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寡婦急眼“呸”了一聲道:“饞丫頭,你可别聽他胡說,那是他自己摸上來的,我寡婦失業那是沒辦法。要不是盼他二癞子有朝一日把我從火坑拉出來,我就是去廟裏當尼姑,也不會跟他。”
江小池可不想一大早聽他們在這掰扯,眼睛污了,耳根子可想清淨。
二癞子在村裏可是不要名聲的,這能舍出半袋苞米面子估計也是維護孫寡婦名聲。沖這一點,江小池雖然不待見二癞子這号人,倒也覺得有情有義。
江小池:“那摸黑讓二癞子把苞米面給我送過去,别拿起蟲生牛子的糊弄我就成。”
二癞子:“你把你二癞子哥說成啥人,我還能糊弄你一個孩子不成?”
二癞子蹬鼻子上臉,江小池一眼瞪過去:“你誰哥呀!小心我折了你家老……”
二癞子:“诶!我說你個丫頭家家的,說起話來怎麽大蘿蔔臉不紅不臊的……”二癞子剛想繼續往下說,江小池氣的一把便将身旁的一個小樹連根拔起,吓得王二癞子把後半句話,生生吞回肚子裏。
二癞子吓的嘴瓢:“那啥,饞丫頭,哥家裏還有半口袋黃豆子,那可是我從公社裏換出來的,回頭你和你奶炒點鹽豆子吃。”
江小池強忍住笑,繃臉“嗯”了一聲:老胡那個家和萬事興任務不做了,不就是豆子嗎,放空間裏什麽豆子不高産呐!
二癞子孫寡婦感恩戴德,兵分兩路下山。
江小池揚了揚自己欠揍的手,下回遇事她這暴脾氣可得克制克制。這一巴掌一巴掌的,回頭得禍害多少東西,這漫山小樹也禁不起這麽被自己禍禍啊!
尤其手裏被連根拔起的小桃樹,花謝都開始結果,江小池心裏這個罪過。
萬物皆有靈,好不容易恢複點靈氣的靈泉,可别一朝打回解放前。
隻能帶回去種在院子了。想到這,江小池悶頭把小桃樹扛在肩上,這個季節移植也不能活,又小又抽巴就算有靈泉水養着估摸也長不出什麽好果。
江小池一陣爲難,背上扛着柴,肩上扛着小桃樹,走在村裏引起一片沸騰。
“饞丫頭,砍柴火可不是你這個砍法,斷子絕孫,後人可就沒燒火的東西了。”
江小池一肚子委屈,敷衍道:“拿回家,給我奶做個拐棍!”
桃樹避邪,都說我詐屍邪性,天天讓我奶拄個桃木拐棍,免得叫我方着!”
五月的天氣,朱大娘再好的口才也禁不住江小池這麽咽,直覺兩個褲腿冒涼風,江小池不提,她都要忘了詐屍這茬了。
“要不大娘,左右鄰居住着,要不我再做把桃木劍給您挂着?您這老胳膊老腿,被我方道就不好了。”
朱大娘聽這話扭頭就要走,氣得走路都有些打晃:“我呸!省些力氣吧,挂桃木劍也不能用你做的!回頭我挂一圈尚方寶劍,我看你到底邪不邪性!”
大夥聽朱大娘這麽嚷嚷,都忍不住過來瞧熱鬧。
“呦!丫頭!都躺一回棺材還不知長記性,早起就知道滿村膈應人。一大早扛個桃樹回家,你想犯桃花啊!”
江小池故意抖抖肩膀道:“嬸子你說啥呐!啥叫犯桃花,那是封資修,我年紀小什麽也不懂,你可别把我往溝裏帶。”
這下帽子扣大了,本想調侃下江小池,沒想到這丫頭嘴皮子變得這麽利落。誰還敢上前跟江小池掰扯桃子的事,一大早都跟撞着瘟神似的嫌晦氣。
趕巧,江大隊長這好從場院回來。見一堆人圍着江小池嘟嘟囔囔的看着就煩:“都幹啥玩仍,閑的嘴丫子疼就都給我麻溜上工!上工不見你們這麽積極,談逗一個沒爹沒媽的孩子怎麽這麽得意!”
朱大娘陰陽怪氣開口:“哎呦,隊長可真心疼饞丫頭啊。昨兒隊長媳婦就給饞丫頭送了兩碗苞米面子,今兒又心疼孩子,這是想家裏幾小子招到江家做上門女婿呀?”
朱大娘嘴就是這麽不留德,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至于讓人成天念叨上門女婿的事嗎?
江大隊長可不吃朱大娘這一套:“饞丫頭,沒事多往你朱大娘家坐坐,就說你相上他們家小子啦!省着一天吃飽撐的見天講究别人,讓她知道什麽叫——癞蛤蟆不咬人,膈應人。”
“诶!”江小池心裏這個難受,這橫着又被人埋汰成癞蛤蟆,命怎麽這麽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