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張婆子霧蒙蒙的眼睛頓時有些發紅:“張嘴閉嘴就那點房産,虧你也是生養三個兒子的人,你也不怕招報應!”
“我爸不是每年給大爺十塊錢嗎?家裏字據還有呢,給了十年!”江小池憨裏憨氣溜縫道。
村民一陣小聲嘀咕:得了錢還想占人家産,這老大确實不是什麽好東西。
張婆子不是一時生氣,至于江家的香火,不管江老大以後姓啥,自己心裏都早有打算。
江大武:“也是!若江小池是男娃也就算了,姓江就是江家骨血,可這女娃……”
“叔!這戶口本,我也能接!”
大家夥目光都在江老大幾人身上,對這事件的主角倒是沒多注意。
朱大娘嘴快:“知道什麽叫頂門立戶嗎?你一個丫頭家家,這戶口本你要怎麽接?”
怎麽接?招上門女婿呗!可這句話江小池沒敢說出口,畢竟是姑娘家,以後還是要臉的,自己若說出口招上門女婿的話,往後這名聲是不用要了。
張婆子:“女娃怎麽不能頂門立戶?以後就給我家池兒招上門女婿!”
這回村民更楞了,尤其是江老大一家,巴巴的瞅着張婆子更說不出一句話。
“媽,你說啥?”江老大都要傻了,究竟是江大林是撿來的,還是自己是撿來的。
“媽!就江小池那吊死鬼長相還能招來上門女婿?”田花黑炭似的一張臉難看到極點。張婆子那點軟肋自己捏吧的準準的,一心疼頂門立戶的老大,不知今兒怎麽轉了性,在村裏人面前弄得這麽沒臉。
“招上門女婿還要什麽美醜啊,江小池爸不是給留房産了嗎?兩條腿的青蛙不好找,兩條腿的大活人有都是。”說話的是村裏有名的孫寡婦,同樣不是盞省油的燈。身旁帶個兒子,和公婆生活在一起,村裏沒有不知道的。
邊上的孫大娘瞪了一眼,家裏的事管不了,外頭的面子還要做足:“咋就你這麽多事,想找兩條腿的大活人你找去,别人家的事你瞎參和啥?還不回家給我看孩子!”
孫寡婦被自家婆婆弄個沒臉,使勁的看了眼江小池,一副加油的氣勢,扭腰就走。
“咳咳!”宋書記磕的磕的眼袋鍋子,漢子們的心思才從孫寡婦身上抽回來。
凡胎肉體,俗不可耐!一衆表情,江小池跟看文藝片似的。
宋書記語重心長:“老嫂子,你說的事你可要斟酌好了,斷絕母子關系可不是小事。這不緊關乎江家的臉面,整個甜水村的臉面可都在上面呢!”
村裏想評先進,一個攪屎棍都不能有。不孝順村裏教育教育也就罷了,可這上來就要立字據斷絕母子關系的可真沒見過。江老大村裏面子上的事都過得去,唯有田花對待張婆子的事上睜一眼,閉一眼。爲人子方面,做的确實差了點。
張婆子性子好,不愛鬧騰,再加上這幾年天旱,地裏青黃不接,村裏也沒心思管江家的事。
朱會計和事老,宋書記這麽說了,江隊長更得護着江家顔面:“老嫂子,村裏榮譽在這擺着呢。你家大小子不孝順,大隊上人都在呢,管保給你做主。”
朱會計一句話捅到張婆子心窩子裏,自己的孩子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可想到無父無母的江小池,心頓時又硬了起來:“不立字據也成,話撂在這,大林留下的房産那是給我家池兒的,别管他姓啥,都别打房子的主意。”
“媽!我壓根就沒稀罕大林留的房子。回頭我給你送些糧去,别一天天的就知道磕碜我,回頭誰還能給大壯說媳婦?”江老大這幾句話也是硬撐着,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等把老太太哄好了,不愁房子以後不是自己的。
“我呸!”江小池不由的一樂,田花豬隊友準時上場。“還送糧?大壯爸,橫着全村就你孝順呐!人家眼裏沒你這個兒子,也沒家裏三個孫子,指着撿來的便宜孫女養老送終你沒聽出來啊?”
田花一張嘴,江老大臉臊的通紅。田花數落自己數落習慣,但也得分場合呀。“混蛋老娘們,你給我閉嘴,叔們都在,哪有你說話的份!”
一聽這話,田花可不幹了:“怎麽沒我說話的份,你當家裏吃的糧都是從哪來的?要不是我娘家見天的貼補,哪還能讓你站到今天?爲了這個家,我是裏外不讨好!”田花說的這個委屈,坐在當院“哇哇”的就哭了起來。
江老大頓時嘴短,平時就懼田花厲害,今天田花又是這般尊榮,更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大娘,你省點力氣!你那臉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回頭再毀了容,我大爺一個不樂意再看不上你。你這賠了糧食又折兵,村裏村外不是人!”江小池也不是省油的,總得留兩句話膈應膈應這兩口子。
田花立馬瞪眼:“他敢?!”
江老大立馬求饒:“不敢!不敢!”江老大那個衰樣,惹得村民一陣起哄。
江小池深吸一口氣,反正自己沒人待見,今天形象還是毀到底吧。想到這,江小池順手又在門闆上指了指:“大爺,你家門闆被蟲子嗑了吧?”
江小池話音剛落,衆人還沒回過神,隻見江小池輕輕的在門上一點,門闆頓時壞了個大窟窿。
田花傻眼:“你……”
田花激動的剛張口,江小池旁若無人又“嘿嘿!”笑了兩聲:“好像門框也被嗑壞了。”說着上手一拉,整個門框頓時從牆上脫離。
在場的大氣都不敢喘,看了看江小池地上斜的影子,心裏一陣打怵:力氣這般大,究竟是人還是鬼?
田花就更傻了,吓得一聲都不敢吱,生怕江小池一個不小心再把自己房子都拆了。
請小白吃飯,小白覺得有沒有受到重視,那得看你給不給點一道女士菜——拔絲地瓜、松仁玉米、雪綿豆沙……肯定能給平凡的餐桌增添幾分色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