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以利換利


“國主,小人願爲國主麾下一小卒,沖鋒陷陣,雖死無悔!”

大将铿锵有力的對聶傷說完,又扭頭向公吳緻歉,“公吳子,大将着實虧欠與你,你對我的恩情,大将必會厚報之。”

“但是,我本事你也知道,我擅長統兵作戰,而非護衛随侍,隻有在國中才能發揮我的本領。對不住了,公吳子。”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番話,公吳的臉色更加難看,一口飲盡杯中酒,沒有理他,臉色僵硬的問聶傷:“國主,對小臣有何示下?”

聶傷看了看兩個人的表情,面對公吳,說道:“有件要緊事要公吳子去辦,不過很危險,不知公吳子願不願意去。”

提到危險,公吳的郁色立刻一掃而光,振奮道:“國主請說!”

聶傷展開羊皮地圖,指點道:“昨日我見到了一個逃難而來鑄國人,從他口中聽到一個消息。我國西、南境之外的宿、鄣兩國,正在攻打東南方的鑄國,已經擊敗了鑄國軍隊,圍困其國城。”

“宿、鄣和我國相鄰,特别是宿國,與我積怨甚深,若是放任他們吃下鑄國,實力必然大漲,從而從西、南、東三面對我形成威脅。所以,我們絕不能坐視鑄國被吞并。”

談及國中要事,公吳和大将都忘了心中私事,目不轉睛的盯着地圖,眼中放着銳利的光芒。

聶傷解說完形勢,歎道:“我國地理封閉,東、南有野人攔路,西方又有宿國堵住南下去路,所以消息閉塞。此事已是兩個月前的情況了,現在不知鑄國那裏的情形如何。”

“不過據家宰所言,鑄國國城地形險要,不會輕易被攻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該還在堅守。我得到消息太晚了,現在急需派人去探查鑄國的情況。”

“如果隻是前往探查,自然不需要公吳子去。”

“但這趟不隻是要探清戰場形勢,還要潛入重圍中的鑄國國城,告知我國來援之事,堅定鑄國人的守城之心。另外,則需獲得鑄國國主的求援國書和信物,這樣,我們才能師出有名。”

說到這,他盯着公吳的眼睛,說道:“所以必須要有一位武技高明,膽大心細的貴人前往才行。而我鬥耆國内,唯一符合這一條件的,隻有公吳子你了。”

公吳已經亢奮起來,昂然拱手道:“這趟差事,非公吳莫屬!國主請放心,公吳必不負國主重托!”

聶傷笑道:“公吳子聞戰而喜,我早就猜到你會答應。不過不能讓一個人去,還需幾位勇士與你同去。”

他一拍手,從外面進來三條漢子。

公吳一看,原來是陰刀、花面和肥豚,不禁大喜,笑道:“我還道是誰,原來是你們三個呀。你們已經有封地了,還願意冒險和我走一趟嗎?”

(前面有個錯誤,護送肥員回英國的虎方勇士是虎,不是花面,花面是南蠻。)

陰刀蔫頭蔫腦的不說話,肥豚粗野的大笑,道:“你公吳子一個子爵都敢冒險,我們算什麽。”

花面也笑道:“這段時間不比劍了,我心裏閑的發慌,好想念劍舍的日子啊。正好,陪你去走一遭,殺人解饞。”

“哈哈哈,我們可是暗中行事的,你恐怕沒有機會殺人。”

公吳開心的笑着,拍着身邊的席子說道:“快快來坐,我們兄弟好久沒見了,正想和你們好好聊一聊呢。”

花面三人沒有動彈,看到聶傷點頭,才坐了過去。

公吳和花面、肥豚坐在一起,很是親熱,陰刀也偶爾插上一句,卻沒人理會一邊的大将。

大将難堪不已,他的位置正好又在四人之中,四人都隔着他交談,把的大将難受的目光都不知該往哪放。

正尴尬時,就聽聶傷對他說道:“大将,公吳子維護過你,而你卻還未爲公吳子出過力,這段恩情你必須要先還了,才能安心爲國出力。你也陪公吳子一起去。”

大将一愣,嘴唇緊緊抿着,低頭應道:“是!”

又對公吳行了個軍禮,大聲道:“大将謹從公吳子之命!”

