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傾沒有吭聲,隻是從帝玺手上接過了雙色笛,随後放在手中轉了幾轉:“雙色笛,你的朋友們是不是就在此地?”
帝玺先是愣了一下,随後就發現雙色笛在後傾的手中居然散發出了一點點微光,而微光一閃一閃的,像是在回答後傾的話一樣。
後傾歎了一口氣,将雙色笛還給了帝玺:“趙錢孫手上有傾淵戰器。”
“什麽?”帝玺和聽鶴皆是一愣。
“傾淵戰器之間有自己獨特的感應,雙色笛能夠感應到自己的朋友的氣息,它方才告訴我,這裏的确有傾淵戰器,而且剛才出現在的人身上就有傾淵戰器的味道。”後傾說着,手指沾了點水,在桌面上寫了三個大字:造化書。
傾淵戰器造化書,本是太古時代巫師用來記載占蔔結果的書籍,後來落入傾淵手中,漸漸有了靈性,成了傾淵的戰器,近千年前,造化書曾被人屠白起所得,視白起爲自己的第二主人。後來白起自盡杜郵,造化書不知所蹤,哪裏想到趙錢孫居然得到了造化書。
“造化書?”帝玺對這個名字顯然并不是很耳熟,畢竟這些傾淵戰器對帝玺來說也僅僅隻是有所耳聞罷了,現在聽到後傾提到造化書,也難怪帝玺會覺得有些奇怪。
後傾大緻解釋了一下關于造化書的一些細節,随後說道:“造化書與一般傾淵戰器又有不同,它本身所蘊含的力量是因人而異的,使用者的能力越強,造化書的力量就越強。“
“了趙錢孫隻是一個凡人,若是按你這麽說,造化書在趙錢孫手上,力量應該很有限才對啊。”帝玺隻覺得後傾的話自相矛盾,讓她一時之間無法采信。
“這一點也有原因,那造化書雖說是因人而異的,卻還有另一種獨特的能力,那就是能夠模仿别人的力量化爲己用。造化書本身力量是不強,可若是它複制了另一個靈氣強悍的人的力量,那麽它的本事也就會突飛猛進了。”
後傾這麽一解釋,帝玺隻覺得自己的頭又疼了。
傾淵戰器各個都是一等一的神器,甚至單獨拿出來都可以讓洛羽頭疼,更别說隻是一個帝玺這樣的附靈了。眼下除了雙色笛之外,其他傾淵戰器對帝玺的敵意都不輕,當此情形,帝玺甚至開始有些迷茫了。
“我們沒有與傾淵戰器抗衡的實力,如果非要硬碰硬,對我們是極爲不利的。”聽鶴說着,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樣不行,咱們不能因爲一個傾淵戰器而困在原地。”
“這點我們都懂。”帝玺思考的地方顯然更多,若是傾淵戰器在幹擾趙錢孫,那麽就算是公孫記明天來了,他們也未必能逃得出去,甚至還可能搭上一個公孫記。
“等等,我想到一件事。”後傾突然一拍腦袋,說道:“趙錢孫的力量似乎很不穩定,阿鸾,你發現了沒有?”
“此話怎講?”帝玺并不能跟上後傾的思維,她隻覺得後傾的思緒似乎跳躍地太過厲害了一點。
“你想,如果趙錢孫的力量一直是很穩定的,那麽公孫先生和壁國皇帝是怎麽進來的?從他剛才表現出來的能力來看,壁國皇帝根本沒道理能進來,同理,公孫先生也不可能這麽如入無人之境。”後傾揣摩了一會兒之後,看着帝玺說道:“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就是造化書能提供給趙錢孫的力量是不穩定而且是有時間約束的,在造化書能提供給趙錢孫力量的時間之外,趙錢孫就是個普通的人類?”
後傾的想法實在是太大膽了一點,但是不得不說,這種大膽的想法偏偏還算是有理有據,畢竟趙錢孫若是一直都是這般讓人生畏的話,連城根本不可能能進的來。
“我有一個疑問,如果果真是因爲造化書提供的靈氣不穩定,是不是意味着我們其實現在逃走也還來得及?”聽鶴伸出了手,做了個舉手的手勢,問道。
帝玺聞言,苦笑一聲,道:“想的挺好,可惜不現實,誰也不知道造化書能提供給趙錢孫的力量能持續多久。”
帝玺其實說出了一個很關鍵的事兒,因爲的的确确,他們就算猜到了造化書是提供趙錢孫力量的東西,也無法掌控這股力量到底是怎麽操作的。
在趙錢孫明明白白說了擅自逃離的後果之後,帝玺幾乎是絕了要離開這裏的念頭。比起離開,她更在乎的是公孫先生的安危。
“我看還是先這麽安頓下來吧,現在以不變應萬變才是最好的辦法,至于明天……或許公孫先生會給我們一個新的方案。”後傾說罷,還特地看了一眼帝玺:“若真是造化書在搗鬼,起碼我不用太擔心你的安危。”
帝玺愣了愣,随後指着自己問道:“跟我有什麽關系?”
實在不是帝玺不夠聰明,實在是後傾這話太不明白了。
後傾笑笑:“雙色笛可不是個擺設。”
他并沒有說出帝玺體内有傾淵魂魄的事情,當然,後傾也不打算告訴給帝玺聽。若是可以,他甚至希望這個秘密可以一直保留下去,永遠不爲人所知。
帝玺聳了聳肩,道了聲好吧,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相信了後傾的話。
這天夜裏,帝玺過得還算舒服,雖然之前因爲噩夢造成的驚悸讓她有些不太敢合上雙眼,但是畢竟有聽鶴和後傾在身邊,這給了她一種勇氣和力量,一種安心的力量,帝玺閉着眼假寐,最終倒也漸漸睡着了。
然而帝玺才睡下去沒多久,就感覺到了有一股清風吹拂上了臉頰。
她猛地睜開雙眼,卻看到了公孫記。
“公孫先生?”帝玺吓了一跳。
公孫記仍然戴着面具,隻露出一張嘴一對眼睛,除此之外的面部器官全都被他隐藏在了面具之下,加上月色深深,更是看不清他的模樣了。
帝玺這一生輕喚,讓聽鶴與後傾也一并睜開了雙眼。他們朝着帝玺的方向看過來,便看到了帝玺面前站着的公孫記。
“别聲張,咱們這就走。”公孫記比約定的時間來的更早,這是讓帝玺有些始料未及的,可看公孫記似乎還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似乎不像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