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不遠處另一座臨時搭建的房子裏,雷雲騰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一瓶未開封的百歲山礦泉水,擰開蓋子,一口氣喝了半瓶。
猛地往地上一扔,發出一聲悶響。
“瑪德,貪得無厭的鬼佬!”
雷雲騰恨恨的罵了一句。
他是好幾個月前來澳洲的。
上次那檔子事,加上這兩年娛樂圈,房地産持續低迷,讓他非常不看好國内經濟,就學着很多富人把錢轉移到了國外投資,他選擇的是澳洲。
他運氣很好,沒考察多久,就碰到打算重建泰坦尼克号克,缺乏資金支持的澳洲礦産業大亨萊夫·帕爾默,隻花了25億澳元就從萊夫·帕爾默手裏得到了價值百億澳元的鋼牛谷項目的部分采礦權和礦場租賃權。
沒想到剛剛取得一點成績,萊夫·帕爾默突然翻臉,單方面終止采礦權和礦場租賃協議不說,還要求他立即支付采礦特許使用權費,一年五億澳元。
本來因爲開采成本飙升,支出翻倍,賺不了多少錢而後悔的雷雲騰,氣的差點當場暈倒。
今天,跟萊夫·帕爾默派的代表談判,更是讓他見識了在澳洲商政兩界通吃的萊夫·帕爾默的無賴嘴臉。
可又無可奈何,他不是國企,沒有國家的支持,無論是資金上,還是其他方面都耗不過萊夫·帕爾默。
“實在不行,虧幾個億,把項目轉給中信泰富!”
雷雲騰咬牙道。
中信泰富是一家實力雄厚的國企,也看上了鋼牛谷項目,之前找他談過,出的價格不高,他沒同意。
突然,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嗯”
雷雲騰猛地起身,快步走到門外面,拿起脖子上挂着的望遠鏡一看,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太湖的曹道長怎麽會出現在鋼牛谷外。
一個姑蘇太湖,一個澳洲西部的鐵礦,完全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地方。
雷雲騰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看,确實是曹道長。
一個光秃秃的山坡上,曹易正打量鋼牛谷,忽然發現有人在窺視自己,放出神識一看。
居然是曾經被他奪走過體内财運的百億富豪,雷雲騰,雷總。
“道長,道長……”
雷雲騰大喊。
擔心曹易聽不見,一邊喊,一邊揮舞手臂。
曹易有正事要辦,裝作沒聽見。
哪知雷雲騰找了一輛越野車,殺了過來。
見雷雲騰這麽熱情,又因爲上次,誤會了雷雲騰的意思,以爲雷雲騰真的不想過富豪的日子,搞得雷雲騰差點破産,多少有一些内疚。
曹易選擇了原地等待對方。
沒多久,雷雲騰開着越野車來到山坡下。
“道長,想不到會在這裏碰到你。”
雷雲騰下車,滿臉笑容的走了上來。
“雷總,你怎麽也在這裏?”
曹易臉上同樣露出笑容。
不過相比雷雲騰,含蓄了不少。
雷雲騰指着鋼牛谷,說:“我投入全部身家,又借了不少錢,投資了這個鐵礦項目。”
随便找一個鐵礦,都能碰到熟人投資的。
曹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運氣。
“這麽大的鐵礦,雷總應該能賺不少吧?”
曹易微笑道。
記憶中,開礦的可都是躺着賺錢。
雷雲騰臉上原本的笑容消失,歎氣道:“賺什麽錢啊,我已經做好了割肉離場的準備。”
曹易對澳洲采礦業了解的不多,也聽過澳洲靠着賣鐵礦石每年從中國賺上千億美元。
難道是财運沒完全還給雷雲騰的緣故。
曹易下意識想到自己制造的鍋。
“不說了,道長到了鋼牛谷,就是我的客人,正好快吃午飯了,我請道長嘗一嘗澳洲三寶,上車。”
雷雲騰發出邀請。
“那貧道就不客氣了”
曹易笑着接受邀請。
和雷雲騰一起走下山坡,上了吉普車。
行了沒多遠。
突然,一個黑影跳上了吉普車。
“什麽東西?”
雷雲騰急刹車。
“汪”
黑影,或者說是哮天發出一聲不大,類似打招呼的叫聲。
“二哈”
雷雲騰愕然。
“貧道養的,你見過”
曹易說道。
雷雲騰哦了一聲。
吉普車繼續行進。
道路很糟糕,因爲根本沒路。
雷雲騰幾次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曹易感到好笑,直言道:“雷總有什麽事就說吧?”
雷雲騰神情嚴肅的問:“許道長真的羽化了嗎?”
許科明都‘死’了那麽久了,還惦記。
人啊!
有了錢,還不滿足,還想活得久一些。
曹易故意遲疑了幾秒鍾,才一臉不确定的說:“可能去了一個世界吧”
雷雲騰心中頓時失望無比。
如果曹易一口承認,他還會懷疑一二。
曹易不确定,說明真的死了。
不久,越野車抵達了一個簡易的餐廳前。
“别看餐廳建的不怎樣,食材都是頂級的”
雷雲騰說着下了車。
曹易跟着下了車。
進入後,雷雲騰直接刷臉上了二樓,進了裏面的一個房間。
坐下後,雷雲騰好奇的問:“道長來澳洲是?”
“旅遊”
曹易給了一個爛大街的答案。
果然,雷雲騰沒有再問。
兩人談起了其他的,不過,大多是雷雲騰在吐槽。
一會兒說澳洲的豬不閹割,很騷,肉根本不能吃。
一會兒說小動物很多,比如大号毒蜘蛛,蛇,經常在廁所裏可以看到。
一會兒說澳洲的網速很慢。
一會兒說澳洲行政部門的辦事效率很低,一點很小的事,都可能要幾個星期。
……
直到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砰砰砰……”
“進來”
雷雲騰說道。
房門從外面推開,一個帶着白手套,穿着小西服的白人服務生推着餐車走了進來。
餐車上有紅酒,杯子,有龍蝦、皇帝蟹、白牡蛎,應該是雷雲騰說的澳洲三寶。
“道長,我記得你是正一道的,可以吃海鮮。”
雷雲騰說道。
曹易點頭。
就在白人服務生把海鮮,送上桌的時候,雷雲騰的手機鈴聲響了。
他掏出手機,點開,那頭傳來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雷,霍頓告訴我,你拒絕了我的要求,真是太遺憾了,我們隻能法庭上見了。”
“法庭上見就法庭上見”
雷雲騰說完,直接挂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