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擺手道:“你們陪着他,我的事情,我自己來。”
葉玄還要說話時,小錢兒轉頭道:“葉玄,我問你,小糖豆的仇該不該報?”
“該!”葉玄點頭。
小錢兒再次追問:“那陳野入魔的仇,該不該報?”
“該!”
“吳召的救命之恩,該不該還?”
“該!”
小錢兒連問了三個問題之後,聲音猛然拔高了幾分:“那陳搖鼓該不該殺?”
“該殺!”葉玄眼睛紅了:“老子,這就去弄死陳搖鼓,大不了陪陳爺一條命。”
陳三金道:“說的對,陳搖鼓必須死。我跟你一塊去兒去。”
小錢兒道:“等一下。我們現在就這麽走了,陳爺肯定接受不了。況且,我也覺得陳爺未必會答應張安國什麽……”
葉玄道:“那就等張安國的人來。陳爺要是答應了,我不管别人,我轉頭就走。拼了這條命,我也要去弄死陳搖鼓。陳爺要是不答應……不答應……不答應的話……”
葉玄連說了三個“不答應”才一跺腳道:“那再從長計議。”
陳三金不等我奶開口,就搶先道:“雲姐,你這回千萬别不讓我去。我欠了野哥太多了,你不讓我去,我死都閉不上眼啊!這回陳搖鼓,我殺定了。”
我奶微微點了點頭:“那就等着吧!看看那老家夥怎麽選擇?”
我奶雖然已經斷定了我爺會同意張安國的要求,但是她心裏也還有一點希望。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的。
我奶他們并沒等多久,張安國就匆匆趕了過來,進了忘情谷就要見我奶我爺:“陳老,初女士,陳野已經在術道上大開殺戒了。楠王峰附近兩個宗門,一個術道門派從上到下全部失蹤。我們的情報人員在楠王峰背面發現了那些人的屍體,他們全都被人抽幹了血液,楠王峰上也傳出了異常的靈氣波動,好像有人在那布陣。必須,有人阻止陳野。”
我爺猛地站起身來顫聲道:“三個門派死了多少人?”
“至少七百人!”張安國道:“太慘了,三個門派從上到下無一活口啊!”
我爺一下坐在了椅子上:“陳野,這是要幹什麽?”
我奶冷着聲音道:“張安國,我現在想問你三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一直想要鏟除宗門的勢力?”
“是!”張安國點頭之後馬上又解釋道:“但是,我們更希望用柔和一些的方式,而不是這麽血腥。”
“那項開,步幽冥連斬宗門高手過千,又怎麽算?”我奶一句話把張安國給問住了。
我奶再次說道:“第二,你說的那三個門派,究竟是攻打楠王峰的時候被滅,還是被人打上門去才遭到了滅門?”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陳野已經開始殺人了……”張安國在我奶的逼視之下才改了口:“那三個門派确實是攻打了楠王峰。”
我奶立刻追問道:“那門派裏面的人呢?我是說那些家屬,是不是也死了?”
“沒……沒有……”張安國道:“陳野隻打了門派,沒動附近的家屬。”
我奶再次厲聲問道:“從楠王峰往外不到三十公裏就是一個鄉鎮,再往外二十公裏就是一座縣城。那裏有沒有人大規模的失蹤,有沒有人被屠殺?”
“沒有!”張安國搖頭道:“你說的地方就是前往楠王峰的必經之路,陳野想要出來,肯定要往那邊走。我怕……”
“你怕什麽?”我奶質問道:“陳野想要屠城,五十公裏的距離,他一夜就能打個來回?現在是幾天了?那邊出現過什麽狀況麽?”
張安國再次搖頭道:“那倒沒有。”
我奶有這種底氣質問張安國,是因爲小錢兒他們一直在保持着跟一語天晴之間的聯系,我的動态她一清二楚。
我奶冷笑道:“既然如此,你着什麽急?”
“話不能這樣說!”張安國道:“入魔的人一旦大開殺戒,就會變得難以控制,殺心也會跟着越來越重,最後達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個時候……”
我奶站了起來:“你們慢慢聊吧!我走了。”
“初女士……”張安國也站了起來:“我希望你能留下。畢竟,我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不僅關系到了陳野,也關系到無數人的生命安全。”
我奶冷聲道:“我不想聽。”
我奶頭也不會的走回了卧房卻沒坐下來,一直都是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她差不多那麽來來回回的走了半個小時後心顔才跑過來說道:“張安國走了,陳老親自把他送出的忘情谷。”
我奶二話沒說就迎了出去,正好把我爺給堵在了谷口的位置上:“陳如飛,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我爺手裏的東西還沒來得及藏起來就被我奶發現了,我爺支支吾吾的道:“沒什麽,就是一件秘寶。”
“拿過來!”我奶緊盯着我爺眼睛:“拿過來,給我看看。”
我爺連着退了兩步:“小雲,你别,這件秘寶不好找。要是你……”
我奶一字一句的說道:“拿——過——來——”
我爺連退了兩步:“小雲,你别胡鬧,這事兒不能由着你來。”
我奶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好,我問你,張安國想要怎麽對陳野?”
我爺道:“安國答應了,隻要我把陳野帶回來,肯定能保住他的命。”
“然後呢?抓起來改造?”我奶的聲音已經開始發冷了。
“不是,不是……”我爺連連擺手道:“不是改造,是給他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居住,隻要他不出來,幹什麽都行。”
“呵呵,軟禁!多好的待遇啊!”我奶的臉上盡是不屑。
我爺苦口婆心的道:“小雲,陳野這回犯下事情太大了,要是沒人阻止他,他還得犯更大的錯誤。小雲,你聽我一句勸吧!能把陳野帶回來就是最好的結果。我們隻有這麽一次機會,要是我們把機會錯過了,就沒人能制住陳野了。”
我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連我奶的眼睛都不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