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對我府中家丁的武藝不服氣嗎?”李贊元聞聲看了過來,一臉不滿的盯着陳越問道。
聽了李贊元的質問,盧文軒暗叫不好,一路上他千叮咛萬囑咐,吩咐陳越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在勳貴子弟面前失禮,沒想到臨了臨了陳越還是捅出簍子來。
“世子爺息怒,他是普通軍戶出身,沒見過什麽世面,”盧文軒一面向李贊元賠笑,一面連忙命令陳越趕緊給李贊元磕頭賠禮。
陳越下意識的“哼”了一聲之後,頓時覺得不妙,然後便是李贊元的質問以及盧文軒的解釋。
磕頭賠罪嘛?若是磕頭能換的李贊元的諒解并幫助自己家解決問題拜托困境,陳越不介意給他磕上十個八個的頭。可是陳越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磕頭賠罪的話,李贊元也許會原諒自己的失禮,但是絕不會再對自己生出好感,那時再求他辦事将難上加難。與其這樣,倒不如兵行險着,索性裝一回逼吧!
“有什麽服氣不服氣的,上不了台面的花拳繡腿而已。”陳越嘴角一撇,以極其輕蔑的口氣說道。
“嗯?”陳越的口氣太大,李贊元竟然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他自己也知道家中的家丁上不了台面,要不然怎麽會連戰皆敗,數次敗在那鐵獅子之手,平白輸了上萬兩的銀子。可是即使自己的家丁再不濟事,也不能讓一個外人說啊,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李贊元目光一閃,正要大發雷霆時,場中比武的兩個家丁卻不幹了。
“哪裏來的狂妄的小子,竟敢胡言亂語,敢和你家爺爺比試一場嗎?”手提鋼刀的家丁錢貴指着陳越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他好不容易赢得了比試的勝利,也獲得了世子爺的賞賜,現在竟然被人說成上不了台面的花拳繡腿,這讓他如何能忍住這口氣。
“哎呦,我的祖宗诶,你瘋了不成?”一邊的盧文軒簡直要急瘋了,這個時候他甯願自己不認識陳越,可是人可是自己領過來的,出了問題當然要着落到自己的頭上,盧文軒不得不拱着手,低聲下氣的給李贊元賠着罪。
“小盧你上一邊去,這厮既然瞧不起我府中的花拳繡腿,就讓錢貴秤一稱他的斤兩吧。”李贊元揮揮手,示意盧文軒站到一邊,然後便坐下來津津有味的準備觀戰了。
“賢侄你害死我了啊,”盧文軒走到陳越身邊埋怨着,一邊低聲叮囑:“一會兒注意點,小心自己的安全。”
“盧叔叔您盡管放心,小侄我自有分寸。”陳越随口敷衍着,閃身向場地中央走去。
陳越個子雖高卻身材消瘦,一身打扮看起來卻非常的文弱,站在身材魁梧膀大腰圓的錢貴面前,顯得更加的瘦弱了,看着一旁的盧文軒直啜牙花,陳越雖然比較莽撞,可也是他領過來的,又是老上司的孫子,他當然不願陳越出事。可是世子李贊元已經發話了,他如何敢再多嘴啊。
“打他,打他!”圍觀的其他家丁們都興奮了起來,紛紛給自己一邊的錢貴加油助威。錢貴已經是他們中武藝最好的人來,這個外來的小子說錢貴是花拳繡腿,那麽他們的武藝豈不是連花拳繡腿都不如?
“你用什麽武器?”錢貴手提着鋼刀,看着赤手空拳的陳越,覺得欺負空手的人有些不好,便出口詢問道。在他看來,身材瘦弱的陳越渾身沒有二兩肉,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便樂得大方了一回。
“就用槍吧,不知這位大哥能不能把你的長槍借我一用?”陳越向剛才和錢貴對戰的使槍家丁問道。
使槍家丁向李贊元看了一眼,見他點頭之後,便把手中長槍遞了過來。
陳越操起長槍颠了颠,上等的白蠟杆制作的槍杆,槍頭處鑲着一圈血紅的紅纓,正是軍中制式的長槍。便兩手握着長槍,松松垮垮的站着,全身格外的輕松随意。
看着陳越松松垮垮的樣子,錢貴眼中露出了輕蔑的冷笑,就這副樣子也敢嘲笑爺爺花拳繡腿,看我不把你打出屎來!
錢貴也不多言,搶身進步劈頭就是一刀,刀光閃爍籠罩了陳越大半個身子,這一刀竟然淩厲之極,完全不是陳越剛才看到的比武時花拳繡腿的模樣。
“喺”陳越不禁倒抽了口涼氣,心知自己到底是小瞧了此人,躲是來不及躲了,連忙一挺手中的槍杆,格向當頭劈來的鋼刀。
就聽見“咔嚓”一聲,槍杆已經被鋼刀劈斷,陳越手中隻剩下了大半截槍杆,槍頭以及一小截槍杆掉落到地上。
錢貴手中竟然是一把難得的寶刀,竟然一刀砍斷了鴿蛋粗的柔韌槍杆,讓陳越不由得大吃一驚!
“到底誰是花拳繡腿啊?”錢貴并沒有強攻,隻是冷笑着用輕蔑的眼神看着陳越。
“錢貴,和他費什麽話,快點把他揍趴下!”其他的家丁大聲鼓噪着。
“我承認小瞧了你,你不是花拳繡腿,而是比花拳繡腿強了那麽一點兒。”陳越手持剩下的大半截槍杆,沖着錢貴笑道。
“阿越,你瘋了嗎,快點認輸吧!”一旁的盧文軒急的直跳腳,槍都被人砍斷了,還嘴硬什麽啊,找死也不是這個找法!
“你在找死!”錢貴不再多言,舉起鋼刀再一次沖着陳越劈去,這一次他再沒有留力!
刀光如閃電一般劈到了陳越面前,陳越身子閃都沒閃,就那樣站着。
完了!盧文軒一閉眼睛,暗叫不好,這一下不死也得重傷,卻讓我怎麽去面對那個固執的陳江河!
“啊!”就在這時,一陣驚呼聲連續傳來,盧文軒連忙睜開了眼睛,就見到錢貴的鋼刀就懸在陳越腦袋上方一尺之處,就停在那裏一動不動。持刀的錢貴兩眼圓睜一動不敢動的站着,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滾而落,就在他的前面,一杆被削成一端尖銳的槍杆正戳在他的喉頭。
就在錢貴全力劈下鋼刀之時,陳越快若閃電般刺出了手中的槍杆,出槍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快到錢貴根本來不及躲避,更來不及用刀格擋。
雖然沒了槍頭,可是被削成了一端尖銳的槍杆足以刺入自己的咽喉,那一瞬間,錢貴就覺得死亡是如此的逼近自己,好在最後關頭,槍杆竟然奇迹般的停在了自己咽喉處。
快、準、狠,又收放自如,陳越苦練數十日的槍法終于大展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