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六鴉噩耗


沙場上,兩個鬥士齊聲痛呼,同時踉跄着往後退卻。

花蟹肚子上中了一劍,血流如注,加之身體脫水,體力透支。他撐着大叉努力堅持了幾息,最終還是白眼一翻,轟然倒地。

六鴉滿頭都是貝殼,連臉面都被覆蓋住了,樣子極爲痛苦的搖頭悶哼着。

可就算處在這種境地,他的右手劍依然戒備的指着前方,隻棄了左手劍,用左手使勁拔除臉上的貝殼。

那貝殼不知怎麽回事,緊緊附在他的面皮上。六鴉握住一個,用力一拔,總算拔了下來,可是臉上也冒出了大股的血液,頓時一片血肉模糊。

原來他把臉皮連同貝殼一起撕了下來!

六鴉不敢再動了,靜立喘息着,腦袋轉了下,通過聲音判别出裁判的方向。

他帶着滿臉貝殼,對裁判大笑道:“哈哈哈,是勝是負,快快判決!我等不及吃螺肉呢!”

山羊胡子裁判忙跑了過來,一看花蟹都暈死了過去,自然是六鴉勝了。便一敲手中銅鑼,高聲宣布道:“任國,勝!”

結果剛一宣布,沙場圍欄門就被打開,立刻沖進來一夥人,圍在六鴉身邊關心的詢問、查看情況。然後一起簇擁着六鴉出了沙場,趕回休息的棚子裏醫治。

任國人表現的很專業,也很有人情味。

敖來國這邊卻明顯是業餘團隊,好半天才有幾個人來到花蟹身邊,随便看了一眼,便抓住花蟹的腿,吃力的拖出場去了。

聶傷關心六鴉的傷勢,但也相信任國的鬥奴團隊會認真對待,又怕被任椎察覺到什麽,便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關注。

他看着不知死活的花蟹被人倒拖着,在沙地上劃出了一道血染的淺溝,不禁對敖丙搖頭說道:“敖丙兄,這樣對待自己手下的鬥奴,會讓他們寒心的。隻要他們盡力而爲,哪怕是敗了死了,也應該得到尊重。”

敖丙也看到了己方團隊和任國專業團隊的差距,紅着臉罵道:“聶侯說的是,我回頭一定好好收拾那些不知好歹的仆役!”

頓了一下,他又不悅的說道:“花蟹這厮若能活下了,我也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聶傷問道:“這是何故?”

敖丙憤憤道:“這厮最後使出的那招發辮藏螺,竟然一直悄悄瞞着我們,連我都不知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他留着這招,根本就不是要用在比鬥場上的,而是準備對付我們,準備逃跑的!”

聶傷一想,還真有可能是這樣,不禁失笑道:“這樣看來,他敗了也是好事啊。不然的話,說不定不知什麽時候,那些貝殼就會扔到敖丙兄的臉上。哈哈。”

敖丙越想越怒,冷哼一聲道:“想用毒螺虱來對付我?他還沒那個膽子!不過确實可能用在其他人身上。”

聶傷追問道:“那毒螺虱是什麽東西?有何奇特之處?”

敖丙道:“螺虱是海中常見的一種食肉蟲,經常寄居在螺貝之殼中。那毒螺虱,顧名思義,自是有毒的螺虱。”

“此物是娲人巫師培育出來專門傷人的異種,性情極爲兇猛。遇到人獸靠近,就會跳躍攻擊,用吸盤和密齒緊緊吸附在皮肉之上,啃食血肉,還會釋放毒液腐蝕血肉。人一旦被其附在身上,輕者皮開肉爛,重者會吃成一具白骨。”

“啊!竟然如此嚴重!”

旁邊傳來一聲驚呼,卻是一直在傾聽二人談話的任椎。

任椎聽到那毒螺虱這麽陰毒,頓時慌了。

六鴉可是他最寶貴的财産,絕不能就這樣窩窩囊囊的死了,急忙求道:“敖丙兄,這場我認輸行不行,求你快快告知我救治之法。”

敖丙忙擺手道:“不可不可,我輸就輸,絕不行此無恥之事。那毒螺虱用滾水一燙就會脫落,隻是它留下的傷和毒很麻煩,得立刻找巫醫救治。這個我也沒辦法,實在抱歉。”

任椎一下站了起來,急急吩咐下去,又囑咐道:“用滾水時要千萬小心,不要燙傷了六鴉!”

