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褲子檢查，牛鮮花還是頭一回。
牛鮮花漲紅臉，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
黃銀河拍拍牛鮮花肩膀，示意牛鮮花不用怕。反正隻要宋大娘不待見，黃銀河都待見。
該回避的回避，就連宋大娘假裝好心的想在裏面陪着，都被黃銀河哄出來。
宋大娘人設在那擺着，要不是看在宋老二的面子上，黃銀河肯定還會更甩臉子。
醫院内不讓抽煙，走廊裏吧嗒着幹吧煙嘴的江大武心裏這個别扭。
孩子對象好好來家裏過個年，咋就弄成這一出了呢。
宋老二領江小池回去拜新年也是多餘去啊。就是不興封建做派，若是興，江大武第一個贊成把宋老栓兩口子攆出甜水村。
宋大娘在走廊裏急的亂蹦，宋小三一臉喪氣，自己這點好人緣今天都被自己媽敗盡了。
隔着簾子，内檢室内黃銀河顯得有點不耐煩：“呦！大娘！您這不是開玩笑呢麽！”
宋大娘沒聽明白：“咋的啦？”
黃銀河：“還是個姑娘，你讓我檢查啥！”
宋大娘不信，故意揚着音：“咋還能是姑娘呢？鮮花和我家小三可睡一鋪炕上了。”
宋老栓點了點頭，就算發表意見。
宋小三苦着臉：“媽！你可别說了！”就沒這麽糟心的父母。
黃銀河強壓住不耐煩：“我是醫生，這事我還能唬你怎麽的。”
宋大娘沒尋思過味：“那爲啥惡心啊，沒懷孩子她沒事吐啥？”
牛鮮花：“都說了，是肉吃多，惡心了。”
黃銀河：“大娘，我可好心提醒你。如果你再懷疑牛鮮花同志懷孕不是姑娘，完全可以定你一個侮辱婦女罪。”
宋大娘白了白眼：“啥？啥是侮辱婦女罪？”
宋小三：“就是跟流氓罪一樣。這罪不分男女，要是把你報上去肯定是典型。”
江大武：“啊？是啊！我咋就沒想起來，還巴巴給你們作文書，都被你們帶溝裏了。”
宋大娘一巴掌拍在宋小三身上恨鐵不成鋼：“你個沒出息的玩扔，在一屋滾了那麽長時間，白滾啦！”
這事是弄在自己頭上，要是換在别人家估摸宋大娘早就吧吧的議論開。就差直接說：你咋就不知道學學你大哥呐！
江大武頓時樂了，像自家姑娘證明清白一樣：“姑娘小夥子都不錯，不像城裏做派，還沒結婚就亂來。”
黃銀河：“其實也沒啥，什麽年代了，在一起看看雙方合不合适也正常，比結了婚才覺得雙方都不合适強。
不過還是現在政策好，要是擱以往，不管鮮花同不同意，隻要兩個年輕人邁過那條線，那就是流氓罪。”
黃銀河怕宋老栓兩口子聽不懂，又着重強調一遍：“流氓罪一般判的都是男的，女的都無罪。”
宋大娘：“這咋判法，不公平啊！”
黃銀河：“嫌不公平你别耍流氓啊，男的要是不願意，您說這事能成活麽？”
宋老栓後怕，瞪眼老婆子，好好的兒子差點給定成流氓了。
宋大娘：“她牛鮮花可以自願的。”
黃銀河：“誰能證明？誰看都是你們一家人合夥欺負一個姑娘？”
牛鮮花雖然知道黃銀河再危言聳聽，但怎麽聽都似乎是這個道理。一眼瞪向宋小三，宋小三立馬吓得跟龜孫子似的。
江大武故意整句狠詞：“現在夠判不？”
黃銀河最後做總結：“不過，現在既然還沒有對姑娘名譽造成惡劣影響，隻要姑娘不追究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不過，具體什麽原則我也不太清楚。
要不我往派出所打電話問問？”
宋大娘心想還是别了，都活了半輩子還沒這麽栽跟頭過。
即便是這個結果，宋小三的眉頭也沒有松開過：“鮮花，你心裏有點數。錢必須得要。”
牛鮮花輕輕一笑，宋大娘心咯噔一下，文書立的清楚，肯定不是鬧着玩的。
宋大娘一臉讪笑：“鮮花啊，您可别怪大娘多心。大娘可是一心爲你們幾個好，怕你們兩個小人在一起偷學城裏做派。
回頭我就跟媒人商量，把彩禮過了。咋的也不能叫你們成親委屈。”
宋大娘心裏暗罵宋小三，怎麽養出這麽個東西。好豬都知道拱白菜，你咋就連豬都不如呢。
牛鮮花體醒：“大娘，這錢可是您賠損我名譽的錢，可跟彩禮沒一毛錢關系。”
牛鮮花難受一天了，從小到大還沒受到這種委屈。誰家大姑娘能平白無故受這份委屈，自己竟能遇上，那也是沒誰了。
不過牛鮮花還是暗自慶幸提前有這麽一出，要是以後嫁過來，見天活的跟吳來寶似的，給宋家扛活，一輩子出頭都難。
牛鮮花就差直接說：我感謝你八輩祖宗。
宋大娘：“是大娘糊塗，是大娘讓你受委屈。是我們家小三有福氣，好運氣。運氣好才能娶你這樣的好姑娘做媳婦。”
牛鮮花：“大娘，我歲數小别的不知道，但知道先做好人，運氣才能跟着來。
我跟你家小三肯定是沒緣分了，心裏有這個梗，可不能像二嫂能開口跟您叫媽。”
宋大娘尴尬了，幸好江小池驗尿還沒回來，要不聽到這話得多窩心。
牛鮮花滿肚子心酸不忿啊：“好歹二嫂今天頭一次進門，即便您對我有猜忌，不能等二嫂走了再來麽？
我媽一心盼着我嫁個好人家，可不想最後弄的人嫌狗不愛的，我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宋小三聽牛鮮花這麽說可不幹了：“鮮花！之前咱可不是這麽說的，我之前就跟你說我爸我媽有各種毛病。
咱不說好的了，等結婚咱就進城，咱不在他們身邊過，肯定也不能讓你受一點委屈。”
牛鮮花：“你大哥大嫂也不在一起過，可你大嫂在你父母面前，你見你媽給過好臉麽？
從一進門就給我立規矩，做長輩的不厚道，把小輩在腳底下踩的死死的才能高興麽？”
宋小三不知道該說啥，在牛鮮花家，牛鮮花父母怎麽對兒媳婦他可是親眼看到了。
跟自家親閨女一樣，生怕多幹一點把媳婦累着了。婆媳兩有啥活都搶着幹，長輩言行就是規矩。那才叫其樂融融，一家人從早到晚都樂呵呵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