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讓我們靈魂出竅吧?戰神,這一點我必須先跟你說明白了,在座的可沒有一個是真正的人類,我們的魂魄都不是人的,引魂燈絕對會在第一時間發現我們有貓膩。”後勤站了出來,眼底的笑意不甚明顯。
洛羽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不錯,所以我個人的想法是找幾個練家子人類,把他們的魂魄暫時抽離出來作爲誘餌。”
帝玺一聽這話就趕忙搖了搖頭表示了反對:“洛羽,你在瞎說什麽?人類的魂魄除了冥王和判官,就是孟婆都不可以随便動,你當初隻是因爲錯殺一人就變成現在這樣,如果再抽出人類的魂魄,你想過後果沒有?”
不管洛羽和帝玺之間的關系到底如何,畢竟洛羽和般若曾經幫過她不少的忙,單從這一點來說,帝玺也不希望洛羽會因爲這種微不足道的事兒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很感謝你在這種時候還關心我的生死,但是沒有意義。如果不能阻止傾淵戰器,那麽後果可不僅僅隻是壁國滅國這麽簡單,阿玺,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懷疑你的那個皇帝,就是連城,很有可能就是蘇卿離。”
洛羽這話說出來,讓帝玺整個人都向後倒了倒,她強自鎮定了自己的心魂,牽起嘴角笑了笑說道:“你别開玩笑了,怎麽可能。”
“我就不相信你一點兒懷疑都沒有。而且還有一點,你恐怕是最後一個知道這種懷疑的人了,當初去了萬妖之城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妖王彌姜懷疑連城就是卿離天君這件事。”
帝玺不停的搖頭表示反對:“不可能,這怎麽可能,他跟蘇卿離差的太多太多了,他們連一點兒相似的地方都沒有,就憑你一句話,我就要相信他是蘇卿離,折頁太無稽之談了。”
“你可以不信,我也隻是這麽告訴你罷了。如果你那壁國的皇帝當真是蘇卿離的轉世,那麽壁國就絕對不能滅國,否則蘇卿離危在旦夕,不管是我的仇恨能否得報,就是傾淵蘇醒,我們的勝算都會少不少。”洛羽此時此刻的大局觀已經完全舍棄了個人的恩怨情仇,雖然他提到了想要跟蘇卿離報仇的事兒,但是在場的人全都知道,這隻不過是洛羽随口一提的一句話罷了,他在傾淵的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不但不會對蘇卿離動手,甚至還會第一個出來保護蘇卿離。
“不管你怎麽說,總之你不能這麽做,生取生魂乃是大罪,你負擔不起。”帝玺希望洛羽是在跟他們的真正戰鬥當中敗下陣來,而不是因爲觸犯了天道而被懲處,這是帝玺根本不能接受的。
“阿玺你聽着,我取生魂不代表天道就會察覺,而就算天道察覺了,我因此而灰飛煙滅也沒有什麽可遺憾的,我洛羽就是再厲害,跟蘇卿離比起來一樣差的遠,卿離天君存在,傾淵的勝算就會小一分,我在不在,對大局并無妨礙。”
洛羽這回像是鐵了心了要引出引魂燈一舉拿下了,她連自己的生死都能置之度外,帝玺定定看了洛羽許久,終于明白,自己是無法左右他的選擇了。
“放心吧,瞞天過海這種事情,交給我就好了,不管怎麽說我也做了不少年的孟婆,這樣的擦邊球我也曾經打過,沒有什麽好害怕的。”孟婆笑着從懷中摸出了一個東西,沖他們眨了眨眼睛:“我把孟婆卷偷偷帶出了冥府,在冥王沒發現前我可以幫忙收取魂魄,但是有一點,咱們的行動必須快,我也不知道阿荼什麽時候會發現正卷被我帶走了。”
孟婆留的這一手讓洛羽都震驚了:“孟婆,你沒有跟我說過你把孟婆卷也帶出來了,孟婆卷不能離開冥府,你難道不知道麽?”
“沒事的,副冊還留在黃泉,就可以暫時壓制住冥府的幽冥鬼氣,隻要時間不太長,不會出大事。”孟婆藝高人膽大得讓洛羽都驚訝的不行,更别說帝玺了,隻是帝玺一心還在思索關于洛羽所說的那些話,她仍然在考量,連城是蘇卿離的可能性有多大。
然而思考終歸是沒有多大的用處的,最起碼帝玺到現在也不能拿捏得準連城的真實身份。要說他是蘇卿離,帝玺打心眼裏就不相信,而且她也從來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一點兒故人的氣息,即便是相似的感覺都沒有。可若說他一定就不是蘇卿離,帝玺也不能确定,因爲蘇卿離曾經跟她說過,山重水複疑無路。跟随在她身邊的連城,仍然有可能是真正的蘇卿離。
模拟兩可之下,帝玺更加不能确定了,好在洛羽在這個時候打斷了帝玺的思緒,将她的思維給拉了回來:“阿玺,明天一早,麻煩你讓栎陽的太守打開城門,我們要光明正大地出城。”
帝玺一聽,眉頭就皺成了川字形:“現在開啓城門不是好辦法吧?”
“的确算不得最好的辦法,但卻是最有用的。我就是要讓引魂燈看出來我們這群人軟弱可欺,這樣一來我們才有勝算。”洛羽也不知道跟他們到底商量了什麽,居然能得出這樣的結論,而帝玺想了想,居然也沒有什麽好借口能夠回絕他。
“郡主,我看這樣可行,隻要能在半天内回來,問題應該不太大。”後勤居然也贊同了洛羽的看法,而更讓帝玺感到詫異的是,後傾不但同意了洛羽的話,甚至還主動要求要幫洛羽一起生取生魂,這個提議讓帝玺吓了一跳不說,還引得帝玺的心口突突直跳,而且越跳越快。
洛羽見狀,伸手點住了帝玺身上的幾處要穴,然後他的幽藍色魔力滲透進了帝玺的心口處,帝玺頓覺輕松不少,等到她的面色恢複正常,洛羽才撤去力量,鎖眉看着帝玺道:“你的身子毀壞程度怎麽會這麽高?”
“一言難盡,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麽突然就成了這樣了。”帝玺聽到洛羽質問自己,也隻能苦笑着搖了搖頭。
她身子變成如今這樣,她也沒有想過。四百多年前的身體不适,如今又回到了她的身上,豈非是命運使然?