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楊正平的能力地位,用不了多少時間也能封爵,成爲大明的勳貴,誰曾想他也做出了辭官的舉動來。
“沒有老公爺和陳兄弟你,我楊正平恐怕還在北方過着饑一頓飽一頓颠簸流離的生活,哪裏會有今日。”楊正平自嘲的一笑,“難道我不當這個淮安總兵,跟着陳兄弟你還會餓死不成?”
“楊大哥!”陳越激動的簡直說不出話來。
“好了,我去老公爺墓前陪老公爺說說話去,齊國公你繼續忙你的吧。”楊正平若有所思的看了衛陽一眼,在陳岩的陪同下向山麓走去。
“說說吧,怎麽回事?”陳越向衛陽瞥了一眼,淡淡問道。
“公爺,我失手了!”衛陽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向陳越請罪。
“說說吧,到底怎麽了?”陳越沉聲問道。
在揚州之戰前,衛陽被派到山東執行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去山東接回三皇子朱慈炯。那件事情是由衛陽引起,自然由他了結,陳越也不想再擴散出去弄得人盡皆知。
永王朱慈炯活着的消息現在也就幾個人知道,除了衛陽和他負責此事的兩個手下,也就單明磊清楚。不過單明磊因爲擅自忽悠衛陽被趕到四海鹽行之後,再也不敢過問這件事情。
因爲中間出了些岔子,陳越怕說出去不好,更怕事情不成讓崇祯震怒,遂選擇瞞着崇祯根本沒有上報,而是在去蕪湖之前,讓衛陽帶人去山東接回永王朱慈炯。指望着接回永王給崇祯一個驚喜,誰知道還是出了岔子來。
“公爺,一開始非常順利,我帶人到了山東進入了沂蒙山很快就找到了永王。誰知道回來的時候恰逢山東滿鞑統帥準塔帶兵出山東攻打徐州海州,我們被滿鞑的哨探發現,不得不退回山區。
誰知道一隊清兵跟着我們窮追不舍,永王身體孱弱行走不快,連番交戰之下,我的兄弟死傷慘重,最後我把永王藏在了一處山洞裏,引開了追擊的清兵。
甩開追兵之後我又回到了原來的山洞,卻根本沒有看見永王,我找遍了那處山區,卻怎麽也尋找不到永王的蹤迹,不得已隻能回來。
公爺,屬下無能,事情沒有辦好,您處罰我吧!”
衛陽附身地上,痛苦的說道。
看着跪地不起的衛陽,陳越不知道該說什麽,從衛陽的描述來看,事情之所以這樣完全是意外,準塔從山東出兵的事情陳越自然知道,本來是打算攻打淮安幫着多铎夾擊揚州,誰知道一場大水把多铎十萬大軍悉數淹沒。多铎軍既敗,面對嚴陣以待的淮安楊正平部,手中隻有三千八旗萬餘綠營的準塔攻掠一番後,隻有帶兵退回了山東。
誰知道衛陽比較倒黴,偏偏遇到了清兵的哨探,還被尾随追殺。
可是陳越也知道,運氣不好隻是一方面的原因,歸根到底還是衛陽能力不行,不适合幹這種潛伏敵後活動的習作事情,若是換作劉能,事情結局必然完全不同。
但歸根到底還是自己明知道衛陽不行,卻念在往日的情誼想給他一個彌補過錯的機會,這才出現這樣的結局!
“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不過既然事情辦砸了我也不能不處置,你把敵情司所有的事情都交出來,交給劉能吧,你自己去舟山軍前效力,就先當一個把總吧。”
陳越淡淡吩咐道,“不過永王的事情一定要爛在肚子裏,一個字都不許說出來。”
“是,公爺!”衛陽磕了個頭,退了下去。
永王沒有救出來,下落不明,這件事情根本不能洩露出去,一旦傳到崇祯耳朵裏,可就說不清楚了,這也是陳越嚴令衛陽閉嘴的原因。
想了想,這件事終歸不能不管,遂命人去傳劉能過來。
“公爺!”劉能走進廬内,向陳越躬身行禮。
“衛陽回來了,不過不再管敵情司的事情,以後這塊就由你全權負責,有件事情現在就需要你去做。”
陳越喊過劉能,輕輕的吩咐着。
“是,公爺!要是找到那位殿下後怎麽辦,把他帶回來嗎?”劉能忍着内心的波動,問答。
“這件事情咱們已經不宜插手,找到殿下之後,你就把消息偷偷的傳給錦衣衛,救殿下的事情就交由他們去做吧。”陳越有些心灰意懶的道。
崇祯重建廠衛,陳江河去世,新任錦衣衛指揮使是陸宗漢,也是陳江河以前的副手,上任之後對錦衣衛内部進行了清洗,陳江河以前的許多老部下都被從要職上趕了下來,徐青田沈煉等人一怒之下脫離了錦衣衛,重回陳越部下。
現在的廠衛勢力越發的強大,短短時間竟然插手到軍務上面,東廠檔頭方名夏竟然做出了勸降李國英坑害阿濟格兩萬八旗這樣的大事,讓陳越不由得心生警惕。
既然自己已經辭官丁憂,不該管的不能再管,不該做的事情不能再做。找到朱三太子盡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剩下的事情就由廠衛去做吧,陳越不願再露鋒芒出風頭,也不願引起廠衛的注意。
......
距離蒙山不遠便是蒼山縣,有一個頗大村落名叫三合村。鄉紳胡家正在嫁女,新女婿竟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外鄉人,長的倒是俊秀的很,令鄉民們啧啧贊歎。
一對新人拜過天地之後被送入洞房,掀起了蓋頭喝過交杯酒,看着眼前面貌清秀的妻子,朱慈炯呆呆發愣。沒有掙得父皇同意,自己就擅自娶了妻子,可是他也知道嶽父說的對,若不是娶妻有着胡家女婿的身份作爲掩護,他就沒法安全躲過滿清差役的盤查。
胡鄉紳已經保證過,等到風聲過後就會送他夫妻前往淮安,隻要到了淮安就是大明的地盤,自己就是大明皇帝唯一的兒子,也是未來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