聶傷也十分關心六鴉的傷勢,忙道:“椎兄,我這裏有高明巫醫,就在一邊等着,快把六鴉送到那裏去吧。”

“好好好!”

任椎急忙答應了。

聶傷命令下去,很快便有人引着一群任國人,擡着六鴉往鬥耆國醫所人員的棚子去了。

發生了這種事情,任椎、聶傷和敖丙的心情都很郁悶。其他三個卻都在心裏暗笑,一下去了兩個實力強大的高手,他們怎能不高興?

第二輪比完,連輸了兩場的敖來國和萊夷在單人項目上被淘汰。任國和微國連勝兩場,他們還必須接受一勝一負戰績的鬥耆國和彭國的挑戰。

作爲挑戰者,要付出四倍的财物,才有資格在第三輪挑戰勝利者!

“鬥耆國,再戰一場!”

聶傷毫不猶豫,在裁判問起之前,就輕飄飄的提出了挑戰。

“我……别催,讓我再想想。”

彭國世子居江卻猶豫起來。

這一輪風險太大,收益卻小,他雖然有一張王牌可用,但也不能亂用,用其他人又不放心。

可如果放棄挑戰,那麽單人比彭國就被淘汰了,不但失去了利潤豐厚的單項錦标,還會嚴重影響搏擊之王的奪冠概率。

“彭國,可願挑戰?”

裁判等得不耐煩了,大聲問起。

“我……”

居江欲言又止,脖子上青筋都冒出來了,使勁一跺腳,歎氣道:“算了,後面的比鬥還多,我不挑戰了。”

“彭國放棄!鬥耆國,前來抽簽!”

裁判對着觀衆高呼一聲,将兩支蓍草放入竹筒,叫聶傷來抽。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聶傷。

“呵呵,不知道會是哪位兄長陪我玩。”

聶傷輕笑着,對等在台下的劍父一點頭。劍父便走了過來,随手便抽出一根蓍草來,看也不看就交給了裁判。

微國世子屈和任椎都緊張的看着裁判手裏的蓍草。

就見裁判看了看蓍草上的記号,然後瞄了一眼微屈。

微屈立刻心跳加速,感覺光線都暗了幾分,看樣子自己要成爲鬥耆國的墊腳石了。

誰想那裁判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最後落到了任椎臉上,舉着蓍草叫道:“任國,迎戰!”

“嘩!微國簡直走了狗矢運!”

全場嘩然,觀戰衆人紛紛感歎微國好運氣。

微屈卻沒有在意旁人的嘲諷,擡手擦了把額頭的汗水,放松的喝了一大杯酒。

聶傷看向任椎,一攤手道:“不好意思啊,椎兄,看來我們又要打一場了。”

任椎摩着手中的酒爵,低頭沉吟了一會,忽然擺手笑道:“不比了。我剛折損了最厲害的鬥奴,着實沒有心情再比了。”

鬥耆國就這樣晉級了!

周圍貴人聽到這話,一片愕然,彭國世子居江又妒又悔的嘟囔着什麽。

緊接着,聽到消息的鬥耆國觀衆瘋狂的吼叫起來,互相擊打着胸口,慶祝己國順利進入決賽。

此時已是中午,休息了一個時辰後,雙人比鬥開始。經過了一下午的慘烈厮殺,最終,實力最強的鬥耆國和任國進入了決賽。

紅日西斜時,第一日的比鬥就此結束,人群猶自亢奮的慢慢散去。被血染紅的沙場上,奴隸們正鏟掉沾了污血的腥臭沙土,再重新蓋上新沙。

五國貴人也都走了,隻有聶傷負手立在沙場欄杆旁,和劍父、畢鬼二人交談着。

“怎麽樣,有看上的嗎?”

聶傷問二人。

劍父道:“那六鴉,我們早就盯上此人了,可惜,這次受了重傷,不知以後會如何。若是還能戰鬥,國主務必要留下此人。”

聶傷道:“六鴉這種精英人物,即便不能再戰,也是非常優秀的教習。隻要不死,我會盡全力留下他的。”

畢鬼道:“我們劍舍的疤臉,之前在訓練時就非常出色,這次比鬥,表現的比預想中還好,我看他可以培養。”

疤臉就是那個在單比第二輪勝了彭國的鬥奴,聶傷也記着此人,說道:“那疤臉确實不錯,我也很看重他。”

“還有别的人嗎?”他繼續問道。

劍父和畢鬼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搖頭道:“我國鬥奴沒有比疤臉更好的了,而他國鬥奴,雖然也有好手,但卻不值得我們付出巨大代價去交換。所以,到目前爲止,我們隻看上了這二人。”