既是聶傷下令,還是公事,公吳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對他回了一禮,便向聶傷告辭,帶着三個同伴離開了侯府。

四個人稍微收拾了一下,一刻沒停,連夜就往鑄國趕去。

……

送走了公吳,聶傷沒有稍歇,又招幾位百工進來,告知他們自己檢查教學器具的意見。

百工們隻用了半天時間,就制作出了一面大黑闆,三支毛筆,竹、木兩冊簡,還有書寫用的黑水、白水、

聶傷都一一檢試過了,對百工建議道:“黑水,多加些樹脂炭嘿試試。黑闆的木闆拼的很光滑,很不錯,就是黑色不夠厚重,容易掉色。還有,在黑闆後面裝上支架,架到半人高的位置。這樣就夠了。”

他拿起毛筆道:“筆管太粗了,和小手指一樣粗,或者略細即可。筆頭的毫毛也太多,太長,減掉三成。還有,筆毫一定要捆紮結實。”

他最滿意的是兩冊竹木簡,竹、木各制作了一冊,每根簡條有一寸寬,表面削的很平整,沒有油脂層,黑水能清楚的寫上去。

一冊竹木簡串了二十根簡條,卷起來好大一捆,要用雙手來抱才行。不過麻繩綁的整齊牢固,翻動起來不松垮,不會有散掉的危險。

“似乎有點太長太厚了。嗨,長就長吧,還能多寫幾個字。”

手裏的竹簡每根簡條足有一尺二三,聶傷覺得很笨重。不過他沒有見過真正的竹簡,不好發表意見。

便對百工道:“竹簡做的非常好,唯一的缺點,有些太厚了,如果再能薄一半就更好了。”

一位年輕百工回道:“國主,竹木簡的量很大,必須要大群奴隸制作,工具也得用青銅刀具。奴隸們……額,他們做工很不用心,所以……”

“明白了。”聶傷放下竹簡,笑道:“那就按這個厚度先制造三百冊,反正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呵呵,等你們把紙造出來,我們就可以用輕薄如帛的紙寫字了。”

他見這位百工正是提醒工宰勃木炭不夠的那位,便問道:“你叫買是吧?”

那百工躬身答道:“正是,小臣尹買,是左百,尹山邑人。”

左百就是副工宰。聶傷沒想到他年紀輕輕就是副職了,這樣的人不是家族實力雄厚就是本人有傑出才能,不敢輕慢了。

“原來是左百買,這些日子要辛苦你們了。”

聶傷好言相待,已經談完了事務,正好讓他離開,就聽那左百買說道:“國主,小臣見國主有釋匠人之心,卻又忌憚衆百工,不敢赦之,特有一策獻上。”

“哦。”聶傷心中一亮,顧不得虛禮,忙道:“快快道來。”

左百買道:“釋奴之事其實不難,國主隻要以利換利,即可輕松完成所願。”

聶傷謙虛問道:“傷愚鈍,請問左百,何謂以利換利?”

左百買眼神一閃,微微笑道:“簡而言之,就是以封地換封匠人權。”

“國主可知,百工是沒有封地的。他們家族名下所謂的封地,其實是曆代國主賜予他們的公田。”

“怎麽會這樣?”聶傷搞不明白,問道:“百工們不也是封臣嗎?”

左百買搖頭道:“百工是封臣,但他們的封權是匠人。百工可以通過屬下的匠人勞作和制作的物件換取财物,維持生計,卻沒有封地權。”

“雖然現在各家百工多少都有些土地和人口,但并不屬于自己,而是公田。平時倒也無妨,但凡有錯時,就會被其他封臣揪住把柄,紛紛進言要奪了犯錯百工手上的公田充公。百工們無理,對此毫無抵抗之力。”

“百工家族維系了多少代的封地,就這樣被輕易奪走,豈不痛心?所以,沒有封地權,是所有百工的心頭大患。”

他擡頭目視聶傷,大聲道:“小臣所獻之策,就是以封地權,換封匠人之權!”

聶傷見他眼神火熱,心知此子獻上此策,絕不僅僅爲自己解憂,更多還是爲百工謀利。

按說他會舉雙手贊成這個辦法,但是心中又有些許疑慮,爲什麽曆代國主都不願意放封地權給百工呢?難道他們就看不到釋放匠人的好處嗎?

