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結底,其實這件事帝玺這一方本身是不占任何理的,然而饒是如此,還是被她說出了三分有理來。
引魂燈的表現還勉強算是過得去,可蓮花印的臉上卻是青一塊白一塊的,他有些愣怔地看着引魂燈,似乎想從引魂燈的身上找到些什麽,然而引魂燈并沒有搭理他。
“比起你們,我覺得雙色笛就做得很好,它從頭至尾都是被動的,被你們帶來,被你們利用,到了最後真的要面對傾淵了,它才是最能撇得清的哪一個。”
帝玺還在努力給他們上眼藥,然而這兩個似乎已經反映了過來。
“對我們來說,不管傾淵是否會對我們的所作所爲感到不滿,該做的事情我們依舊必須要去做。”蓮花印語氣有些生硬地說道。
“可這并不是你要幫着引魂燈,與他沆瀣一氣的理由啊。”帝玺聳了聳肩,語氣仍然是輕松的。
“我們既然同爲傾淵戰器,便擁有同樣的主人,保護他,也算是保護傾淵大人的力量,這并不沖突。”蓮花印淡淡回答道。
帝玺聞言點了點頭,随後繼續追問道:“那麽你難道能保證若是有一天出了事情,引魂燈不會把你供出來麽?你們違背傾淵的意思在他沒出現之前互相串聯沆瀣一氣的事情必然要有人背鍋,雙色笛已經跟了我,我自然不會讓它落入傾淵的手裏,那麽蓮花印,你猜猜要是傾淵要追責,引魂燈會怎麽做?”
帝玺這話這話其實說的有些沒頭沒腦的,可是引魂燈猛然驚覺了帝玺口中深層的含義:傾淵戰器的确誰也不怕,就算是單打獨鬥面對西王母他們也未必會因爲害怕而退卻,可這些戰器對傾淵來說到底是否是真的至關重要,答案卻是顯而易見的。
有傾淵戰器,不過能讓傾淵的力量更加更上一層罷了,然而就算傾淵沒有了傾淵戰器,以他一人之力去對抗整個天下也未必是難事。
就算當今所有神仙集合了所有的仙氣靈氣,都無法跟傾淵抗衡。
傾淵戰器對傾淵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而傾淵的戰器們,卻在這種時候違背了傾淵最早對他們的約束。
他們相互勾結,相互交流這件事情,即便蓮花印能夠扛着壓力,将事情壓下來,引魂燈都未必不會将這件事情說出去。
帝玺便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沒頭沒腦的說了上面那麽一句話,而這這些話對引魂燈來說無異于是一錘重擊。
他神色有些難看的看着蓮花印,問道:“若是你,你會怎麽做?”
蓮花印一聽到這個回答,便明白了引魂燈的真正想法。。
他冷笑一聲,說道:“咱們既然同爲傾淵戰器,便應該同進同出,生死與共,你現在這算怎麽一回事?難道我和雙色笛幫你,是爲了讓你有朝一日來背叛我們的嗎?”
引魂燈一聽蓮花印的口吻之中似乎已經帶了不少的怒意,便趕忙擺手解釋道:“跟雙色笛沒有關系,它已經不屬于我們了。”
“它屬不屬于我們不是你說的算的。”蓮花印瞟了一眼引魂燈,态度不明。
眼見着引魂燈和蓮花印似乎要吵起來了,被捆仙索捆着動彈不得帝江便開口扯着嗓門說道:“你們不要聽他蠱惑,這個女子的口才向來都是很厲害的,我從小見她長大,你們若是聽了她的話,那可就真的是見了鬼了。”
,到底知子莫若父,帝江雖然做父親很失敗,但是對帝玺的脾性倒是了解了不少,然而此時的帝玺畢竟不是真正的帝玺,青鸾的力量在默默的影響着帝玺也影響了帝玺的思維方式,因此,即便帝江如此說,她的臉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
她隻是冷冷的看着帝江,冷冷開口說道:“混沌,你與西王母之間的事情還沒有畫上句号,現在就站出來想要爲他們出頭,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帝玺的話戳到了帝江的痛處,他有些神色不悅的看了一眼帝玺,話還沒說出口,西王母便已經率先接過帝玺的話說道:“混沌,當初你犯下的錯,現如今也該是你償還的時候了。”
帝江絲毫沒有懼怕的神色,他看着帝玺和後傾,冷冷一笑說道:“即便沒有傾淵戰器,你們也不是我的對手難不成你們當真以爲一個區區捆仙索就能将我給徹底制服麽?”
帝江這話說出來,反而讓帝玺覺得有些奇怪了。
後傾強行使用了西王母的力量,這樣的力量,讓後傾幾乎擁有了曾經西王母靈氣的十分之九的力量,這股力量下,就算是蘇卿離想要安安穩穩的與後傾過上過上百招,都會稍顯有些吃力,更不要說帝江了。
然而帝江眼裏那一抹不屑的神色并不像是在開玩笑的,這讓帝玺覺得很是奇怪,隻是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帝江的自信從何而來,反而是西王母後傾,聽到帝江這麽說,神色略微有了一些變化:“你居然能看得出來?”
“别忘了,我當初也是在三危山上生活了不少時光的。”
帝玺聽到這樣的對話更是覺得心裏疑惑重重,她擡頭看了一眼後傾,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帝玺所擁有的屬于青鸾的記憶并不完整,甚至可以說是很支離破碎的,有很多細節的事情,其實帝玺并不了解,她也隻能通過他們的隻言片語去推斷究竟發生過什麽事。
後傾面色冷峻的看着帝江說道:“混沌當初在三危山上生活的時間不短,與我之間也曾經是好友,我所做的一切和我所擁有的能力究竟有多少,他都還算知曉,而當初混沌被懲罰離開三危山後不久,便發生了你爲了保護天虞村而被天火燒死的事情,雙重打擊之下,我便有些心灰意冷了,因此我獨自離開三危山,重新投入的人世開始了輪回。因此這數百年來,我的性格并沒有多少變化,同樣的,能力跟當初相比也沒有多少出入,混沌是相當清楚我現在的情況的人,他知道,他們隻要再跟我們拖上一陣子,我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