“那就這樣吧,一次比鬥能發現兩個可用之人已經不錯了。”

聶傷點點頭,對劍父道:“叫那疤臉過來,我要當面詢問,看看他的性情如何。”

劍父對着不遠處的鬥奴棚子一聲招呼,那疤臉便快步跑來,單膝跪地,對聶傷施禮道:“小人見過國主。”

“起來吧。”

聶傷命他起身,仔細打量了一下。

見疤臉二十五六歲年紀,不甚高也不甚壯,但是身材卻很勻稱。臉上一道長長的斜疤,讓他看起來異常彪悍。

聶傷沒有多廢話,直接問道:“疤臉,你信什麽神?”

疤臉回道:“禀國主,小人也是商人,自然信奉天帝。”

聶傷又問道:“如果有人逼你該信其他神靈,你會如何?”

疤臉神情堅毅的回道:“小人信仰天帝,雖死不改,任何人也不能讓小人改變信仰。就算把小人獻祭天帝,小人也無怨無悔。”

“……”

看他模樣不像是虛僞作态,聶傷失望不已,和劍父、畢鬼交換了下眼神,最後又問一句:“如果有神靈作惡人間,禍害生靈,你會怎麽做?”

疤臉很是爲難的想了想,說道:“神靈豈是凡人可以對抗的?若真有神靈做這種事,小人……小人隻能逃了。”

想不到會遇上這樣一個虔誠的信神者,聶傷徹底失望了,擺手讓他離開,不禁歎了口氣。

劍父和畢鬼也覺得可惜,提議道:“要不,我們再去……”

“不必了。”

聶傷堅決的搖頭道:“能在比鬥場上立足的,都是意志和信念十分堅定之人。疤臉不會輕易改變信仰的,否則,今天他就不會站在這了。”

“算了,這樣的愚人,沒有爲人的驕傲,注定難以成爲頂尖高手,不要也罷。”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沙場。

……

用過晚飯後,一隻眼睛的眇老前來求見,在聶傷耳邊鬼鬼祟祟的說了幾句。

聶傷聽了,臉上頓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他急忙和眇老一起坐車趕到醫所,與葵婆、離角一起來見六鴉。六鴉頭上裹滿了白布,隻露出口鼻來,無聊的坐在床上擦劍。

“葵婆,這位六鴉鬥士的傷勢怎麽樣了?”

聶傷大聲詢問葵婆,同時朝她使了個眼色。

葵婆早就得到了他的指示,歎着氣說道:“他的臉被毀了,恐怕以後都無面見人了。”

“哈!”

六鴉嗤笑出聲,“不過是變得醜陋而已,爲什麽不能見人?哼哼,我又不是靠臉活着的。大不了蒙着臉睡女人,黑燈瞎火的,誰能看得出美醜?”

聶傷四人聽了,都捂着嘴偷笑。

“對啊,不就是毀容了嗎?有什麽大不了的。”聶傷裝模作樣的說道。

葵婆咳了一聲,再次歎氣道:“不隻是臉,他的眼睛也被毒壞了,以後再也看不到東西了。”

離角插嘴道:“唉,可憐啊,年紀輕輕的,就成了瞎子,以後連黑燈亮燈都分不清,怕是睡了又醜又老的老太婆都不知道。”

“啪!”

“哎呀!”

葵婆狠狠的甩了自己徒弟一耳光,用一根手指指着他,咬牙怒視着。

“噗!”

聶傷和眇老差點笑噴了,急忙捂緊了嘴巴。

六鴉聽到眼睛瞎了,一下不說話了,呆呆地坐了半天,才神經質的說道:“我要吃螺肉,不管那毒螺虱能不能吃,我都要吃。”

離角捂着腮幫子,又多嘴道:“不好吃,澀的緊。”

六鴉大怒,用力拍着地面,瘋了一樣嘶吼着:“是我的螺肉!我的!你們不要趁我眼瞎偷吃我的螺肉,誰也不準吃!”

聶傷差點笑死,用盡全力才忍住笑,險些憋出内傷來。

離角這貨已經把六鴉頭臉上的所有毒螺虱都煮熟了,正好一起端來給六鴉食用。

聶傷在一旁耐心的等着,待六鴉全部吃完了,才和眇老一起帶着他,坐上戎車,往城外的莊園趕去。

(感謝書友傅三刀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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