“不對,不是他們看不到,而是他們根本不想釋放匠人,隻想繼續維持現有的制度。”

聶傷稍一思索,立刻就想明白了。

這個時代的人見識有局限性,他們隻看到百工制度的好處,看不到它的弊端,不想改變百工掌控匠人的現狀。

所以國主們才不願意放封地權給百工,百工已經有了匠人和工坊,再有封地權的話,豈不實力狂漲?

但對聶傷來說,封地權給百工無關緊要。百工若放棄手中匠人,隻有封地的話,和普通封臣又有什麽區别?完全不存在勢力膨脹的問題。

但是,百工真的願意放棄封匠人權,用來換取封地權嗎?

看到聶傷猶豫,那左百買忙問道:“國主可是擔心百工不願意交換嗎?”

“是。”聶傷坦言道:“若他們不願意,我做出的決定必會讓百工離心。”

“國主多慮了。因爲百工……嗯……這……”

左百買說着說着,忽然爲難起來,聶傷看出他好像有難言之事,道:“你盡管說,不必忌諱什麽。”

左百買神情變換了幾次,一咬牙道:“百工雖然有封匠人之權,但其實匠人的所屬權是國主的,百工隻是管理匠人而已。國主所命,百工必須帶領匠人完成,并無自主之權。而封地權,卻是真正屬于自己的。”

“百工知道匠人和工坊對國主的重要性,不敢奢望完整的封匠人權。而各家的土地,則是辛苦經營了好多代的成果,誰也不舍得放棄。百工們已經望封地權而眼穿了!”

“若是能得到封地權,各家便都有了根基。以封匠人權來換封地權,百工們不但會同意,還會感激國主。”

他看着聶傷,神色緊張的問道:“不過此舉乃當世之先,不知國主敢不敢爲?”

聶傷笑了笑,沒有回答,對他說道:“你的建議很重要,我會認真考慮的。請先回吧。”

左百買一愕,眼神驚疑不定。他見聶傷拿起毛筆在竹簡上書寫了起來,不再理會自己,隻好告退,忐忑不安的走了。

聶傷擡起頭來,臉上帶着冷笑:“你是代表百工們來和我談條件的吧?出價一定很高吧?哼,不晾你們幾次,你們肯定要狠狠宰我幾刀。呵呵,我們就比比耐心,看誰先松口。”

“傷,該吃飯了。”

正想着,聽到身後有人輕輕呼喚。

聶傷轉頭一看,女秧帶着一個女奴從側門走了進來。女秧手上的木盤裏放着一壺酒和一隻犀角杯,女奴則端着一小罐粟米飯,和葷素兩樣菜。

“剛才也沒覺察到,現在一見到你,我突然覺得腹中饑餓難耐。”聶傷摸着肚子笑道。

女秧失笑道:“見到我腹中饑餓?你想吃了我不成?語無倫次!”

聶傷上下打量着她,咽着口水道:“正有此想法。”

女秧臉色一沉,把木盤往他面前的矮幾上重重一放,斥道:“言行猥瑣,非國主所爲!”

“好無趣的女人。”

聶傷不敢再惹她,拿起自己的專用筷子就吃,就着淡酒狼吞虎咽。

女秧坐在一旁看着他,不由失神,恍惚道:“你在劍舍時,也是這樣吃飯的,就像吃的慢了,會有人搶走你的飯食一樣。如今做了國主,卻還是這般模樣。”

聶傷滿嘴食物,伸着脖子使勁咽了下去,說道:“那時真的會有人搶你的飯食,吃的慢的奴隸都餓死了。我已經養成了這個習慣,改不掉了。”

女秧神色黯然道:“那時候,我伯兄也……”

她發現自己又陷入負面情緒了,果斷中止了這個話題,一臉認真的對聶傷說道:“你這個國主做的非常好,我從沒見過祖父和父候這麽勤政過。他們在我眼裏,已經是非常好的國主了,但是和你一比……”

“我說的僅僅是勤政。”女秧強調了一句,繼續道:“他們在勤政方面,連你的一半努力都沒有。”

“我今天一直在看着你,你一直在忙碌,連午食都沒有吃。看得出來,你真的很喜歡做事,隻是不知道你是能堅持多久。”

聶傷捏着筷子,攤手道:“那你就在旁邊監督我,你能堅持多久,我就能堅持多久。”

女秧不再說話,看了他一會,突然道:“你安心帶兵出征,家裏我來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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