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來參加景鸶的洗三禮,許多命婦還是先去了陳貴妃宮裏拜見,然後才去了年貴妃的雪陽宮。
年貴妃今日除去了嫔妃的宮裝,換上了貴妃位份的宮裝,端莊貴氣。
陳貴妃即使心裏不高興,還是強忍着不甘面帶笑容的去了雪陽宮。
景鸶由奶娘抱着站在年貴妃的身旁,衆人還沒見到景鸶的模樣,就開始誇上了。
商俪媛幾個王妃依着尊卑不必要早早的到雪陽宮,商俪媛沒有正經的婆母,自然入了宮想怎麽來怎麽來,可是薛佳和趙倩卻不同,薛妃和陳貴妃都在宮裏,少不得要跟着二人一同到雪陽宮了。
四人差不多同時到了雪陽宮。
年貴妃依然恭敬客氣的朝幾人行了禮,不過都是平禮。
畢竟還沒有行冊封禮,隻是下達了聖旨,所以年貴妃折中選擇行了平禮,既全了禮數又讓人挑不出錯來。
年貴妃怎麽說也是在陳貴妃之後升爲貴妃的,在陳貴妃面前也要喊一聲‘姐姐’,可對于薛妃那是高了品級的,自然不再需要多恭敬。
“姐姐和怡王妃懷王妃請坐。”年貴妃獨獨漏了薛妃。
薛妃心裏不悅,卻還是忍住了,薛佳看着薛妃不得不憋着怒氣的樣子,覺得好笑又可憐。
從前怎麽沒覺得身邊的人都是這樣呢?
許氏許多事情想通了,看人待物也寬敞明亮了許多吧。
“薛妃也坐。”陳貴妃和趙倩落座後,薛佳跟在薛妃後面,薛妃沒坐她自然不會坐,年貴妃好似現在才發現一般,帶着歉意對着薛妃說道。
薛妃也不客氣,徑直坐到了位置上。
“今日是鸶兒的洗三禮,衆位能來,真是讓本宮受寵若驚呢。”年貴妃客氣的說道。
“年貴妃和小皇子現在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呢,再怎麽隆重都是應該的。”薛妃挑釁。
“薛妃說笑了,誰不知道容賢妃和明珠公主才是真真的得皇上的寵愛呢,咦,容賢妃和明珠公主還沒來嗎?”說罷,假意的找了找容賢妃母女的身影。
“貴妃姐姐都來了,怎麽這容賢妃和明珠公主還未來。”年貴妃看似是在感慨,可是這挑撥離間的意圖還是很明顯。
這不,至少陳貴妃面上已經有了不滿的神色。
“難爲年貴妃剛生産完,還惦記着本宮,真是叫本宮好生驚訝呢。”年貴妃話完,殿外就傳來了容賢妃的聲音。
随之進來的商俪媛在前頭,明珠公主緊挨着商俪媛,反倒是容賢妃落後一籌,可即使是這樣,容賢妃剛剛仍然出聲諷刺了年貴妃不是?
“見過愉王妃、容賢妃、明珠公主。”衆人起身行禮。
饒是薛妃陳貴妃等人也起身行了個半禮。
商俪媛站在殿中,看着穩坐在首位上的年貴妃,面露不滿。
陳貴妃倒是今日很上道,早早的就坐在了一旁的首位上,并不占上面的首位,自然,現在也不怕被商俪媛說什麽了。
沒有皇後,沒有太子妃,那這個皇宮中最高位份的就是陳貴妃和還未行冊封禮的年貴妃,可是,當親王妃入宮的時候,更合況還是嫡親王妃商俪媛,那是超一品的存在。
所以,商俪媛一來,年貴妃也得坐到下首,更遑論現在的年貴妃還有些名不副實。
被商俪媛盯着頭皮發麻,年貴妃隻得起身,也隻是輕輕的喊了一聲,“愉王妃。”
商俪媛越過年貴妃,在剛剛她落座的位置上坐下,這下,年貴妃就沒位置可坐,一時間尴尬的很,商俪媛卻像是不知道一樣,還擡頭看向站在原地的年貴妃,“年貴妃怎麽不坐?”
“本宮...”
還不待年貴妃說話,商俪媛就又看向年貴妃身旁的南琴,“這奴才也是,沒見到你家主子還站着嗎?”
“呃?是。”南琴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随後才扶着年貴妃,可根本不知道要坐哪裏啊。
兩個王妃肯定是不能讓座的,陳貴妃同是貴妃位份,也不會讓,剩下的容賢妃薛妃,根本就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啊。
不得已,南琴讓人加了把椅子,放在和陳貴妃同樣的位置上,才不至于落了下乘。
“年貴妃剛生産完,聽說這月子是極爲重要的,年貴妃怎麽還出來了呢?要是落下什麽病根就不好了。”商俪媛關心的問道,可是話裏話外都感覺像是在擠兌年貴妃啊。
其他的人自然也不會落後,反正有商俪媛開了頭不是嗎?
嫉妒年貴妃的人不是一個兩個了。
“可不是,想當初本宮生懷王的時候,因爲體弱,還坐了雙月子呢,不說懷王的洗三禮了,就是滿月宴都沒參與呢。”陳貴妃率先幫腔。
“别說姐姐了,就是妹妹我啊,一向身體康健的,也在做足了月子的,不敢出門不敢吹風的,哪像年貴妃這般,還能主持皇子的洗三禮啊。”薛妃接着陳貴妃的話。
“妹妹我倒是懷過身孕,竟是不知還有這麽多講究。”瑾嫔也搭腔。
“瑾嫔妹妹沒生養過也能理解,可年貴妃這麽也是生養了甫華公主啊,不可能不知道的。”陳貴妃瞥了眼不說話的年貴妃,點名甫華公主。
“本宮記得甫華公主出生後,年貴妃也是做足了月子,況且,那時候甫華公主可沒少讨皇上的憐愛啊。”薛妃再次接陳貴妃的話,甫華公主在一旁聽的心裏五味雜陳。
母妃,對弟弟終究不一樣嗎?
竟是不顧自己的身體,也要勞苦這一番,爲的是什麽?
甫華心裏對年貴妃的失望和不滿越來越大,以前隻有自己的時候還不覺得母妃偏心,可自從有了弟弟之後,母妃好像再也沒有正眼看過自己。
今日自己早早就來了,想幫母妃做點什麽,可是母妃好像沒發現自己這個人一樣,愣生生的将自己忽略了。
再心胸開闊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多少也會吃味,可這三日以來,年貴妃對甫華的忽視已經太多次,次數多到甫華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年貴妃親生的了。
衆人沒有發現甫華的異樣,年貴妃更是沒注意。
“大家說笑了,本宮隻是遵了皇上的意思,才強撐着身子給九皇子辦洗三禮的。”年貴妃語氣中的倨傲讓大家都嗤之以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