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了飛機起飛後二十分鍾,看着雙眼紅腫的趙婉瑜,陳夢川腦袋裏隻剩下一個念頭。
不該手賤删她的,不該手賤拉黑她的,不該手賤删她的,不該手賤拉黑她的,不該……
兩個人雙雙陷入了沉默當中。
陳夢川本還打算等飛機起飛後,翻出電腦做一會兒事情,現在這形式,他頗有些束手無策。
“途經溪安的話,你要去哪裏?”沉默了很久的趙婉瑜開口問道。
“去格爾木。”陳夢川心裏松了一口氣,隻要這智障不繼續哭,他就一切好商量。
“格爾木?聽上去好像有些熟悉,是清海省的嗎?”
陳夢川點了點頭。
“是去工作的嗎?”趙婉瑜還是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話。
陳夢川搖搖頭:“去見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你的女朋友嗎?”趙婉瑜好奇的問。
微微笑了笑,陳夢川腦中浮現出一張溫柔恬靜的笑臉。
趙婉瑜心裏不禁有些酸溜溜了起來:“看來是了。”
“還不是。”陳夢川坦誠的說到。
“你現在工作怎麽樣?在機場你答應過我要來柯大,是不是騙我?”趙婉瑜有些氣呼呼。
“你真的有腦子嗎?柯大怎麽招進去這麽蠢的HR的?”陳夢川暗暗無語,瞥了趙婉瑜一眼,這女人雖然沒腦子,但顔值高,胸又大,胸大無腦這個形容詞很适合她。
“對不起,趙小姐,在機場上的時候我不該敷衍你,我現在雖然沒有工作,但暫時也沒有打算去别的公司工作的打算,而且就算我想去柯大工作,我和夏科院的競業協議還在,也不能去柯大上班,我想你應該明白這一點。”陳夢川坦誠的說到。
“那你把我電話拉出來,重新加回好友。”趙婉瑜幽怨的說道。這是她人生第一次,被一個男生拉黑了電話,删除了好友。這種感覺簡直難受到崩潰,一想到這裏,眼珠子又泛紅了起來。
“加加加!下飛機了就加,保證不删你了。”陳夢川看着她又紅起來的眼睛,這女人怎麽這麽愛哭?
陳夢川的話一說完,趙婉瑜的兩大滴眼淚又滴了下來,落在了胸口上。
“我哪裏又說錯話了嗎?”陳夢川感覺自己頭很痛。
飛機終于落到了溪安的機場,陳夢川已經不太記得自己是怎麽熬過飛機上這100分鍾的了。
“加我好友。”趙婉瑜掏出手機。
陳夢川連忙拿出手機,去掉了飛行模式,重新将趙婉瑜的好友加上,然後将通訊錄黑名單中的電話給拉了出來。
剛加完趙婉瑜,陳夢川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皺起眉頭接起了電話。
“川哥。”電話那頭郭思明的聲音響起。
“郭組長,夏科院事情想來也不少,犯不着就這個事兒揪着不放,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就這樣吧。”陳夢川冷笑道。
“别挂,别挂,川哥,川哥,你是我親哥,我人就在闵行,方便的話,川哥給個地址,我過去跟你道個歉,順便一些話想跟川哥當面了說。”郭思明賠笑。
“郭組長,不是我不給面子,我是真沒空,我人現在在溪安,剛才飛機上,開了飛行模式。行了,就這麽着吧。”陳夢川說完就直接把電話給挂了。
“啪!”一聲響,一部水果X手機被氣得發抖的郭思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身邊的兩名助理都不敢吭聲。
努力做了好幾次深呼吸之後,郭思明開口道:“打給郭院長。”
一名助理立即拿出手機,撥了号碼過去,另一名助理撿起了被摔得屏幕全碎裂的水果X手機,取了一枚卡針,将手機卡捅了出來。
電話接通。
“見到陳夢川沒有?”郭志東開口問道。
“郭院長,我沒辦好,被他耍了,他人去了溪安。”郭思明沉聲回答。
“廢物,立刻去溪安找他,請也得給我請回夏科院!”郭志東氣憤吼了一句,随後按掉了電話。
将手機遞給助理,郭思明臉色陰沉的說到:“訂最近的一班機票去溪安。”
跟陳夢川分開了以後,趙婉瑜立即掏出了手機,給自己上司打了過去。
“婉瑜,到溪安了嗎?”電話那頭是一個溫柔關切的聲音。
“王姐,我到溪安了,你猜我機場碰到誰了?”趙婉瑜興奮的說。
“誰啊?讓你這麽興奮。”
“陳夢川!夏科院的陳夢川!”趙婉瑜壓低了聲音。
“陳夢川?真的假的?他現在人也在溪安?”電話裏聲音認真了起來。
趙婉瑜立即說到:“在滬海遇見的,跟我同一班飛機,鄰座!”
“婉瑜,拿到他的電話沒有?”
“當然了!王姐,也不看是誰出馬!”趙婉瑜驕傲的說到。
“做得非常好,你溪安大學城的招聘計劃我另外安排人去做,王姐給你個目标,拿下陳夢川,最少都要邀到他來一趟柯大總部,這件事情你隻要辦好,我親自到黃總那爲你請功!”
“糟了,王姐,他馬上要飛格爾木了。”趙婉瑜突然想到。
“我立刻安排行政給你買機票!”
拿出手機打了電話給到陳母,報了平安後,陳夢川在機場裏的一間面館吃了一碗味道不咋樣的溪安羊肉泡馍,然後找到了前往格爾木的航班登機口,翻出電腦開始編寫神經網絡無序節點的算法。
川智子的核心規則裏,不基于大量的統計數據,而是通過神經元的觸發實現的,每個神經元有從其它神經元的輸入,當川智子接收到輸入時,會産生一個輸出來刺激其它神經元,基于無序的大量的神經元相互反應,最終形成各種輸出的結果。
這是川智子感知世界,理解世界的很重要的核心邏輯。
簡單的理解這一個算法以及邏輯鏈條,就是,當川智子看到一隻貓的時候,并不會根據貓的身軀比例,步伐動作等數據規則去判斷,也不是将數據庫中所有類似貓的身軀比例和步伐動作的參照物去迅速統計彙總分析一遍,而是通過數據神經元從數據接收端觸發到核心程序段後,在重新返回到數據接收端,生成出一個結果,這是一隻貓,它在動,也許是在尋找食物,也許是吃飽了無聊在漫無目的的曬太陽。
在這個過程中,每個數據神經元都對最終的這個結果起到了作用,認知到了這隻貓。并且這個數據結果是單項的,自我儲存進了核心數據庫裏,并不會反饋出去給到第三方,除非有人引導式的提問:“這是什麽動物?它在幹什麽?”
那麽川智子就會觸發另外的一套核心規則對這個問題進行處理,提出問題的是誰?什麽身份?爲什麽要提出問題?他是需要自己的答案?還是隻是希望自己去回答嗎?要不要回答他呢?等等一系列機器思維“思考”之後再做出回應。
很快廣播開始提示登機,陳夢川收拾起電腦,坐上了千萬格爾木的航班,距離腦海中那個溫柔如水的面容越來越近。
還是靠窗的位置,陳夢川迷上眼睛想要休息一會兒,迷迷糊糊之中好像聽到了有人在說着什麽,還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你好,能跟你換一下位置嗎,這是朋友……非常感謝。”
睜開眼睛,自己鄰座上趙婉瑜笑得異常的燦然……
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