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碼了四個多小時,好不容易碼完一章,不小心把碼字軟件點叉了,結果整篇稿子都丢了。差點吐血,這破軟件的自動保存太爛,丢過三回稿子了。先用舊章節保住全勤,等明天重寫好了,再替換成新内容。大家明天再回頭看這一章。實在抱歉。)
一個小小的圖騰,讓衆人都興奮起來。
這可不隻是一件普通的巫器,而是從古至今,最強大的一位凡人戰神的遺物!
雖然蚩尤是炎黃一族的對手,但是沒有任何人敢對這位戰神有輕辱之心,反而都有仰慕之色,因爲這位代表着凡人神靈的最高武力!
大家紛紛講述自己知道的關于蚩尤和矗牛圖騰的事情,聶傷靜靜聽着,逐漸了解了一段不爲人知的曆史。
蚩尤戰死後,九夷之民被炎黃部落驅逐,不斷往南方逃亡。經過幾百上千年的遷徙之後,絕大部分人群都失散了,淡忘了自己的曆史,變成了獨立的族群。
隻有一小部分九夷部的高等貴族和巫師還堅守着祖先的信仰,牢記九夷和蚩尤的榮耀,與炎黃部落世代爲敵。
這些頑固的九夷遺民是炎黃部落的重點打擊對象,他們的族群越來越少,隻能藏身深山絕谷,修建棧道出入,自稱棧民。
其中蚩尤的本族矗牛部,則遭到了炎黃部落永無休止的追殺,一直逃進西南方瘴氣彌漫的險惡叢林裏,從此了無音訊,據說全部覆滅了。
蚩尤血脈就此斷絕!
時至商初,有消息傳出,說地處蜀地的一群九夷後裔突然舉起了蚩尤的矗牛圖騰,要來攻打商人之國。
其首領自稱是蚩尤後人,利用自身血統号召了十餘個部落聯合起來。他們舉行了浩大的祭祀儀式,獻祭了數百個中原俘虜,聲稱要打回中原來,驅逐炎黃後人,重奪九夷故地。
商王室收到消息後,認爲這不過是無知蠻夷不自量力的狂妄之舉,都懶得理會。
後來那些部落氣勢洶洶開始北伐,果然連遇到的第一個商人小國都打不過,碰的頭破血流,灰溜溜的退了回去。矗牛圖騰再次消失。
商王室沒有放在心上,截派神靈卻敏銳的關注到了。派出人手調查之後,發現那個部落的幕後主導者,乃是很少出世的棧民,他們手中真有蚩尤的血脈後人!
截派立刻通知王室,調動附近方國發兵攻打,那個部落很快就被攻滅,棧民巫師卻帶着蚩尤後人逃走了。
負責此事的截派神靈不是很重視此事,命當地方國繼續追捕,然後就回到中原複命了。那蚩尤後人的結局如何,再也沒有人知道。
“那些棧民,非常擅長操弄靈魂之術,他們的知識甚至比這一領域神靈還要豐富。應該就是以此術找到了失落在他處的蚩尤後人。”
熏池神巫站在山頂上,用神念對腳下洞窟裏的衆人說道:“因爲棧民巫師經常接觸遊魂惡鬼,又被當地人稱作鬼巫。”
“棧民有個神秘的村落,據說連通着陰間,可以讓陰間和陽間的鬼魂在村裏暫住。那裏是所有棧民的秘地,稱作魂棧,連我截派衆神都找不到所在。如果蚩尤後人還在的話,一定養在魂棧!”
“哦!魂棧?”
聶傷和祭所衆巫都失聲叫了出來。
大史搶看着衆人,搶先說道:“穢那小子不就是魂棧出來的嗎?”
他忙命人把巫師學徒穢叫來,問道:“你知道魂棧的情況嗎?”
巫師穢像死人一樣,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曾經的師尊命師是魂棧之人,他非常謹慎,從來都不帶我和師姊到魂棧去,也從不在我們面前談論魂棧之事。所以,我隻知道魂棧在蜀地西邊的大山裏,其他一概不知。”
“一問三不知,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滾!”
大史趕走巫師渾,指着人熊對衆人說道:“如果熏池神巫推測是真,那麽,這頭狗熊的父母就是從魂棧出來的。他們爲什麽會離開魂棧,又爲因何緣故被人追殺?難道魂棧發生了什麽變故?”
無人接話。
石室内靜默良久,聶傷擺手說道:“我們不可能再去找魂棧。不說這個了,先看看矗牛圖騰,它爲何如此之小?九夷之民怎麽可能把它當做軍前圖騰?”
