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想了想道:“我估計,老班的目标是黑牢。壯大自己,削弱對手,是老班一貫的戰術。老班早就打過黑牢的主意,我們還在異調局的時候,老班就收集過黑牢的情報。要不是異調局散了,老班下一個目标就是黑牢。他當時的打算是,打開黑牢把囚禁在裏面的宗門弟子放出來,逼他們加入異調局。”
“我覺得,老班還是會把目标放在黑牢上。暗族的人馬實力強悍,但是,一直都沒出來興風作浪。肯定是因爲被什麽東西限制住了。老班不會把全部的力量都壓在他們的身上。搶奪黑牢弟子,是最快也最有效的辦法。”
葉玄道:“我想老班應該會在最近這兩天奇襲黑牢。我們去那裏堵他正合适。”
我奶點頭道:“你的想法跟我差不多,我找夏稷的原因就是想讓他幫我們進入黑牢。天晴,你那邊聯系上夏稷沒有?”
“聯系上了。”天晴點頭道:“他正在帶着宗門弟子與步幽冥對峙在黑牢外圍,現在抽不開身,如果我們想要見他,隻能自己過去。”
我奶站了起來:“那就去見見夏稷。”
當所有人都覺得我要進攻黑牢的時候,銀河列車卻悄然離開了楠王峰。
三個宗門弟子鮮血,足夠暗族高手布置法陣,引來了銀河列車,也帶給了暗族希望。
我考慮過, 如果我帶着暗族直下楠王峰,不僅會受到各方截殺,還得步步爲營的安排好每一個落腳點,才能向我的目标推進。這種打法在山海世界或許還有能奏效,在現代社會裏絕對不行。爲了不讓暗族變成别人的活靶子,我隻能調來銀河列車,從虛空中奇襲對手。
暗族賴以生存的棺材被一個個的放在了車廂當中,暗族高手守着棺材就能繼續維持生命,這樣一來,銀河列車就成了暗族生存的根本,而我正是掌握着銀河列車,掌握着暗族的命脈的人。
我奶他們趕往黑牢等我的時候,我正坐在銀河列車的車廂裏,研究着商無恨給我拿來的地圖。
我見商無恨看着我的側臉若有所思,我卻忍不住好奇道:“你在想什麽?”
商無恨開口道:“尊主,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有智謀,卻不用權謀。而今看來,你并不是不會權謀,隻不過,始終沒有動用權謀的心思而已。你這次簡簡單單的用一輛列車就控制了暗族。連陳搖鼓都做不到啊!”
我淡淡說道:“你是在後悔跟我合做?”
“是!”商無恨出乎我意料回答道:“我的确有幾分後悔的意思了。尊主,你能放過暗族麽?”
我帶着幾分詫異的看向了商無恨:“這似乎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話啊?”
商無恨苦笑道:“在你的眼裏,我是個心理扭曲的瘋子對麽?事實上,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太正常。你想聽聽我的故事麽?”
我略帶着幾分好奇道:“反正也沒什麽事情,你想說,我就聽聽好了。”
商無恨不由得再次苦笑道:“你在進入女醜的大夢空間時,應該看見過陳白燈與商無恨的故事吧?”
我反問道:“那具女屍應該不是女醜吧?”
從我破解了商無恨的身份之後,我就一直懷疑自己才陰龍潭裏看見的那具女屍不是山海世界的大巫女醜。
商無恨道:“屍體是女醜的屍體,大夢空間卻是出自我的手筆。大夢空間裏的事情,可以說全是假的,也可以說都是真的。”
“本來,那裏不應該出現陳白燈和小糖豆的相遇,可我卻把那個片段給加了進去。算了,不說這些……”
商無恨停下來時,我趁機問道:“你的意思是,陳白燈和夢中商無恨的感情糾葛是真的了?”
商無恨點頭道:“是真的,隻不過主角不是陳白燈而是陳搖鼓。當年的商無恨不可救藥的愛上了陳搖鼓。那時候,我明知道,他已經不惑之年,也明知道他還有妻兒卻死心塌地的愛上了陳搖鼓。不是有一首歌嗎?不屑誰說情過緣盡有多荒涼,忘乎所以間愛得癡狂。我覺得那首歌,是寫給我的。”
商無恨看向我時,不由得笑道:“你覺得我瘋了是麽?我也覺得自己瘋了。”
我搖頭道:“我沒覺得你發瘋,隻是覺得不可思議。起碼我沒看出陳搖鼓有什麽值得别人死心塌地的地方。”
在我的印象裏,陳搖鼓才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我聽過說,有人愛上風流才子,有人愛上販夫走卒,有人愛上地痞無賴,我可沒聽說過,誰會愛上一個瘋子。
商無恨道:“其實,你不了解陳搖鼓。他一開始并不是這樣,他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說他義薄雲天,并不爲過。你自己想,一個薄情寡義的奸佞之徒,能教養出重情重義的後代麽?陳如飛是這樣的人麽?”
商無恨的話,我倒是有幾分贊同的意思,人的性格有天生的部分,但也有後天的養成,我相信這世上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人,但是,随波逐流的人卻仍舊占了多數。
我爺的性格雖然有幾分執拗,也帶着迂腐,卻還沒到奸猾成性的程度。更沒繼承陳搖鼓的陰毒狠辣。這隻能說明,陳搖鼓要麽是遇上了足以改變他性格的事情,要麽就是他從來沒教導過我爺。最後的一種可能性不大,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陳搖鼓受到了某種刺|激。
我開口問道:“陳搖鼓離開京城之後遇上了什麽?”
商無恨道:“我是在陳搖鼓前往京城之前遇上了他,這件事兒還得從頭說起,如果,你有時間,我可以慢慢說給你聽。”
我看了看牆上的鍾:“我們的時間還很寬裕,正好旅途無聊,你說來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