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媽媽,這消息一定是假的是不是?一定是騙我的是不是?”一向自信的商瑤聽到鄧姨娘去世的消息,突然變得無助和可憐了起來。
“庶妃......”
“一定是!她們一定是見不得我腹中的孩子穩穩當當的,這才想了這樣惡毒的法子,就是爲了讓我生氣憤怒,然後傷及我腹中的孩子。”
鄧媽媽才喊了商瑤,商瑤就憤憤的說出自己的揣測。
待商瑤不再說話,鄧媽媽垂着頭,聲音中滿是疲憊,“庶妃,小姐......真的走了!老奴得了消息,商府的人将小姐的屍首扔回了鄧府,小姐,死不瞑目啊......”
一行清淚順着鄧媽媽的眼角落下。
商瑤這時候才真的正視這個問題。
原來......
不是假的,不是陰謀,她的生母真的死了!死了!
商瑤突然想起小時候鄧姨娘對她的教導,想起小時候鄧姨娘抱着她,在她耳邊說,“我的瑤兒是世上最乖最美的女孩子,以後是要嫁給天潢貴胄做貴人的。”
“瑤兒是我的掌上明珠,以後富貴綿長的日子還多着呢。”
.......
這些話,她長大後再也有沒有聽過!
不對,是自從四年前商俪媛醒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聽到鄧姨娘對她說這樣的話,再也沒有對她溫柔以待。
有的都是兩個人橫眉冷對,見面就是争吵。
這一切都是因爲商俪媛。
商瑤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走到屋子門口,看着外面被太陽照射的院子,一股熱潮襲來,本在屋中很涼爽,一時間變得有些燥熱。
商瑤看着不大還算幹淨的院落,下人來來回回的忙碌着,院子裏的花兒也是競相開着,角落的小缸裏的小朵蓮花被風吹着搖擺不停,好像下一刻就要斷了一樣。
再定眼一看,那些競相争豔的花兒竟然有些許頹敗之景了,和現在的她一模一樣。
“庶妃......”鄧媽媽從屋子中追了出來,站在商瑤的身後,面上全是不忍。
“媽媽,你說,鄧家怎麽會頃刻間沒了呢?姨娘......我沒有娘了......我成了一個沒有娘的孩子。”說着竟開始落下眼淚。
鄧媽媽生怕商瑤傷着身子。
“庶妃,您可千萬不要動氣啊,孩子雖然過了三個月,但是你現在還是要穩穩當當的才行,這個孩子可是太子殿下的第一個孩子,也是皇上的第一個孫子,不管是公子還是小姐,那都是貴不可言的。”鄧媽媽此時也隻能将希望全寄托在商瑤腹中的孩子上了。
鄧莉和鄧姨娘去世的消息,足以震撼鄧媽媽。
那個老成有心計城府的鄧媽媽,此時受到的打擊,不比商瑤的少,受到的震撼也不必商瑤的弱。
但是,現在的她隻能強打起精神,安慰商瑤。
這可是唯一有可能的和鄧家有血脈關系,并且能救被流放的鄧家人的籌碼。
“孩子......”商瑤手不自覺的撫上肚子,一臉的茫然和無措。
“庶妃......”
“媽媽,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商瑤難得如此溫和。
“可是......”鄧媽媽還想再說什麽,商瑤看了眼鄧媽媽,鄧媽媽福身退了出去。
待鄧媽媽一走,商瑤一手扶着門沿,再也抑制不住放聲痛哭,将所有的情緒都宣洩出來,她,成了沒有依靠的人了。
本就是庶女,現下姨娘去世,鄧家也被抄了,她......真的成了一個人了。
真正的‘孤家寡人’!
此時的朝堂上。
“太子,你今日所上的折子,有何要說的?”皇帝沒想到太子會爲薛氏請封太子妃。
景墨被點名,自然要上前一步。
朝皇帝拱手後,“回父皇,薛氏本就是兒臣明媒正娶的正妻,薛氏嫁于兒臣之後,恪守本分,打理内宅,兒臣得了父皇的肯定受封爲太子,兒臣的妻也應該爲太子妃才是。”
景墨一番話說得了懇切。
要是皇帝不知道前一日商俪媛和景钰去了怡王府,說不定現在也會被景墨的神情給感動一番,隻是......可惜了......
衆朝臣一聽,恍然大悟。
太子爲怡王妃請封太子妃了!
這可是大事一件啊。
就太子自己的受封禮還沒完成呢,眼下居然替薛氏請封太子妃,他們怎麽能不震驚?
最驚訝的莫過于薛家人。
隻是,景墨爲薛氏請封,他們薛家的人不适合出頭,還是當個鹌鹑好了,反正太子已經提起這件事了,皇帝也在朝會上說起這件事,那麽太子妃受封一事,就不會那麽輕輕落下了。
薛家打着算盤,也要看别的人願不願意啊。
“方愛卿,此事你怎麽看?”皇帝聽了景墨的話,凝眉不語,随後問方遠。
方遠也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
恭恭敬敬的上前,“回皇上,微臣以爲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地動一事,今日各位大人上朝,難道就是要爲了太子是否給妻子請封太子妃,在這裏議上一上午?”
“和百姓比起來,微臣覺得,百姓重!”方遠說完,毫不忌憚薛家人向他投來的警告眼神,反正他有皇帝罩着。
再說了,皇帝要是真的願意請封薛氏爲太子妃,何必将此事倒出來讓衆朝臣商議?
皇帝啊。
是不願意讓薛氏成爲太子妃。
至少。
目前是不願意的。
薛家人看向景墨,想要讓景墨表态,可是他們看到了什麽?
他們看到經景墨明顯的松了一口氣,這意味着,景墨内心深處是不願意爲薛佳請封太子妃的,這讓他們怎麽接受得了?
太子妃!
隻要景墨順利登上帝位,薛佳就是皇後,誰也動搖不得!
他們薛府就能成爲承恩公,公侯伯子男,公爵中的承恩公一爵位可不是誰家想要就能要的?!
“方大人此言有理,是孤太過草率了,幸得方大人提醒,當前最爲緊要的事應該是地動之事,其他的事都應該放下一放。”
景墨順着方遠的話說。
“太子殿下不怪罪臣多言才是。”方遠亦是客氣。
“怎會?有方大人這樣爲民着想的官員,我堯舜國才能更加昌順綿長。”景墨也同方遠打着哈哈,你來我往的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