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刮大風!天也要滅我。”
許褚的聲音響起。
曹易收回目光,神色平靜的說:“這跟天沒關系”
“跟天沒關系?”許褚眉頭皺了一下,猛醒道:“先生,你說這風是?”
曹易點頭:“人爲的”
話音落下,來自東方,或者是來自東偏南方的大風,又加大了不少。
風助火勢!遠處的大火更加熊熊,一道道火龍以較快的速度朝周圍蔓延,一個茅屋又一個茅屋被點燃,無數的火龍連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可怕的火海。
“走水了,救火!”
“中計了,沖出去!”
“城門有大量弓箭手,出不去!”
“跟他們拼了!”
……
遠處,沖天的火光之中,傳來曹軍依稀的呼喊聲。
“先生?”
這個時候,許褚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曹易身上了。
“城中去不了,去你的駐地,縣署”
曹易說完,打開葫蘆蓋子,将門口發愣的小鄧艾收了進去。
“這”
許褚又被震驚了一次。
曹易擡頭望向天空:“哮天,你先去盯着那人,貧道處理完這裏的事就過去。”
哮天鳴叫了幾聲,振翅飛離了小院上空,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東方的夜色中。
“走”
曹易朝外走去。
許褚跟在後面。
由于這裏距離放火的區域還有一段距離,兩人出來看到的隻是有點亂哄哄的場面。
“肅靜”
許褚大吼。
周圍,應該是他的親衛一類的,跟着大吼。
不一會兒,聚在這一帶的上千兵馬,就安靜了下來。
許褚環顧四周,大聲道:“随本将退到縣署”
這個命令一出,立刻遭到了很多部将的反對。
“将軍,風助火勢,這個時候去縣署,不是自尋死路嘛!”
“将軍,我等拼殺出去,就算死一半,也好過窩囊的被燒死好!”
“将軍,快下令突圍吧。”
……
“違令者,就地斬殺”
許褚下了一個冷酷的命令。
反對的聲音一下子沒了。不是怕死,而是戰死沙場,家裏還有撫恤,違抗命令被殺死,是什麽都沒有的。
“走”
許褚霸氣的大手一揮。
上千的人馬,浩浩蕩蕩的朝縣署的方向而去。
由于路上不斷加入新的兵卒,抵達縣署的時候,人馬已經膨脹到六七千人之多。
好在縣署裏面有一個不小的校場,不然一時之間,還塞不下這麽多人。
“将軍,爲何要留在此地?”
“将軍,大火蔓延過來了”
“風越來越大了”
……
部将們一個個臉上帶着不甘,打了一輩子仗,死在這裏,太窩囊了。
“住口”
許褚暴喝。
部将們一下安靜下來。
“再敢多言,斬”
許褚又祭出了斬字訣。
部将們全都低下頭去。
許褚走到曹易面前拱手:“先生,何時下雨?”
“随貧道上角樓”
曹易言罷,朝校場一角一個聳立的建築物走去。
“好”
許褚面露喜色。
聽到兩人對話的部将們乃至周圍的士卒們,全都露出震驚的表情。
距離角樓還有三十來步的時候,曹易聞到一股酒氣,側頭問:“軍中不是禁酒嘛?”
許褚愣了一下,說:“先生就是先生,這麽遠的距離都聞得到,這酒是一名士卒在張飛床下挖出來的,去見先生時,剛熱好。”
曹易眉頭蹙了一下,沒有說話。
不多時,來到角樓前,門是鎖着的。
許褚斬馬刀直接劈了下去。一聲爆響,房門轟然倒下。
曹易先一步走了進去。
許褚随後。
不多時,兩人來到三層高的角樓之上。
從東面而來的風,吹得曹易衣袂翻飛。
許褚道:“這風越來越大了”
曹易沒吭聲,閉上眼睛,一個畫面出現。
一個煙波浩渺的湖泊,成千上萬的水珠正不斷從湖面掠出,沖上天空。
在高天之中,有一個龐大的雲團正不斷的吸收水汽。從體積看,已經吸收有一段時間了。
“足夠了,停止吸收”
曹易在心中說道。
不斷沖上高天的水珠好像被攔腰斬斷一樣,掉了下來。
這個湖泊,實際上是新野附近的一個湖泊。
正如那些系統給的東西,是從異界攝來的一樣。行雲布雨也不是憑空就有的。
“先生,火燒過來了”
許褚的聲音響起。
曹易睜開眼睛,看到火海已經逼近了校場,探出一條條奪命的火蛇。炙熱感,撲面而來。
校場上,數千士卒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先生”
許褚露出焦急之色。
“雲”
曹易吐出一個字。
幾十裏外的雲團,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推着一樣,漂浮了過來。很快,遮蔽了天上的月亮。
“風”
西方天際好像多了一個神話傳說之中的風袋一樣,釋放出狂風。
在新野城肆虐的東風,被壓了回去。
“雷”
一道閃電撕破漆黑一片的夜空,緊接着,就是震撼整個世界的響雷。
許褚臉上的焦急之色,一掃而空。
“打雷了”
“要下雨了。”
……
校場之上響起無數的歡呼聲。
“雨”
天空之中的雲團一震,無數的水珠潑灑了下來。
火海的氣焰頓時被打了下去。
校場之上的歡呼聲更大了。
許褚臉上露出喜色。
曹易看向許褚:“走吧”
許褚看了一眼外面,詫異道:“可火還沒滅呢”
曹易朝樓下走去,每走一個樓梯,風,雷,電,就暴漲一倍。
最後,
狂風呼嘯,新野城以東,無數的樹木在狂風不斷中搖晃,一條條樹枝就像一條條狂舞的皮鞭在空中不斷的抽打着。
天河好像突然傾瀉了一樣,滂沱大雨漫天飛舞,像成千上萬支利箭飛速射向大地,勢不可擋。
黑夜之中的驚雷,一副要撕開天地的樣子。
轉眼的功夫,蔓延了幾乎整個新野城的大火沒了,東風也沒了。
校場響起山呼海嘯的聲音。
片刻後,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裏。
曹易,許褚各坐在一起案幾後面。
一個瘦小的士卒,把一個蒙住甕口的扯下來,走過來,分别将兩人面前的酒樽倒滿。
許褚端起酒樽,喝了一口,說:“還溫着”
曹易拿起酒樽,抿了一口,放下,起身,起身朝外走去。
“某派兵襄助先生”
許褚站起來道。
“不用”
曹易丢下一句話,走了出去。
“先生”
許褚追出去,人已經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