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還是老的辣,江小池給郭志友豎了一個大拇指。
郭志友想到一個非常切實的問題:“丫頭,你折騰這麽大,手裏錢夠嗎?”
錢夠嗎?其實江小池想說夠!自己這大半年忙乎的這麽歡,雖然不敢明着張羅,手裏三五百還是有的。
泥草起的土坯房用不了多少錢,人工是最大開銷。再加上種子化肥,江小池覺得手裏這點錢還夠撲騰一陣子。最不濟空間裏的金條還好幾塊呢,江小池還真沒爲錢的事愁過。
但這件事江小池不想吃獨食,江大武和郭志友,當然還有宋書記,這回江小池都想帶着。
江小池表情頓下,郭志友性子急以爲江小池用錢不好意思開口:“用錢跟郭叔說,郭叔跟你沒少沾光,這回用多少錢叔都支持你。”
江小池笑了笑:“郭叔,大棚和雞棚繼續入股怎麽樣?我、你、江叔還有宋書記,咱們四個一人出一份,掙錢咱四家一起分。
我畢竟歲數小,有許多面上的事以後還得多仰仗你們幾個長輩,所以這次我還想合股。”
要是擱平常,郭志友肯定會把這事一口回了。沾人丫頭光一回兩回也就得了,還能事事都這麽參與啊,鐵定能掙錢的事,這不是明顯要分人家丫頭錢嘛。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所有的眼睛都盯在甜水村,自己說啥也不能讓一個孩子站在前面當槍使。
郭志友點頭:“成!你說需要叔入多少股叔就如多少股。不過叔有句話得說在前頭,你這條要是不同意,大棚和雞棚的事,郭叔我一點也不參與。”
隻要郭志友同意參與,即便郭志友提出一百個條件江小池也能無條件同意。
再說,郭志友人設在那擺着呢,他好人好事五講四美風格,提的要求還能過分哪去。
郭志友:“不管我和你江叔幾個出多少股,賺的錢你拿五成,剩下的我們三股我們再平分。”
錢的事江小池倒不是很在意,除了大棚她來年還得種土豆,光這一項就是不少進項,覺得真沒有必要在錢上摳搜搜的。
可郭志友堅持己見,江小池也拿郭志友沒有辦法。想着以後肯定不能讓郭志友他們幾個虧了,江小池這才把這件事應下。
江小池這個方案郭志友表示贊同,兩人又把大棚子的事規劃下,連夜就去找宋書記商量讓宋成出面監工的事。
因爲郭志友從城裏放出來,宋書記去郭志友家沒見着人,老爺子急得火急火燎的,在炕上沒有睡着。
院門輕叩,宋書記披上衣服就從屋迎出來。
郭志友把聲音壓的極低:“宋書記,是我大友還有丫頭。”
宋成聽到動靜也從炕上起來,父子倆知道,這麽晚兩人過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沒點電燈,宋書記點了根小蠟燭,怕光線透出去又把窗簾掩了掩。
宋書記有件大事要跟郭志友商量,自己老骨頭一把,因爲宋成沒少受村裏恩惠,家裏家外活江大武和郭志友沒少幫忙乎。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宋成,但今年有江小池幫襯着,倉裏有糧不說,地裏土豆賣個好收成。
有了糧票和錢墊底,宋書記也覺得沒啥放心不下的。所以,宋書記決定要辦件大事。
江小池沒想到宋書記會弄的這麽神秘,想着從抗戰年月走出來的人,想的肯定要比她周全。
宋書記:“大友啊,大武裏面怎麽樣,是不是有啥事啊?”
郭志友:“宋書記,我來不是因爲大武,是丫頭有事要跟你商量,我陪丫頭過來有件事要求你家大成子辦。”
宋成沒成想,郭志友張嘴找的人是自己。
宋書記歎口氣:“有啥事還求不求的,你們先說,能應的事我家大成子肯定不能推。然後,我老頭子也有件事要跟你倆說聲。我應了你倆,回頭你們可不能推脫我。”
郭志友和江小池對視,宋書記舉止怪怪的,倆人都覺得有事。
好的不來壞的來,江小池覺得還是自己先開口好。
說明來意,江小池把自己蔬菜大棚和蛋雞養殖的事跟宋書記和宋成闡明。
宋成在部隊待過,也是見多識廣的。之前在部隊的時候,冬天吃過青菜,還一直以爲特意從南方運過去的。現在江小池這麽一說,宋成才知道這青菜可能就是從大棚子裏長出來的。
江小池剛說出自己的想法,宋成就拍腿叫好。
郭志友暗挑下大拇指,心想,江小池能想到宋成眼光還真不錯。
可宋書記沒想到江小池開口竟是找宋成去監工。别說宋書記搖頭不應,就連宋成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
宋成常年不幹重體力活,外加戰場經過磨煉,是村裏少有見過世面的人。所以,雖三十出頭看着比村裏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都精神。
聽江小池開口讓自己監工,一臉青澀,顯得很不好意思。
“就我這條腿我還能幹啥,去了也是拖累大夥。要是用我看堆啥的就吱聲,丫頭和郭叔弄的這麽正式,我反倒不好意思了。”
江小池沒說話,郭志友開的口:“丫頭這回要大幹,光菜棚子就要起十個,沒有知心落底的人,這麽大事不好張羅。”
宋書記和宋成瞪瞪眼。
宋成:“十個?那得是多大場面!這麽說,我更不能過去給丫頭拖後腿。知道丫頭平日裏都照顧我們,心意我們領了,可這監工的活我真不能接。
我過去是禍害人家丫頭,再說我拖着腿來回在工地轉悠,人都圖喜慶,我這不吉利,我不去。”
江小池:“有啥不吉利?沒有宋大哥保家衛國,我們還在後方提什麽大家小家?有像宋大哥這樣人存在,不光是我們甜水村的幸運,還是我們整個國家的幸運。
再說,我不光要讓宋大哥做監工,還要讓宋大哥和宋書記入股。
我這攤子事這麽大,我一個孩子肯定挑不起來。以前,村裏人還能因爲佟首長和我大河哥高瞧我一眼,可現如今說不定什麽時候在我頭上踩一腳。
江叔爲我們甜水村,一個人在牛棚把事都扛下來了,我們說什麽也得把村裏的事扛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