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若夢站起身端起盆子,剛走到門口,卻怎麽也無法再擡步進去,她知道薛佳即使對景墨再傷心和不滿,但是對景墨的感情也是常人不能理解的。
如果今日景墨來,是好事,她現在這樣貿貿然的進去,以薛佳現在的脾氣,肯定不會輕饒了自己。
想了片刻,若夢還是決定守在門外,要事薛佳有吩咐肯定會叫她的。
屋内。
薛佳原本等着打水回來洗漱的若夢,不想進來的卻是景墨,怔愣片刻,臉上揚起笑容,“王爺怎麽過來了?”
景墨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高興一些。
“許久沒來看你,今日剛好得了空閑,本王過來看看你。”
薛佳聽到這樣的話,簡直就是驚喜,臉上的笑意怎麽也止不住,“王爺能過來看妾身,妾身很高興。”
“嗯。”景墨應聲。
後面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突然沉默的景墨,瞬間讓屋内的氣氛變得安靜而尴尬,薛佳想找話題和景墨聊,可是景墨的樣子明顯不想多說話,她幹脆也不說話,就那麽安靜的坐在一旁,看着不說話的景墨。
薛佳突然覺得,隻要能這麽靜靜地看着景墨,一句話也沒有,她依然很高興。
許久,久到薛佳以爲景墨不會再說話的時候,景墨開口了。
“本王有些事需要你幫忙。”景墨很艱難的說出口,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日。
薛佳聽完,很高興。
“王爺請說,妾身一定竭盡全力的幫忙。”薛佳頓時表态。
景墨得了薛佳的話,醞釀了一下,“你的嫁妝能否借本王一用?”
薛佳愣了。
景墨以爲薛佳不願意,随後加了一句,“本王借你的,你照常算利息就是,本王不會拖欠你的。”
“王爺這是說的什麽話?妾身的自然就是王爺的,說什麽借與不借的,王爺需要多少?”薛佳知道景墨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連忙出聲。
“你有多少?”景墨下意識的反問。
“妾身自己有些産業,盈利還是挺客觀的。加上妾身還有嫁妝,加起來還是有二三十萬之數,不知道夠不夠王爺所需?”薛佳毫不保留。
景墨眉頭一皺,二十三萬要是放在以前,他可能不會在意,可是如今他已經舉步維艱,這筆數額就算得上很大了。
“那就先都借本王。”景墨開口,薛佳想也沒想的就應了,“好。”
“王爺什麽時候要?”
“越快越好。”景墨這才轉頭看向薛佳,這般仔細一看,其實薛佳挺好看的,小家碧玉的感覺讓景墨眼神一暗。
“好,妾身這就讓人去準備。”薛佳起身打開房門讓若夢先去各個店鋪莊子上,将現有的所有能拿出來的資金都取出來,另外将自己的嫁妝能變賣的變賣掉,不能變賣的,先拿去抵押,能抵押多少錢就抵押多少錢。
若夢聽到是心驚,她就知道景墨一出現,準沒有好事,果不其然。
“王妃,您要做什麽啊?這樣做風險太大了。要是有個什麽閃失,您是一點退路都沒有了啊。”若夢苦口婆心的勸道。
薛佳因爲若夢的話沉默不語,她又怎會不知道這其中的風險呢?
景墨是皇子,又是親王,之前封王時皇帝的賞賜,背後又有薛妃的支持,怎麽也不可能淪落到要向她借資的地步,更何況自己還貼上了嫁妝。
嫁妝的多少怎麽也是她在府中立足的根本。
可是,景墨第一次向她開口,拒絕的話她怎麽也說不出口。
原本猶豫的神色瞬間堅定,“去吧,按照我說的做。”
“王妃。”若夢還想再說什麽。
“快去。”
無法,若夢隻得去辦事,可是走到半路的若夢還是不放心,悄悄的使人将薛佳的決定告訴了薛家。
薛佳吩咐完若夢,轉身回到房間,景墨正安靜的喝着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薛佳不想景墨爲錢财擔憂,遂輕步走上前,用安慰的口吻,“王爺不用擔心銀兩方面。”
“妾身的幾個店鋪和莊子盈利還可以,待過些時日又能湊上許多。”
“嗯。”景墨轉着茶杯,漫不經心的回答。
其實景墨是在思索,到底是誰,能這麽穩準狠的鏟除了他的勢力,連那些他母妃都不知道産業和勢力,也被人給清除了。剛開始一兩處的時候,他還以爲是巧合,直到他所有的勢力範圍受到重創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這事兒是沖着他去的,可是那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王爺...”薛佳叫了好幾聲,景墨依然沉浸在自己思考中。
“嗯?”終于在薛佳提高了音量後,景墨下意識的皺眉不滿,看清楚面前之人才想起自己怎麽在這裏,面前的人是誰,盡量放緩了語氣,收斂了滿身的戾氣,“什麽事?”
“沒。”薛佳搖頭。
其實薛佳是想問景墨是否要留宿在此?
但,一想到上一次的事情,薛佳又忍住了,上一次太不愉快,以至于在薛佳的心中都存了一個疙瘩。
景墨看出薛佳的遲疑,又想到薛佳對自己的支持,猶豫了片刻,“今晚就歇在你這裏。”
薛佳詫異。
“好。”
“妾身這就讓人給王爺打水準備洗漱。”薛佳壓抑着内心的忐忑和激動,起身去吩咐人打水。
折騰了許久,景墨當夜歇在了邀月閣。
消息傳到沉香榭的時候,商瑤又是氣的摔了好些東西,甚至還動了胎氣,吓得鄧媽媽趕緊叫了大夫來診治。
整個沉香榭因爲商瑤動了胎氣,弄的人仰馬翻。
“小姐,老奴已經叫了大夫,您先躺一會兒,平複下心情,什麽都沒有孩子重要。”鄧媽媽在商瑤耳旁勸着。
谷麽麽卻不知道爲何商瑤會動了胎氣,她隻知道她來王府的任務就是照顧這個有孕的庶妃,要是商瑤的孩子沒了,那麽回到宮裏,薛妃是會降罪于她的。
臉色冷漠的質問,“瑤庶妃什麽事這般激動?以至于動了胎氣?”
鄧媽媽見狀暗道不好,想了想出聲解釋,“麽麽别生氣,庶妃許氏吃了什麽不幹淨東西才導緻肚子不舒服。”
谷麽麽一副‘你以爲我傻’的眼神看向鄧媽媽。
“我問是庶妃,輪得到你來答話?”谷麽麽毫不留情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