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生病始終不好,身體是一方面更多的卻是心病,雖然有禦醫進行調治卻始終不好。
崇祯三個兒子都下落不明,自己又身患重病,對朝臣們來,選擇嗣君已經刻不容緩。崇祯自己沒有了兒子,自然應該從宗室子弟中選擇一個皇位繼承人。
右佥都禦史楊文骢率先上奏,以崇祯病重國不可無嗣爲由,效仿武宗舊事,要求挑選一位藩王爲嗣君。
楊文骢上奏之後,禦史郭維經、朱國昌,給事中熊汝霖、馬嘉植也先後上書符合。便是一些朝廷重臣如刑部侍郎姚思孝,大理寺卿姚思孝也先後上書贊成。
首輔大學士史可法,次輔錢謙益雖然未曾開口,可禦史郭維經等人都是兩位閣老派系之人,他們的态度衆臣也都心知肚明。
正常來,皇帝病重,立皇位繼承人本就經地義,若不是大戰一場接着一場,早就會有朝臣這種事情。
可問題是,崇祯還有一個兒子活着,那就是三皇子定王朱慈炯,雖然流落山東下落不明,從各方面反饋的消息活着卻是無疑。
不過出于心期間,崇祯命令負責尋找朱慈炯的東廠中人一定要心,不得有任何洩露。若是讓滿清朱慈炯還活着的話,想從滿清的地盤救出恐怕很難。
問題是崇祯知道自己兒子活着,可偏偏無法出口,面對禦史朝臣們紛紛而上的勸立嗣君的奏疏,崇祯心理着急竟然病情加重。
自然,陳越也知道朱慈炯活着的消息,這消息本就是他授意劉能洩露給錦衣衛,然後才爲崇祯所知。
所以,對朝堂一些官員上蹿下跳,陳越很是不屑。這些人打着爲國的旗号,更在意的恐怕是擁立新君之功。
“那些官員咱們不用理會他們,不過咱們也得派出人手,去尋找定王的下落。”陳越對劉能吩咐道。隻要三皇子朱慈炯出現,朝堂上立馬就會安靜下來。現在陳越沒有精力去過問這樣的事情,他幾乎所有心思都在打赢眼前這場仗上。
不過陳越不願耗費精力關注,卻也有人對此十分在意。
千裏之外的杭州,浙江巡按方明夏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誠意伯!”方明夏大驚,眼前此人竟然是誠意伯劉孔昭!
福王之亂時,時任操江總督的劉孔昭和南京守備趙之龍爲馬士英勸服,悍然帶兵擁立福王反對崇祯繼續當皇帝。陳越攻入南京剿滅福王之亂,劉孔昭卻乘船逃離南京下落不明,沒想到竟然出現在這裏。
福王之亂時,方明夏雖不過是一個南京城裏一個書生,卻認識當時的名流劉孔昭。複社衆人曾經受邀去劉孔昭府上做客,方明夏當時也在場。二人算是舊相識。
“沒想到啊,你當初不過是一個秀才,現在竟然成了一省巡按,方面大員,而本伯卻流落江湖成了喪家之犬。”劉孔昭自嘲道。
“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到誠意伯。”方明夏一面敷衍着,眼神卻往外瞟去。劉孔昭現在已經不是什麽誠意伯,而是朝廷的欽犯,抓住他也算立下一功。
“方大人不用亂瞅,外面都是我的人,别鬧出了什麽誤會就不好了。”劉孔昭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明夏,微笑道。
“不知誠意伯來找本官有何貴幹?”方明夏定下心來,沉聲問道。劉孔昭是個武人,逃亡江湖手下肯定不少亡命之徒,自己還是不要做抓住他的嘗試了。
“這才對嘛,識時務者方爲俊傑。”劉孔昭贊賞的道,“聽聞方大人你和齊國公陳越有過節,曾經爲他狠狠羞辱過,不知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自己傷疤被揭開,方明夏臉色頓時鐵青了起來,怒聲問道。
“也不如何,齊國公位高權重,屢立大功,若是再擊敗了西賊,恐怕地位再無人能夠動搖,方大人你的仇恐怕這一世都無法報了。”劉孔昭笑眯眯道。
“那也未必,月盈則虧,過滿則溢,誰也不可能一直順利,總有走背道的時候。”方明夏悶聲答道。
“方大人勇氣可嘉,不過人也得看清現實,你現在雖然是一省巡按,看似位高權重,卻不過是區區七品官,本身又沒有進士功名,想進入朝堂舉足輕重難入登,非特别之機遇不校”劉孔昭笑道。
“誠意伯是特意來羞辱本官的嗎?”方明夏瞪着雙眼問道。
“非也非也,本伯前來是爲你指出一條明路,一條可以位列部堂高官甚至入閣爲相的登捷徑!”劉孔昭笑容一收,正色道。
“額?願聞其詳?”方明夏非常不屑,你劉孔昭自己都是流落江湖的欽犯,還爲我指出登捷徑,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方大人身在朝堂,和東廠提督韓贊周過從甚密,自然知道當今皇帝朱由檢已經病入膏肓,時日不多。皇帝駕崩,自然要重立新君,朱由檢一個兒子都沒有,自然要從藩王裏面挑選繼統者。方大人要能把握住這個機遇,飛黃騰達自然不在話下。”
“哈哈哈......”方明夏大笑了起來。
“這種機遇,誠意伯,你是來搞笑的嗎?且不誰能繼統自有陛下和朝堂各位大人做主,我這七品巡按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而且......”方明夏突然神秘的一笑,閉住了嘴巴。
“正常情況方大人你當然沒有任何機會,論血統無外乎從潞王桂王這些近枝藩王中選擇,你當然沒有插嘴的機會。
可是,若你能施展你的能力,和我一起輔助一個原本沒有任何機會的藩王繼統,一旦這位藩王當上了皇帝,還會忘記你的功勞嗎?”劉孔昭沉聲道。
輔助一位原本沒有任何機會繼統的藩王?若能成功自然是大功一件,可那何其難也!可若是真的成功的話,就像劉孔昭的,自己立馬就能飛黃騰達,方明夏頓時沉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