大史撫須笑道:“侯主,圖騰隻得是一種具有神力的圖案,它有大有小,材質形制也不相同。”
“有些刻在木頭石頭上,爲圖騰柱,就像劍父的英招武神圖騰柱一樣。有些畫在旗幟,面具、盔甲、牆壁、建築上。”
“軍前所用的圖騰大都是旗幟,也有圖騰柱這等體積巨大,能被很多人看到的形制。至于蚩尤軍前所用的圖騰……”
他看了一眼虬丁,虬丁接着說道:“是一面圖騰巨鼓。”
“圖騰的形制雖多,也不是随處就能使用的。真正的圖騰,因爲其上有巫力、神力,要耗費巫師心力施法才能制作,非常寶貴。世上圖騰很多,但……”
“但絕大部分都是假的。”
大史又插口說道:“蠻夷部族,到處可見圖騰,甚至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圖騰。可笑,圖騰之力哪有那麽容易獲得?這些都是假的,真的圖騰異常稀有。”
“矗牛圖騰是世間頂級的圖騰,即便在蚩尤部落,也不可能太多,我估計最多隻有……”
他把話頭停了下來,又看向虬丁。
虬丁微微一笑,說道:“矗牛圖騰是用在軍陣前,激勵萬千士卒的,必須要集合所有圖騰之力,所以隻可能有一個!”
“一個嗎?”
大史有些意外,指着聶傷手裏的小圖騰說道:“此圖騰也是真的,怎麽說?”
虬丁說道:“此物應該是一個小型的圖騰柱,其上神力不多。我猜想,那面矗牛圖騰鼓,很可能已經被毀了,九夷遺民才用殘餘神力制造了這個圖騰柱。”
“至于爲什麽造的如此之小?”
他頓了一下,說道:“可能是爲了隐藏攜帶吧,畢竟蚩尤後人一直被追殺,太大的圖騰攜行十分不便。”
“對,我也這麽認爲!”
大史大聲附和,看了衆人一圈,又對聶傷說道:“侯主以爲呢?”
“二位的猜想,應該就是答案了。”
聶傷點點頭,把手裏的小圖騰柱交給大史,吩咐道:“它可能就是激發巫師罴血脈的關鍵所在,速速破解之!”
巫師們忙碌起來,幾位神靈也都動用神念仔細掃描那圖騰。
經過一番細緻檢查,發現矗牛圖騰散發的神力正是蚩尤的巨戰之神氣息,和熊誇父都源自誇父族的盤古血脈。
不過熊誇父更接近誇父族的血脈,巨戰之神則距離相對較遠。
巨戰之神血脈不是自然誕生的,是九夷族巫師利用誇父血脈人工改良出來的一種适合凡人體質的血脈。
它排除了誇父族的其他能力,強化了誇父血脈中的肌體力量和恢複能力。
擁有巨戰神血脈的凡人,體魄強壯、反應敏捷、力大無窮。在沒有成神之前就可以打敗許多低級神靈,成爲巨戰之神後,則是世間最頂級的戰力,連古神都畏懼三分。
但其缺陷也很明顯,就是能量感知低下,無法使用任何巫術,法術抗性也很低。在防禦方面隻能靠強悍的體質硬抗。所以必須要有法神和巫師做輔助,不然很容易被針對。
聶傷聽完講述,提議道:“既然矗牛圖騰裏有巨戰神之力,是否可以用巨戰神之力激活同源的熊誇父血脈?或者,直接讓巫師罴利用巨戰神之力恢複人形?”
虬丁說道:“巨戰神之厭惡法力,不可能激活熊誇父血脈。不過,可以試試後者。”
巫師們立刻行動,用巫術将圖騰柱裏的力量緩緩引到巫師罴體内,誰想還是沒有效果。
原來矗牛圖騰柱和英招武神圖騰柱不同,它上面的一絲神力隻能用來聯系盤古殘念,并非神血釋放出來的有源之力,十分微弱,完全不能爲巫師罴變身提供力量。
事情好不容易出現了轉機,結果又僵住了,衆人又都苦思起來。
聶傷思索良久,又說道:這矗牛圖騰,一直貼着巫師罴的心口,伴随了他二十多年,肯定是蚩尤後裔的時代傳承之物無疑。
但爲何巫師罴的親生父母會把圖騰放進孩子皮肉裏,而不是帶在身上?害怕丢失了,也不至于埋進嬰兒血肉之中。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他的父母之所以這樣做,也許是爲了防止巫師罴的熊誇父血脈被激活,引來仇人的追殺。
所以,會不會是矗牛圖騰壓制了熊誇父血脈,使他難以被激活?
