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巫大人,許久不見。我來看看麗水。”
聶傷從她手中抽出胳膊,拱手問道:“麗水還好吧?她在哪裏?”
“麗水正在暗宮冥睡,一會就能醒來。”
水巫再次抱住了他的左臂,仰起臉看着他,盈盈笑道:“聶侯快來坐下,先說我們的事。”
說着,朝古令水妹使了個眼色。古令水妹也很驚異,識趣的退了出去。
“我們的事?我們之間有什麽事?”
聶傷一頭霧水,半推半就被她拉到軟席上坐下。
“聶侯稍等。”
水巫總算放開了他,轉身走到圓屋牆邊,打開一個木箱,跪在地上翻找起來。
聶傷看着她被白緞的包裹的渾`圓`臀``部,忽然感覺氣氛有些怪異,急忙移開目光,沒話找話道:“外面,呵呵,全是大蘑菇,還以爲走錯了地方,吓的我都不敢進來了。”
水巫沒有回頭,笑道:“哈哈哈,是麗水搞的怪。”
“她是水神,但心性還是個小女孩,就喜歡這樣的東西。不讓她做,她就發脾氣,隻好由着她,不然會鬧的天翻地覆。聶侯勿怪。”
聶傷眼睛在屋裏亂瞅着,點頭說道:“嗯,她也挺孤獨的,隻要不危害村民,讓她鬧一鬧也好,至少能發`洩一下郁氣。”
“她有什麽郁氣啊。作爲水神,就要承擔起責任,越早改掉小孩脾氣越好。”
水巫不以爲然,從箱子裏拿出一小壇酒和兩個酒杯來,袅袅的走了過來,坐到他的對面。
聶傷的角度正好看到她絲袍間隐露的白皙長腿,很是尴尬,隻好擡起頭盯着酒壇,故作輕松的說道:“水巫藏的好酒嗎?”
“正是我收藏的好酒。”
水巫笑了笑,捧起酒壇,爲他倒了一杯酒,雙手捧着杯子送了過來,笑道:“聶侯請吃了這杯酒,我們再說。”
聶傷心中有些急躁,接了過來,一口喝幹,正色問道:“水巫大人,到底是何事?”
水巫沒有回答,緩緩端起酒杯,小口抿着酒,歎道:“地底貧瘠,酒乃異常珍稀之物。”
“我族缺乏谷粟,無法釀造五糧之酒,所飲之酒,全是和地面之人交換來的。數量極少,全部用來祭祀水神,族人難得飲之。直到與聶侯結交之後,守井族人才知道酒是何味。”
她轉着手中酒杯,說道:“不過,也不是所有的酒都是地面上來的。”
“大約在兩百年前,我族的一位勇士曾于深淵中發現了一種奇異樹藤。此物年老者,樹幹中空,多有裂口,蔓上結果經常墜入其中。果實積聚,年久發酵,竟然釀成了酒液!”
“哈哈,此酒雖不如粟酒,但也清甜酸冽,有一番獨特味道。更重要的是,那樹藤數量頗多,滿谷成林,其中有不少都能産酒。守井族終于可以有自己酒水來源了。”
“大夥得知消息,都非常高興,以爲是被鎮壓在深淵的水神勿支祁賜予守井族人的一份禮物。于是便派人往深淵,守住那片酒藤林子,每隔一段時間就能帶回一兩壇果酒。除了供奉水神外,大夥也能嘗到一些。可謂美矣。”
聶傷聽的有趣,不由放松了下來,微笑道:“這倒是好事。聽的我都想嘗一嘗了。此酒還有産出嗎?”
水巫撩了把額頭垂下的銀絲,下巴一仰,對他笑道:“聶侯所飲的,正是此酒。你沒有嘗出特别之處嗎?”
“哦?”
聶傷拿起空酒杯看了一眼,又回味了一下,味道好像是有些不同。
他剛才心思沒放在上面,又喝的太快,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實在沒吃出什麽味來。
“我能再來一杯嗎?”
