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靈子被囚之時,平湘南的沅湘幫尚未成立,所以沅湘幫是在什麽時間跟苗巫教與妖門教串聯勾結,又爲什麽要抓這些男女青年來,都靈子就一無所知。
不過從這些男孩兒女孩兒口中知道,這些年輕人被抓來最久的已經有兩三個星期。抓他們來的人并不是一抓來就會把他們怎麽樣,而是先由那個土狼精對他們進行仔細篩選。
有一部分人當時就被帶走,而且再也沒有回來。其他人則一直被關着,每天好吃好喝,期間不斷有新的男孩兒女孩兒被抓進來,也不斷有男孩兒女孩兒被帶走。
後來林立又審問那五個被他打暈在地上的喽啰,從他們口中,才知道了詳情。
冷心素揣測沒錯,沅湘幫之所以會綁架青年男女,的确是接到了九命妖獸的指令。
一部分生命力比較旺盛的男孩兒女孩兒,當時就被送往别地。其他人則由土狼精精心挑選,在其陽氣或陰氣最盛的時候,再由土狼精施展千裏聯魂術,請遠在千裏之外的九命妖獸汲取男孩兒女孩兒的元陽元陰。
而這些被汲取元陽元陰的男孩兒女孩兒,即便當時未死,也已經命不久長。而他們的屍體,則被沅湘幫人埋在了一個大山溝裏。
到目前爲止,因此而死的男孩兒女孩兒已經不下三十人。另外尚有四十多人被送走,但具體送到了哪裏,這幾個喽啰也不清楚。
林立冷心素聽說沅湘幫居然已經殘害了這麽多青年男女,不由得怒火燃燒,遂命五個喽啰帶路出去。兩人心中都打定主意,今日既然來了,定要将沅湘幫踏成平地。
原來在那巨型碉堡一側,有一道隐秘的暗門,若非沅湘幫本幫之人,就算掘地三尺,也未必能夠找到通往後方山洞的那個通道。
此刻在沅湘幫的大廳裏,沅湘幫幾個頭面人物,正在跟一對四十多歲的中年夫婦說話。
這中年夫婦乃是湖南華容縣戰龍門門主幸柏昌跟缪明明夫婦。這對夫婦各使一柄長劍,傳說他夫婦雙劍合璧,修法界罕逢對手。
當年平湘南統一湖南修法界,因戰龍門地處湖北湖南交界處,而幸柏昌夫婦不僅名頭響亮,而且跟湖北武漢的楚天教素有來往。平湘南自知其本事比之楚天教教主褚飛虎頗有不如,因之未敢向戰龍門下手。
卻不料這一次沅湘幫大肆綁架青年男女,其中有一個姓柳的女子,居然是幸柏昌夫婦的獨生子幸運河正在苦追的一個女孩兒。
幸柏昌夫婦架不住幸運河苦苦哀求,這才帶着愛子來沅湘幫要人。
不巧幫主平湘南正在練功,隻能由沅湘幫副幫主仇滿江,領着大長老何謂、二長老鞠遠陪坐叙話。
沅湘幫大長老原本是“黑瘴煉魂”陰魂,但陰魂被林立毀掉法器,已經不剩多大的能耐,不得不退位讓賢。從前的二長老何謂跟三長老鞠遠依次遞補,分别升任了大長老跟二長老。
幸運河手上握有沅湘幫綁架柳姓女孩兒的真憑實據,沅湘幫根本無法抵賴。
而此次綁架行動,具體是由鞠遠負責,所以鞠遠開口說道:“既然少門主已經調查清楚,我們也實話實說!那個叫柳楊揚的小姑娘,我還真是有些印象,的确生得十分美貌,也難怪少門主爲之傾倒。隻是這個小姑娘乃是極少見的純陰女體,我們方一抓她回來,就被妖門教的人帶走了,幾位若要找她,恐怕隻能去找妖門教了!”
此言一落,站在幸柏昌身側的幸運河跳起身來,瞪着眼睛吼道:“你們少拿妖門教來吓唬人,我戰龍門雖然拿妖門教沒辦法,可是你沅湘幫做出此等惡事,倘若我們到警局報案,你沅湘幫再厲害,隻怕也會被政府當成黑幫摧毀吧?”
他這話一說,坐在上首一直沒出聲的仇滿江面色一變。
大長老何謂禁不住一聲冷笑,說道:“你還真别拿政府來吓唬我們!首先咱們修法界有恩有仇都隻能私下了結,絕不能驚動官府,這是數千年早就約定俗成的一項鐵律,你戰龍門膽敢報官,就算我沅湘幫被打成黑幫,你戰龍門從此也不能在修法界立足;其次你以爲失蹤了這麽多的男男女女,爲什麽警員沒有追查到我沅湘幫,反而兩個死腦筋的警員死于非命?我告訴你們,我沅湘幫在湖南經營十幾年,上上下下到處都有我沅湘幫的關系網絡,不信你們現在就去報警,看看我沅湘幫是不是真會如你們所願被打成黑幫!”
幸運河啞口無言。幸柏昌趕忙接住話頭,說道:“小兒性子急躁,還請何副幫主以及各位長老勿怪!隻是小兒對那柳姑娘一往情深,不能不問問清楚,想那柳姑娘并非修法界人,卻不知妖門教抓她何用?”
仇滿江突然開口,冷冷說道:“妖門教既有指令,我沅湘幫就隻能照辦!至于幸門主的問題,恕我等不能作答!”
幸柏昌忍無可忍,陰沉着臉說道:“如此說來,這件事就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鞠遠心中暗忖:這夫妻倆号稱雙劍斬龍,真要打起來,憑他三個未必能夠留得住這夫妻。一旦驚動了正在練功的幫主,他三人恐怕更是無功有過。
那鞠遠本事不及仇滿江等人,心思之奸猾卻有過之,當即開口笑道:“賢夫妻切勿動怒!想我沅湘幫得九命天師青睐,成爲妖門教在整個大中華地區的代理人,倘若做出什麽事情得罪了修法同仁,那也是遵九命天師所命不得不爲之!賢夫妻若是心有不忿,跟我們動怒也是枉然,要不賢夫妻稍等片刻,讓我們請出妖門教一位長老來跟賢夫妻回話如何?”
“鞠長老果真是要拿妖門教來吓唬姓幸的了?”幸柏昌眼神一眯。
“姓鞠的何敢吓唬賢夫妻,妖門教長老夜狼上人的确是在我幫中做客,賢夫妻倘若不信,那就請夜狼長老出來見見賢夫妻便是!”
幸柏昌心思急轉,一旦鞠遠請出妖門教,那他就等于是跟妖門教正面對抗。他戰龍門比之沅湘幫的實力尚且不如,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妖門教正面對抗。
他心中犯起了嘀咕,一時間沉吟不語。幸運河忍不住叫了一聲:“爸!”
幸柏昌沒有理他,缪明明卻不由得回臉瞪了兒子一眼,暗怪兒子分不清輕重好歹,爲了一個女子,将父母至于進退兩難的難堪境地。
卻聽有人冷笑說道:“什麽夜狼上人,不過是一隻土狼精罷了!你沅湘幫依附妖門教,做盡傷天害理之事,卻在此大言不慚狐假虎威,當真卑劣可惡至極!”
廳内衆人一聽此言,都将眼光投向聲音來處。
(請看第0331章《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