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站在他們的身前,保護了包括帝玺在内的所有人,避免他們因爲這樣的光華而影響了判斷,而後傾也站了出來:“我們三個先上。”
後傾,孟婆以及洛羽,算是他們這個隊伍裏實力最爲強勁的三個人了,有他們三個在,雖然不能阻斷引魂燈的攻擊,但至少可以拖延住引魂燈。
帝玺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雙色笛。作爲傾淵戰器,雙色笛雖然不像引魂燈和蓮花印一樣能夠化成人形,但是從實力上看,雙色笛也絕不遜色于其他兩個帝玺親眼見過的傾淵戰器。
她看着雙色笛,而雙色笛似乎也感應到了帝玺的目光。
“聽鶴,幫我,我要去拿雙色笛。”帝玺的目光緊緊粘着雙色笛,一刻都沒有挪開自己的目光。
“好。”聽鶴非常果斷地應承了下來。
雙色笛對帝玺果真沒有惡意,即便發現帝玺在向它靠近,它也沒有做出反抗的舉動,隻是任由帝玺走向自己。
然而這一段路帝玺想要走過去,卻是格外艱難的,畢竟引魂燈和洛羽等人已經打成一團,帝玺所經之處皆是刀光劍影,一不留神可能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想要觸碰到雙色笛,談何容易?
聽鶴變身成了仙鶴,以鶴羽爲遮擋爲帝玺開辟了一條還算好走的道路,然而聽鶴并沒有辦法阻擋這些人的攻擊,展開羽翼已經是聽鶴能做到的極限了。
饒是如此,帝玺對聽鶴也已然感激至極,羽翼之外的那些人的攻勢,根本不是聽鶴能夠承受的,他幾乎是在用自己的生命爲帝玺開辟一條走向雙色笛的道路。
也正是因爲如此,帝玺心中更加堅定,她确定自己一定要得到雙色笛,無論用什麽手段。
那雙色笛靜靜地懸浮在空中,好似在看着帝玺走向自己一般,而羽翼之外,已經能聽到後傾敗退的聲音了。
“引魂燈,你想清楚,你是絕對繞不開幽冥鬼氣的,再跟我們打下去,對你來說有益無害,你當真要這麽做麽?”外頭的孟婆似乎将自身的幽冥鬼氣全都釋放了出來。這個用水幕砌成的牆内全都充盈了幽冥鬼氣的力量,然而會被此所幹擾的,唯有帝玺和原本就來自于冥府的引魂燈罷了。
帝玺不由得頓住腳步,然後從懷中摸出了那個黑色的瓷瓶,打開塞子倒了一小口進口中,然而讓帝玺萬萬沒想到的是,一直以來都隻是懸浮在空中的雙色笛,卻在帝玺将藥水倒入口中的那一瞬間,猛然發出了一道清越的笛聲。笛音的目标毫無疑問就是帝玺,然而卻沒有襲擊中帝玺,而是将即将入口的藥水全都打了出去,而更讓帝玺感到詫異的是,笛音将藥水打出去還不算,雙色笛居然又吹出了幾道音階,直接将藥瓶震碎了。
一瓶藥水頓時化作了虛無,隻有帝玺的手掌之中,還有一點點藥水。
她再也顧不得其他,連忙擡起手掌,伸出舌頭将手上的藥汁舔了個幹幹淨淨。而這麽做,倒也果真讓帝玺覺得輕快了不少。
雙色笛似乎被帝玺的這個動作徹底激怒了,它不再懸浮在空中,而是接連打出了數道笛音,一聲比一聲詭谲可怕,而守護者帝玺的聽鶴,是斷然沒有辦法替帝玺抵擋笛音攻擊的,帝玺隻能靠自己,除此之外,誰都幫不了她。
眼看着笛音的攻擊就要打到了帝玺身上,一道妖氣陡然出現,随後,帝玺的影子漸漸變成了實體。
帝玺愣愣的看着已經沒有了影子的自己,呆了好半晌才問道:“你……彌江?”
眼前的人跟彌姜實在是太相似了,以至于帝玺還楞了一下,在彌姜和彌江之間躊躇了一會兒。
然而眼前的這個人眼神之中多了一些煙塵氣,這是彌姜所沒有的,因此帝玺才能确認,這個人是彌江。
“如果我不出現,你是不是就要束手就擒了?”彌江冷冷瞅了一眼帝玺,語氣滿是嘲諷。
帝玺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被彌江嘲諷也沒有什麽好難過的,她隻是淡淡笑了笑,說道:“我要拿到雙色笛。”
“一起去。”彌江說着,居然用妖氣幻化了萬千銀針,以這些銀針羅織成了一張足以将帝玺和彌江籠罩進去的網,雙色笛的笛音攻擊再強,也無法徹底滲透這張網,一時間,身爲傾淵戰器的雙色笛,竟然陷入了爲難之中。
彌江拉住了帝玺的手,然而她卻不能真正牽着她。當彌江去牽帝玺的時候,她的手掌有一半是穿過帝玺的。作爲魂魄,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有了彌江随行,帝玺心中的勝算大了不少,而雙色笛顯然也發現了帝玺身邊出現了一個難纏的人物,因此它的笛音陡然一變,變得格外激烈而充滿了殺氣,這讓帝玺不由得心神一凜,然而彌江對此卻混不在意:“你怕什麽?傾淵戰器再強悍它也隻是一個死物,不是引魂燈這樣的有意識的東西,就一定有漏洞。”
帝玺點點頭,可心裏仍然是懼怕的,隻是她懼怕的并不是雙色笛會對他們造成什麽傷害,而是擔心雙色笛會不會落入引魂燈的手上。
雖然他們的約定是引魂燈不适用雙色笛,然而這是建立在引魂燈的自信之上的。一旦他發現自己打不過洛羽那一群人,他絕不會放任雙色笛在一旁不用,因此,她必須盡快拿到雙色笛。
“走。”帝玺跟在彌江的身後,任由彌江幫她抵擋了絕大部分傷害,在彌江和聽鶴的雙重幫助下,帝玺最終還是靠近了雙色笛。
說也奇怪,雙色笛明明都對帝玺進攻了,卻并沒有因爲帝玺的靠近而後退,它仍然懸浮在原位,一動不動,唯有無數笛聲越來越響,甚至到了讓帝玺覺得有些頭疼的地步。
“堅持住,就在面前了。”彌江對笛音的攻擊實在是沒有一點兒辦法,隻能讓帝玺一個人撐住,然而就算笛音不帶攻擊性,單純吹一個調子,也是難聽得很的,帝玺聽得頭疼腦熱的,恨不得直接暈過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