他将酒杯放到幾面上,帶着歉意笑道:“前一杯,我當水解渴了,沒有嘗出味道來。”
“呵呵,無妨,這壇酒就是款待聶侯的。”
水巫柔聲說着,又爲聶傷倒滿了一杯,跪坐端正了,伸手請道:“聶侯請細品。”
“多謝水巫大人。”
聶傷不再急躁,端起酒杯,靜心品嘗。
此酒的确和谷物酒味道不一樣,果然是一種果酒,喝着味道就和格瓦斯差不多。不過酒精含量有點高,分明是自然成酒,卻比人類釀造的谷物酒度數還高,有些不合常理。
他慢慢品完這一杯,咂了下嘴,笑道:“水巫大人方才說此酒不如五糧之酒,我以爲不對。哈哈,此酒甚美,它比谷酒烈的多,正适合男人飲用!”
水巫又爲他倒上酒,微微笑道:“我還擔心聶侯飲不習慣。呵呵,聶侯滿意,我就安心了。”
聶傷端起酒飲着,又說起心中疑惑。
水巫道:“那酒藤可不是普通藤蔓,它不但自己釀酒,還會精煉酒液。酒水存在它的軀幹裏,其中的水會被酒藤吸走,酒液留了下來,所以此酒才更烈。越是老藤中酒,就越烈。”
“世間還有這種奇物?”
聶傷驚歎不已,“好東西啊,這可是能釀高度酒的生物釀酒器!”
他立刻就想得到此物,忙問道:“那酒藤十分有用,我欲廣種之,不知貴部可願意讓我移植一些?”
水巫搖頭歎道:“聶侯是我守井族的救命恩人,如果有,我們願意全部送給你。可惜,那酒藤早就滅絕了。”
“啊!”
聶傷也遺憾的歎了一聲,問起原因。
水巫道:“我族之人發現此種酒藤之後,便常采其中酒液爲飲。後來酒液越來越少,藤也逐漸枯萎。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酒藤也以其中酒液爲生,酒液少了,酒藤便生長不盛,酒液被取光之後,酒藤就會死去。”
“我們發現此事時已經太晚,酒藤需要足夠的酒液才能生長,我族不可能反哺酒液給它,已經難以挽回了。酒藤之林迅速萎縮,最後一棵酒藤,已于二十年前死去了。世間再無酒藤矣!”
“唉,可惜,可惜!太可惜了!”
聶傷連聲歎息,心道:“這酒藤林生在幾乎沒有外界影響的深淵裏,不知進化了多少萬年,才形成了一個封閉的小系統。可惜這種系統太小、太脆弱,經不起一絲變化,稍有幹擾就崩潰了。”
他低頭看着杯中的殘酒,有些舍不得喝,問道:“貴部所存藤酒應該也不多了吧?”
水巫拿起酒壇,淡然笑道:“就剩這半壇了。聶侯不要舍不得,酒就是讓人喝的嘛,藏着有什麽用?聶侯是英雄人物,今天就喝光它吧,也算是此酒的最好結局完”
“也是。”
聶傷将殘酒喝光,把酒杯推了過去,大笑道:“我一個男人,竟然沒有你一個女人家看的開。哈哈哈,滿上,今日我倆就飲盡此酒。”
他說完了,這才發現自己的态度有些無禮,想要解釋,又覺得既然說出口了,裝斯文太做作。便不再客氣,該喝就喝,該笑就笑。
二人對飲了幾杯,水巫就停了下來,看着聶傷一個人喝。
聶傷自來到這個時代就沒有喝過高度酒,一時瘾發了,喝的停不下來。在酒精的刺激下,他感覺血湧上頭,思維遲鈍,似乎有些醉了
“奇怪,爲什麽玄鳥不清除我體内的酒精?”
他仔細感應了一下,發現玄鳥似乎也很喜歡酒精,并不刻意排斥。也就是說,他現在的酒量隻是個普通人,沒有玄鳥的加持。
“無所謂啦,也就三瓶啤酒的量,還喝不倒我。”
聶傷不去管它,繼續倒酒,還給水巫也倒了一杯。
“傷,你喜歡喝,就都喝了吧。我不勝酒力,就不再喝了。”
水巫雙頰微紅,柔聲說着,稱呼都變了。
聶傷聽着怪異,仔細瞅了眼對面的女人,見她滿面春色,眼冒桃花,心中恍然:“原來這婆娘想要灌醉我,趁機上``我呀!”
他一個男人,當然不怕失``身,而且對方還是個美女,又不是老醜的肥婆,想來盡管來。
隻是,他不喜歡被人算計。
水巫這女人和他幾乎沒有私人情誼,今天突然來這一套,由不得他心中生疑。
這女人可是個巫師,還爲上古神靈勿支祁生了個孩子,手中一定掌握着一些詭秘的巫術。誰知道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麽?别睡上一次,落到她的陷阱裏出不來,那可就虧大了。
聶傷表面渾噩,内心其實清醒的很,哈哈一笑,拎起酒壇就往嘴裏灌,很快就喝的幹幹淨淨。
“痛快!真是痛快!”
