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福生和明人士兵的威逼下,剩下的那六個荷蘭人也不得不向着安格魯舉起了屠刀,在生死關頭并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視死如歸,在砍殺安格魯和被明人槍殺之間,選擇也并沒有多難。
“我是被逼的,而且在遙遠的倭國在偏僻的島嶼上發生的事情,想必東印度公司也不會知道,以後有機會還是能夠回到歐洲的。”這是很多荷蘭人的心理。
可是很快,他們最後的一絲幻想也被打破。林福生宣布,鑒于爪哇原本是大明的屬國,曾經年年給大明上貢,齊雲商号的東家齊國公宣布,會把被俘的三四十個爪哇人找機會放回去。
看看周圍被押着觀看處死安格魯的幾十個爪哇土着,所有的荷蘭人都陷入了絕望。這些人被放了回去,這裏發生的一切再也隐瞞不住,等于徹底斷了他們的歸路!
“公爺,這林福成是個人才啊,就是手段有些毒辣。”顧君恩笑道。
“也許是昔日被荷蘭人壓迫的太厲害了吧,現在終于有機會發洩了出來。”陳越搖了搖頭,“荷蘭人殘暴慣了,平素并不把土着當人看,也就需要林福成這樣的人調教調教他們。”
“退路一斷,這些荷蘭人就不得不給咱們舟山效力了,公爺的水師學堂終于能夠正式開辦起來了!”顧君恩笑道。
這些荷蘭中有會測量經緯度的測量員,有善于操炮的火炮手,也有管帆管舵的。有了他們的加入,操作那兩艘武裝帆船将會更加的熟練。
事實如同顧君恩所言,絕望之後,這些荷蘭人積極了許多,爲的是在新的地方能有好的待遇好的前途。
而聽聞這些明人的長官是大明的公爵之後,這些荷蘭人敬畏之餘更加的賣力。陳越遂正式開設學堂,由這些荷蘭人給學員們上課,有精通荷蘭語的南洋華人林福成等人在,學員們弄清荷蘭人說什麽完全沒有問題。
開設的課程有《幾何》、《測量學》、《操帆指南》、《炮擊術》等等。
爲了讓這些荷蘭人盡力,陳越給他們開出了不薄的薪水,每人每年一百兩紋銀,并任命他們都爲總旗的官職,相當于西方的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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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艘三桅海船行駛在大海上,距離海船北方十餘裏便是朝鮮半島,能看到彎彎曲曲的海岸線。
傅春站在船頭,看着遠處的海岸線,用一隻炭筆小心的繪着海圖,他的任務是帶着李國助提供的向導前往遼東半島,想法從滿鞑那裏買木料。
東南季風沿着大明海岸一直往北,此時從倭國返回浙江安全是逆風,不過從倭國前往遼東倒是能夠借助風力,而船沿着朝鮮海岸線向北,也不容易迷路。
陳越給傅春的任務便是趟出購買木材的航線,以後東北的木頭通過海運源源不斷運到舟山,變成海船。從長崎到遼東約兩千餘裏,順風行駛大概少需要半個月時間。現在已經到了九月份,傅春購買到木頭之後不需要返回長崎,而是等西北季風起,從遼東直接前往舟山。
傅春是老船員,船上又有李國助的向導,一路無驚無險的進入了渤海,到了遼東半島,到了遼河口一處小島。
原本這裏都是東江軍的地盤,可是随着十多年前大帥毛文龍被殺,孔有德、耿仲明等大将先後降清,東江鎮早已煙消雲散,海外的諸多島嶼再也無人居住。滿鞑不善水性,對這些不可控的海外荒島完全沒有興趣。
在此處荒島上,依稀還有好些棟破爛的茅屋,傅春便令人打掃一下,暫做宿營之地。
在兩個舟山軍士兵兩個倭人武士的陪同下,李國助派的向導乘坐一艘小船逆流而上入了遼河,要去和滿鞑部落聯系。傅春便帶着大隊停留在了遼河口等待着。
島嶼東面十多裏便是蓋州,此處已經算是滿鞑的腹心要地。不過随着滿鞑入關攻下了北京,關外的滿鞑絕大部分已經入關,依然留在關外的已經沒有了多少,蓋州複州等地已經放棄,隻有盛京留有八旗兵數千駐守,還有在東北還有一些歸附滿鞑的小部落,處于各種原因沒有跟着前往北京。
向導乘船沿着遼河行駛了兩天,終于找到了數年以前合作過的那個部落。
這個部落很小,約有二百多人,不過其中大部分青年已經跟着滿清朝廷入了關,留在這裏的大都是一些老人,不肯離開祖宗的埋骨之所。
關外的物質很是缺乏,滿洲人也并不擅長種地,這個部落的人多靠進山打獵爲生。在以前部落裏的年輕人跟着入關搶劫還能劫得很多生活物質。可是這一次的入關卻久久沒有回歸,而據說部落裏的勇士跟着豫親王多铎一路打往大明南方去了。
沒有了搶劫的物質,部落的生活水平頓時下降了下來,當聽聞有來自海外倭國的商人前來采購木頭時,部落中人非常的高興。
在山上最多的就是木頭,最不值錢的也是木頭,溪流從山上奔湧而下彙入遼河,隻要砍伐下樹木順着溪流放下去,很容易便可到達遼河口。數年前,部落曾經和倭國的海商貿易過一次,那時正值明人封鎖,用木頭換得的物質很是解決了部落的難題。所以部落中人沒事便會伐些樹木存着,等着有可能的再次交易。存在山上溪流兩岸的樹木便有數百棵之多,幾年的時間樹木早已陰幹。
現在,倭國人再一次前來,讓部落中人高興萬分。
談好了價格之後,部落中人便把大樹紮成木排,順着河流放了下去,順着遼河直入大海。
傅春負責的樹木采購無驚無險極爲順利,和他相比,吳平帶着的另一支船隊卻經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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