很是俠義,爲她打抱不平呢。
“多謝薛妃娘娘的仗義執言,隻是,妾身是自願服侍王妃,王妃待妾身極好,妾身感念着王妃的好都來不及。”方黛朝薛妃福了福身,淡然的回答。
“那還是本宮自作多情了?”薛妃不滿。
商俪媛微微一笑,“薛妃知道就好。”
“不過呢,本王妃看薛妃怕是太閑了,怡王府和毓慶宮還不夠薛妃忙碌的,竟然還管起愉王府的事情來了。”
“也對,現在沒有什麽怡王府了,薛妃也管不着太子妃頭上了,就隻能管管毓慶宮,六宮的事情又有陳貴妃操心,薛妃的确是閑的很。”
這話顯然是在諷刺薛妃多管閑事了。
薛妃今日卻是沒有被商俪媛激怒,反而笑了,“說來也是,太子殿下能得了皇上的認可,也不枉費本宮這麽多年的教導和栽培了。”
商俪媛又是掩嘴一笑,“本王妃也就是随嘴說說,怎麽,薛妃還當真了?”
“太子好是皇上的功勞,是皇上教導有方,薛妃還真是敢給自己臉上貼金。”
這下,薛妃黑了臉了。
皇宮無主位,教導皇子本是皇後該做的,哪怕她是景墨的生母,沒有皇後的情況下,也不能說皇子是她教導的好,更何況現在景墨已經是太子了。
這功勞也隻能說是皇帝的,和她薛妃沒有關系!
“本宮是太子的生母!”薛妃咬着牙強調。
“那又如何?”商俪媛也不甘示弱,反問道。
“哎喲,這薛妃妹妹就是要強,怡王今日才被皇上下旨封了太子,薛妃妹妹就這般的沉不住氣了,到時候可别給太子扯了後腿,惹太子生氣才是,到時候,怕是太子更加惱怒自己有這樣的一個生母了。”陳貴妃看不慣薛妃那得意的樣子,眼下被商俪媛擊的無話可說,她自然不介意踩上一腳。
“本宮和太子的事,陳貴妃還是少插嘴的好,太子如何豈是你能說道的?”薛妃一人敵多人,毫不怯場。
“依本宮看,薛妃說的有道理,這許多事情啊,是好是壞,個中滋味隻有自己才知道的,旁人可理解不了,陳貴妃平日已經夠累的了,何苦招惹薛妃呢。”年貴妃看似是在勸說兩人。
可是話裏話外,将陳貴妃和薛妃兩個人都得罪了。
商俪媛見戰火已經從她這裏蔓延到其他人身上了,自然不會再去搭理薛妃這個瘋子了。
随後,商俪媛環視一圈,看到顧嫣有些擔憂她的神色,對她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商俪媛知道,今日景墨立爲太子,首要的事情就是對景钰看不下去,畢竟景钰的身份梗在中間,對景墨來說總是一根刺,梗在喉嚨,時不時的刺他一下,能好受才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