衆人一聽,眼睛都是一亮,紛紛出言贊同。
虬丁也點頭說道:熊誇父未被激活之前,巨戰神之力的确可以壓制它。侯主的猜想大概就是真相!
現在矗牛圖騰已被取出,熊誇父之力是否會可以靠巫師罴自己激活?
巫師們立刻把巫師罴的胸口熊皮縫好,把他喚醒,拍打着熊頭催他趕緊感應體内血脈之力。
巫師罴剛從昏睡中醒來,迷迷糊糊的照着巫師的意思去做,不一會,胸前傷口忽然崩裂,一股鮮血噴了出來。
“嗷——啊!”
巫師罴痛苦大吼一聲,雙掌捂在心口,驚恐的叫道:“我的心……快跳出來了!”
衆人吓了一跳,急忙商議對策時,巫師罴忽然又平靜了下來,面色古怪的說道:“心裏有一股熱流流到了全身,我好像……能夠施法了。”
“不要亂動!”
他正要擡手,大史急忙喝止他,說道:“這是熊誇父之力,不要随意浪費,把全部力量用在變身上。積蓄力量,準備變身!”
“唔嗯。”
巫師罴哼了一聲,憋了片刻,身子猛然一抖,渾身筋肉繃的咯咯作響,骨節也啪啪直響,身軀和四肢不斷扭曲變形。
變身過程要把固定的骨頭筋肉硬生生掰回來,旁觀者都能想象到巫師罴到底有多痛,都跟着一起呲牙吸涼氣。
“嗚嗷嗷嗷……”
巫師罴雙目通紅,渾身顫抖,變形越來越無力。
眼看快要堅持不住了,聶傷急忙提醒他,不要忘了你師尊的遺言!
巫師罴頓時又有了勇氣,鼓起力氣繼續努力,疼的身上熊毛都炸起來了,爪子在石頭地面上扣吱吱直響。
聶傷和衆人見他無比吃力,好像骨骼筋肉随時都會斷裂一樣,心都提了起來,把他圍在中間,大聲鼓勵。
“喀嚓!”
經過一頓飯時間掙紮,在一聲脆響之中,巫師罴雙腿一下蹬直了。
他伸長雙腿,用力挺身,又是喀嚓一聲,腰背也挺直了。緊接着喀嚓之聲不斷響起,巨熊的身體不斷變形,最終徹底變回凡人體态!
“呼!呼!呼……”
一條肥壯的棕毛巨漢慢慢站立起來,呼吸如怒熊,身上散發着迫人的兇蠻氣息。
聶傷擡頭一看,巫師罴竟然比以前又壯大了三分,頭頂幾乎頂到石室頂部了,頭如笆鬥,頸粗如牛,背厚如山,腰大十圍,體重可能達到五六百斤之多!
他的肥壯可不是累贅的肥肉,而是脂肪包裹下的巨大肌肉!
“他……變強了好幾倍!”
聶傷驚訝仰着脖子,看着巫師罴迷亂的眼神,忙用玄鳥感應感知對方。
隻見肉山一樣的龐大軀體裏充滿了爆炸性的能量,好似随時都會像火山一樣噴發出來!
“他要成神了嗎?”
聶傷大吃一驚,沒想到巫師罴會在這個關頭突破,正要告知衆人采取輔助措施時,忽然聽到熏池神巫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耆候莫要驚到他,這熊人正在融合血脈。”
聶傷以神念回道:“他要晉升了,狀态很很不穩定,我們必須幫他。”
熏池神巫笑道:“呵呵,他的積累貧瘠如旱地,怎麽可能達到突破的程度?”
“耆候安心,他隻是在融合體内的熊誇父血脈和熊妖血脈。兩種血脈相交,就如烈火烹油,力量噴薄欲出,才看着突破前的征兆。看似力量澎湃,其實力量并不飽滿,不會有危險的。”
聶傷放下心來,見身邊巫師也和他一樣的想法,都手忙腳亂的要進行幹涉,便止住他們,一起耐心等待。
“呼!呼!呼……”
在巫師罴的粗重的呼吸聲中,他後頸和背上的毛越長越長,顔色也越來越淡,最後變成了一尺多長的白色硬毛。臉面上也長出了白眉和白色須髯,看着就像一隻老熊一樣。
“呼……”
白須老熊吐出一口氣,眼中露出滄桑之色,悶聲歎道:“我現在的主要血脈,竟然不是熊誇父,而是始祖熊!我真變成了一頭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