他一抹嘴,對水巫笑道:“這是我這一世喝過的最痛快的一次酒。”
水巫把臉靠了過來,媚眼如絲,扭着身子輕笑道:“這酒就是我爲你準備的。我本來想請你過來吃酒,沒想到念頭剛起,你就出現在我面前了。呵呵,你說巧不巧?”
聶傷感覺身上發熱,下意識的扯了扯衣領,用力一揮手,粗魯的說道:“水巫大人,你就直說吧,你想要做什麽?”
水巫神情不變,雙手支着下巴,近近的看着他的臉,笑道:“勿支祁以前就托夢給我,說你能拯救守井族,最後果然預言成真。從那以後,我就認定,聶傷,你是凡人中的大英雄,神靈的光芒都會被你偉岸的身影所遮掩。”
聶傷撇了撇嘴,感到身上愈發燥熱,不耐煩的說道:“你再不說,我就走了。我很忙,下次再來見麗水吧。”
水巫臉上的笑意慢慢淡了,直起身子,表情嚴肅的說道:“前日天暮時,他又給我托夢了。”
聶傷的大腦有些混亂,懶得多想,問道:“他?是哪個?”
水巫道:“是勿支祁!”
“勿支祁?”
聶傷遲疑一下,腦子使勁轉了轉,才反應過來,驚訝道:“他不是死了嗎?不不,我記得你是說他堕落了。難道……”
他心中一個激靈,頓時警惕起來,也坐直了身子,打量着水巫,問道:“堕落的勿支祁,他給你托夢了?說了些什麽?”
水巫緊盯着他的眼睛,說道:“勿支祁确實堕落了,他變成了邪惡的陰影,侵入我的夢裏。對我說,他快要從麗水河中脫身了,之前把一部分神力交給我保存,現在要我把神力還給他。”
她臉上露出了懼色,面無血色道:“我不敢告訴他麗水成神之事,隻說他的神力還在我體内,我決不會還給他。他便威脅我道,我竊取了他的神力,等他逃離深淵,就要吞噬我,回複全部神力!”
聶傷聽到的驚悚,遲鈍的大腦思考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麽來,最後隻得說道:“不要怕,我會幫你的。”
他發了會呆,又看着水巫問道:“你今天請我吃酒,又是爲了何事?”
水巫道:“勿支祁逃出來之後,一定會發現麗水的,麗水的神力現在正在進化的緊要關頭,萬不能受人打擾。所以,我想出了一個對付他的好辦法。
她說完,表情一下又柔和起來,傾過身子來,吃吃笑道:“不過還需聶傷你幫我。”
聶傷看着她領口果露的皮膚,如白瓷一般光滑,感覺口幹舌燥,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道:“什麽辦法?你快說。”
水巫挪到他的身邊,又摟住他的手臂,把臉靠在上面,滿眼祈求道:“我知道你體内有真龍之血,我的身體裏也有殘留的水神神力。如果你和我結合,就有可能生出一個身具真龍和水神神力的孩子。”
“我預感到勿支祁數月内就會殺到,到時候,我把麗水先藏起來,如果戰他不過,我就帶着腹中孩兒逃進深淵麗水裏。勿支祁感應到神力,一定會追趕我,但又不敢進入麗水中,我就可以爲麗水進化争取更多的時間。”
“……”
聶傷聽了,頓覺心裏有一股怒火升了起來,卻又想不明白怒火源自何處。
他捂着腦袋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是什麽原因,不禁大怒,一把推倒身邊的女人,大罵道:“你想帶着老子的孩子去送死?滾一邊去!”
罵完之後,又覺得哪裏不對勁。正發楞時,直覺腰間一緊,低頭一看,水巫又抱住了他的腰,身的上絲袍已經落了下來,露半個身子。
女人梨花帶雨的哀求道:“傷,嗚嗚,求你幫我一次嘛。不幫我,也幫幫麗水吧。”
聶傷看了一眼,一下就受不了了,生物繁衍的本性猛然爆發了出來……
(感謝書友:這隻大大的豬,博茲瓦納的南瓜農,本來鵝蛋,2011運氣好麽,投出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